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四皇子長了一張烏鴉嘴,第二天清晨果真見不到太陽,一早就下起了小雪。蔣銳陣等一群人跪了一夜腳都麻了,而這時卻也不知能不能起來,或者說該不該起來。好在一早機靈鬼就傳來了話,說是白子玉有吩咐,讓他們起來去好好歇息,午時再大廳議事。


    四皇子拉住機靈鬼抱怨道:“姐夫怎麽才派你來傳話啊,我可是實實在在跪了一夜啊,這也太不夠意思了。”


    機靈鬼笑道:“四皇子,昨夜又是挖馬屍,又是問話的,主子去歇息時本就快天明了,你最多不過是跪了一個時辰,這麽點兒苦都吃不得嗎?主子昨日沒了力氣,否則一定會打得你滿地找牙,你都夠幸運了。”


    機靈鬼拉起了四皇子,把他扶到邊上的椅子上坐好,機靈鬼轉過身來又扶了下蔣銳陣,對蔣銳陣正色道:“蔣大將軍可是覺得主子罰得有些重了?”


    蔣銳陣忙道:“不會,鬼王已是從輕處置了。想我是一軍主帥,不能明察秋毫,險些出了大事,實在是該罰。”


    機靈鬼這才笑道:“相爺特意交待我和蔣大將軍說清楚,其實主子這次一定要罰,也是要讓眾將士都長個教訓。如今雖然打敗了瑞風,但赤炎和澤雨也不能掉以輕心,蔣大將軍向來沉得住氣,卻不是個細心之人,所以也希望您長個教訓。”


    蔣銳陣點頭稱是。一會兒來了幾上隨軍醫官,上前來幫眾人的腿部推拿了一番,眾人這才散去。


    雲雨虹卻是一覺睡到了快到午時,起來後終於覺得渾身的精氣神又迴來了。連著幾日趕路,又要操心各方戰事,即使她武功高強也覺得有些吃不消了。


    坐起身才發現白子玉已不在屋內,另一邊的被子已是冰涼,顯然白子玉早早就起來了。雲雨虹心中有些心疼,不用問,白子玉定是早早起來去處理事情,而讓她能不被打饒地睡個好覺。


    門簾一掀,侍女打扮的二公主拿著洗漱用具走了進來。雲雨虹洗了一把臉,問道:“你姐夫去了哪裏?”


    二公主歎了口氣答道:“今兒一早就下起了雪,姐夫就拉著白大哥去了草場和馬房,說是趁著雪還沒把地麵都蓋上前去找一種草。外麵那麽冷的天,他們就不能等雪停了再去嗎?”


    雲雨虹卻是不答話,隻是加快了洗漱的速度。二公主奇道:“大皇姐,是出了什麽重要的事嗎?”


    雲雨虹點了點頭,簡單把昨夜發生的事都講了一遍,二公主驚道:“難怪,難怪姐夫會那麽著急,皇姐,這樣一來,豈不是所有吃的東西都要小心謹慎才行。”


    雲雨虹點了點頭,已經穿戴整齊,對二公主道:“二皇妹,你接下來再跟著我怕會不夠安全,不如我派人把你送迴京中好些。至於白術你放心,你的心事皇姐省得,隻是你還未及笄,明年皇姐再給你安排可好?”


    二公主紅了臉,卻是堅持道:“皇姐,我不迴去,你們都不在京中,我迴去又有什麽意思,我其實一直都羨慕皇姐和各位皇兄皇弟的,你們可以在一起馳騁沙場,團結一心,倒隻有我像是一個外人一樣。隻有跟進皇姐身邊,哪怕做個端茶倒水的丫鬟,我都覺得是和你們一體的,心中反而更加歡喜。皇姐,求你,求你別趕我走!”


    雲雨虹歎了口氣也不好再勸,想著隻要自己在至少能護她周全,於是也不再說什麽了,隻是叮囑道:“你以後要跟緊了我,不要輕易離開,知道了嗎?”


    二公主歡歡喜喜的應了。


    雲雨虹帶著二公主出了屋子,卻見外麵仍是下著小雪,地上已有一層雪花,至少地表的顏色是看不到了。來到大廳中,各將領已在一起等侯,見過禮後,雲雨虹處理起軍中事務來。


    又過了許久,白子玉才和白術帶著幾位皇子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幾個人臉色都是陰沉沉地,雲雨虹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等讓他們坐下來後,大皇子一拍桌子道:“大皇姐,這事情可是十分不對啊,我們之中怕是出了叛徒。”


    雲雨虹眼睛一跳,望向白子玉,白子玉也是一臉的凝重,想了一下才道:“是否是我們之間出了問題也還不好說。今日一早,我就和白術去了草場和馬房去查找那毒草的來源,卻是在草場上一無所獲,看來不是散落在草中被馬兒誤食了。然後我們又去查了草料房,卻是在一些草料中發現了夾雜著一些血悟草。我問過馬房的人,草料一直都是他們收著,也沒有閑雜人等去過,這事情怎麽想都十分蹊蹺。”


    雲雨虹點了點頭,眾人也明白了大皇子話中的含義。毒草是被人放在草料中的,能做到這一點可是十分不易,草料中不可能隻有一兩包有,數量定是不少,而這麽多的毒草不論從攜帶到投放,想要讓人發現不了可說是不可能的,至少一次做不了,那最有可能就是這人是在營中的,可以趁人不備幾次下毒。隻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眾人想通了這點就忍不住互相看了幾眼,然後又馬上避開,懷疑的種子在此處中下,人們一時間看誰都有點兒可疑。


    雲雨虹卻是問白術道:“這種毒能解嗎,那些草料還能不能繼續用?你有去夥房看看,那些馬屍還有多少是不能用的?”


    黑著眼圈的白術皺起眉頭答道:“這種毒能不能解我還不知道,昨夜發現這種毒後我都沒能抽出一點兒時間去試,至於草料裏麵的一些倒是無毒,可以使用。至於這夥房裏我更沒時間去了,不過,這個時侯你還關心那些肉能不能吃?”


    雲雨虹笑道:“吃飯可是天大的事,當然要關心了。你一會兒還是先去夥房吧,至於解藥,我對你有信心。”


    白術無語,想說我對自己沒信心,隻是看了看站在一旁二公主那期盼的眼神,卻是怎麽樣都無法說出口,隻能認命在轉身離去。


    眾人也是無語,鬼王的心也未免太大了,我們在操心找叛徒呢,她怎麽隻關記吃的啊。現在那幾口吃的一點兒都不重要好不。


    三皇子忍不住道:“大皇姐,你這麽輕鬆,可是知道叛徒是誰了?”


    雲雨蠟奇道:“叛徒?就憑幾根毒草就說我們軍中有叛徒?這太兒戲了吧!”


    三皇子急道:“大皇姐,這可不是向根草,這都差不多一半的草料有問題了。如果不把人盡快找出來,萬一他再下別的毒手,後果可是不甚設想啊!”


    雲雨虹望了下眾人道:“這事是奇怪,但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叛徒,你們不如反過來想一想,如果你是叛徒,你手中有這種毒草,你會怎麽做?二皇弟,你來說。”


    二皇子想了會兒道:“如果我是這個叛徒,這麽多的草太顯眼,我會把毒草弄成汁,然後我會投到水中,是人都離不開水,可以直接把毒下到人身上,用不到喂馬吃,再等馬死了做成吃的再毒人,這太過迂迴了,也不一定對所有人都有效,如果馬死得多了引起了大將軍的重視,豈不是事情會敗露出來。”


    雲雨虹點了點頭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不覺得出了什麽叛徒,你們也不要瞎想了,這事情也不要外揚,一切等白術找出解藥來再說。”


    眾人也中也是疑惑,鬼王這樣想也是十分有道理的,如果真是軍中出了叛徒,那不可能對馬下手而是直接害人,可若不是叛徒所為,這毒草又是怎麽進入草料裏的呢?


    眾人小聲議論起來,一時也拿不準該聽誰的,事情已被得撲朔迷離。


    雲雨虹揮了揮手讓眾人散去,隻白子玉留了下來。


    白子玉問道:“虹兒可是又想到什麽了?”


    雲雨虹搖頭道:“我也想不出是怎麽一迴事,但是讓軍中將領互想猜疑可不是好事,所以還是把事情壓上一壓的好。”


    白子玉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法。你說對方中否會有一個武功像你一樣高強的人,可以在營中來去自知,隻是為什麽會想到去毒馬,這一點實在令人費解。”


    雲雨虹搖頭道:“武功能達到我這樣的不多,但是多次往返軍營而不被發現卻不太可能。這事還是多加小心,走一步看一步吧。倒是你,昨夜怕是也沒有睡好吧,這段時日倒是辛苦你了,我都吃不消何況是你,你還是迴房好好睡上一覺吧。”


    白子玉笑了笑道:“我是有點兒累了,不過要比你好上一點兒,你戰場上傷了筋脈,正是需要修養的時候,隻可惜現在事情繁忙,你也沒能好好歇上一歇。我還支撐得住,你放心吧。”


    雲雨虹想了下道:“皇弟們都長大了,這裏又有蔣侯爺和蔣大將軍,我們何必要管那麽多事,不如我們也偷個懶,把事情都丟給他們去辦,我們一起好好睡上一覺。”


    白子玉失笑,虹兒還真是心大,不過這提議卻也著實讓人動心,他幾乎一夜沒睡,如今卻也堅持不住了,倒不如和虹兒一起再去補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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