泱泱沉默了兩秒才開口:「嗯,是我。」


    周敘沉默了兩秒,忽地短暫地低笑了一聲。


    「我知道是你。別的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但現在應該是你,對嗎?」


    這話一出,彈幕滿是問號。


    眾人沒有理解到這句話的意思,卻聽出男人的語氣裏隱隱約約有一絲無可奈何之意。


    氣氛也忽地低沉了起來。


    泱泱低嗯了一聲。


    周敘這才繼續啟唇:「規定是隻有一分鍾時間。」


    「一分鍾?」


    「嗯,所以我知道,你應該不會選擇我。」


    他的語氣很隨意,像是未經思考。


    但泱泱知道,他隻是篤定而已。


    令她沒想到的是男人的下一句話。


    「泱泱,實話實說,我並不是太在意這個結果,因為我知道,這並不是最終的結果。」


    「我喜歡你,所以別的都不重要。」


    他就這樣說出了這句話,沒有半分言語的掩飾,仿佛他分毫的緊張也無。


    「不會第二天就忘記我吧?」


    泱泱輕抿了下唇。


    「當然不會。」


    周敘這才輕嘆了聲。


    「那就好。」


    「時間到了,再見,泱泱。」


    電話掛斷了。


    彈幕一片哀嚎。


    「不要啊,我的周敘就這樣be了嗎?」


    「我真的有點想哭,怎麽辦」


    「好難過,和我自己失戀一樣難過」


    「大家都看開點,就像周敘說的,這不是最後的結果,或許,還有後續呢?」


    「哎,希望我嗑的不要be啊」


    ……


    第二個電話自然來自謝韞。


    「泱泱。」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淡沉,但隔著電話又仿佛帶著些許的沙啞。


    泱泱眼睫輕顫了下。


    「謝韞。」


    「我們好像有幾天沒有見麵了。」


    謝韞好一會兒沒有迴答。


    「是啊,幾天時間。」


    他垂下眼瞼。


    「該怎麽形容,恍若隔世,度日如年?」


    泱泱莞爾。


    「謝韞,原來你也會越說越離譜。」


    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謝韞的神情從未改變。


    「我隻是想說,我很想你,泱泱。」


    一向不善言辭的謝韞有一天也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我想見你。」


    「每天都想。」


    時間仿佛靜止了,泱泱的心跳緩了一瞬。


    謝韞也沒有催促她迴答,隻是說:「我會等你,不止今晚。」


    時間到了,電話也掛斷了。


    「啊啊啊」


    「謝韞你真的,你明明就很會表達啊,我真的被戳死了」


    「我哭了,這不算be吧,這一定不是be吧,泱泱沒有拒絕啊」


    「最難過的是,他們的口吻好像都是料到了泱泱不會選擇他們啊,為什麽嗚嗚嗚」


    ……


    但眾人並沒有時間難過太久,因為第三通電話很快也響了起來。


    「你猜我在哪兒,泱泱。」


    紀京珩俯身將手機貼近海麵。


    泱泱靜靜聆聽了兩秒,很快有了答案。


    「你在海邊?」


    紀京珩低笑了聲。


    「這裏都是海邊。」


    但他話音才剛剛落下,就聽到了泱泱的下一句話。


    「你在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海邊。」


    紀京珩目光頓住,心頭因為這再簡單不過的話語而狠狠躍動了一瞬。


    但他早就栽了,對這種感覺幾乎已經習慣,甚至上癮。


    「是啊。」


    他有些感慨。


    無論她是什麽身份,他都好喜歡。


    隻會越來越喜歡,越來越捨不得放手。


    「泱泱。」


    「嗯?」


    她總是有求必應。


    紀京珩彎了眉眼,心裏卻有些難受。


    「我真的好喜歡你。」


    喜歡到,一想到她或許從來沒有喜歡過他,就覺得心口像是缺了一大塊,沉重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泱泱垂下眼簾。


    「我知道的,珩哥。」


    男人的心意從未掩飾,也從未改變,哪怕直到此時。


    「無論你會不會選擇我,都要好好的,泱泱。」


    「好。」


    「嗚嗚嗚,我真的是牆頭怪沒錯了,看一個捨不得一個」


    「反正我就是站定珩哥了,真的真的太真誠了」


    「唉,原本心心念念想知道結局,現在又不想結局了」


    ……


    陸乘淵是在五分鍾後打來電話的。


    電話一接通,泱泱就聽到了馬蹄聲。


    「你在馬場嗎?」


    陸乘淵溫聲笑道:「很明顯?」


    泱泱嗯了一聲,莞爾:「很明顯。」


    隻是話音落下,她忽然抿了下唇。


    「陸乘淵,謝謝你。」


    男人明顯在昨晚約會之前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陸乘淵眼眸深沉下來,沉默片刻。


    「泱泱,不用總是對我說謝謝,好不好?」


    男人的語氣溫沉,幾乎是輕哄。


    「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麽,都可以,隻要你自己考慮好,那麽什麽決定都是對的。」


    兩人都知曉話裏未盡的意思。


    「好。」


    最後一通電話掛斷,鏡頭內也不再有泱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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