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明婭見到雲雨虹時,恰巧是雲雨虹陪著白子玉餐後散步,兩人攜手賞秋色,你濃我濃之時。雲雨虹初見這端木明婭就有一種厭惡之感,倒不是因為她對白子玉有什麽心思,而是因為她看向白子玉那赤裸裸的愛慕眼神,在她這個妻子麵前連掩飾一下都不曾,好像她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一般。覬覦人家的夫君都如此毫無掩飾,臉都不紅一下,臉皮也未免太厚了吧!


    小太子卻是眼在端木明婭之後的,見到雲雨虹和白子玉二人,笑嘻嘻的叫道:“大皇姐,姐夫,你們怎麽跑到這裏來遛彎了,讓端木小姐好找。”太子眼中是看好戲的表情,不過也告訴了雲雨虹,端木明婭到這裏來可不是巧合,皇姐你要小心了。


    端木明婭被小太子氣得咬了咬牙,老實說,她不曾為白子玉對她不理不采而生氣,也未把其它人的怠慢放在心上,反倒是這小太子像是她命中的克星一般,每每出來壞她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氣紀,說出的話再失禮也讓人不好和他計較,又因是太子這高貴的身份,她也不敢說他什麽,每每讓她隻能氣得內傷。


    臉上紅白交換,端木明婭好不容易才穩定下情緒,輕聲開口道:“我隻是聽說鬼王出來走動,所以特意前來拜見的。”


    雲雨虹卻是對她理也不理,而是對小太子道:“你好像是很閑啊,最近這麽調皮,讓我看得手都癢了,你說,你是自己去抄上一遍軍法條例,還是讓我的手痛快痛快?”


    小太子驚了一下,大皇姐的笑話果真不是好看的。忙擺了下手道:“別,大皇姐,我現在要練兵,可是有很多事要做的,我就是想來看看你,見你的身體已無大礙我就放心了,我現在可要去忙了。”說完就腳底抹油轉身跑掉了。笑話,軍法條例可讓他抄到手軟,讓皇姐打屁股他就更不想了,自然要跑。


    白子玉笑了笑,拉了下雲雨虹的手道:“你就是喜歡欺負他,小孩子調皮了點兒也是正常,你也不要管得太嚴,拘束了他的天性。”


    雲雨虹拉著白子玉向前走去,輕笑道:“我知道,所以我也沒真的罰他啊,隻是也不能慣著他,現在不管管,讓他收斂點兒,以後怕是要上天了。”


    兩人說說笑笑,從端木明婭身邊走過,卻是腳步都未停頓一下,似是端木明婭是一個透明人一般,把她忽視得徹底。


    端木明婭臉色難堪,再也無法保持柔美的聲音了,而是怒喝道:“鬼王,我一早起來誠心前來拜見,你就是這樣不理不睬嗎?”


    雲雨虹這才迴過頭看向端木明婭道:“你是什麽人,我沒見過,也沒說要見你。如果你誠心來拜見,至少應該著人拿著拜帖前來通稟一聲,得到充許才正式拜見。還有,你說拜見,我卻沒見到你給我行個禮,這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吧。”


    端木明婭僵著臉道:“鬼王,我是禹王之女,身份也不比你低多少,你不必如此羞辱於我,我說拜見隻是客套一下,你更不必鑽空子逞口舌之利。”


    雲雨虹淡淡笑道:“這剛才說的可不是什麽皇室規矩,而是普通百姓都懂的道理,我有說錯什麽嗎?至於你說你是禹王之女,按理你應是瑞風的郡主了,可是你有封號嗎?瑞風皇室承認你嗎?如果人家都不認你了,你還跑來跟本王說是身份差不多,那可真是好笑。還有,我再教教你,我不僅是墨雲的長公主,我還是鬼王,就是你瑞風國的三皇子,當年進京見到我,也是要向我躬身行禮的,你這個不算郡主的郡主就更不用說了。”


    端木明婭呆了一呆,似是被打擊得不清,隻是在雲雨虹轉身準備離去之時,卻突然跪了下來,恭敬道:“鬼王,民女知錯了,是民女一時糊塗,沒有弄清自己的身份,冒犯了鬼王,還請鬼王恕罪。”


    這次反倒是雲雨虹呆了一呆,這端木明婭轉變好快啊,能屈能伸,倒是不能小看了,抬眼看了下白子玉,卻見白子玉也皺起了眉頭,似是也覺得端木明婭有些不好對付,雲雨虹笑了笑道:“端木小姐知錯就好,我就不與你計較了,我與丞相還要再走一會兒,你有什麽話說不如就去前廳等著。”


    端木明婭躬身行禮道:“是,民女這就去前廳侯著。”說完竟真的轉身走開了。


    雲雨虹看著端木明婭的背影,有些不解,這大清早的唱這麽一出就完了?目光不經意間卻注意到端木明婭的雙手緊握著拳頭,指甲已深陷在肉裏,走路的步伐已無來時的飄逸,雲雨虹笑了笑,還是年輕了些,心思雖沉,但火候不足,難以真正做到喜怒不行於色,想來是氣得不輕,這麽快就走了也是怕忍不下火氣而壞事。


    白子玉歎氣道:“虹兒對這個女子好像比我都要在意,這心思都不在我心上了!”言語中濃濃的醋味。


    雲雨虹白了他一眼,“這還不是你惹來的爛桃花,我注意她還不是為了你。”


    白子玉陪笑道:“好,好,是我錯怪你了,虹兒,這個女人倒是沒有什麽,大不了殺了就是,隻是要從她手中拿到陣圖卻不會太容易。”


    雲雨虹又驚了一下,“殺了,玉郎怎地如此草菅人命,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白子玉拉住雲雨虹的手道:“她死不死的不是重點,重點是陣法圖!”


    雲雨虹挑眉道:“我倒是不關心那陣法圖,我隻關心玉郎你舍不舍得殺了她!”


    白子玉拍了下額頭,皺眉道:“還是殺了吧,我覺得殺了很好!”至少我不用再時不時受虹兒的折磨了。


    夫妻兩人也沒有了散步的興致,隻得向前廳走來。門口,大皇子抱著膀子靠在門框上,似是門神一樣守在了門前,白子玉笑道:“大皇子今日好興致,怎麽當起了神門了?”


    大皇子撇了撇嘴,拉著雲雨虹走遠了幾步道:“大皇姐,姐夫可有把那端木明婭的事與你交待清楚,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那什麽陣法圖不重要,大皇姐開心,夫妻恩愛才是重中之重,原本沒有陣法圖,我們都打下瑞風半壁江山了,如今不過是再費點兒力氣打下去罷了,大皇姐你可不要聽那蔣老兒什麽國事為重的屁話。”


    雲雨虹失笑,拍了大皇子的頭一下道:“什麽蔣老兒,那是蔣侯爺,不準亂叫,還有,你的心意大皇姐心領了,不過這事不用你操心,我心裏有數。”


    邊上幾步遠的白子玉還是把姐弟倆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無奈道:“大皇弟,你姐夫我也不是什麽人都要的,而且我重視虹兒更甚於你,我怎麽會讓虹兒不開心,你多慮了。”


    大皇子看著白子玉齜牙一笑,“姐夫的話總是話得很好聽的,我就等著看姐夫你的行動了。”


    白子玉再次歎了一口氣,這端木明婭於他而言真是十足的災星,他本來好好的,她一來卻讓虹兒不快,兩個弟弟不滿,他的日子原本春風和煦,如今卻是烈火烹油,可他明明什麽都沒做啊。以後離女人一定要遠遠地。


    雲雨虹拉著白子玉走進了前廳,裏麵,蔣侯爺與各位將領都到了,端木明婭也已在等著了。雙方見過禮後各自落座,蔣侯爺對雲雨虹道:“鬼王,端木小姐手上有這桂城的陣法圖一事你可知曉了?”


    小太子搶話道:“當然知道了,端木小姐一早已到大皇姐麵前走了一圈了。”


    廳內響起了不少低咳聲,這端木小姐是有多急啊,這一時半刻都等不了,一早就去打擾人家恩愛,真是厚臉皮啊!


    端木明婭直接把小太子的話當成耳旁風,站起來道:“早上偶遇鬼王,鬼王讓我來前廳議事,想來是已經知道了吧!”


    “我不知道,陣法圖的事都是別人在說,但是這圖到底存不存在,存在的話在不在端木小姐手上,這些我是真的不知道。對於他人的一麵之詞我向來是不信的。”雲雨虹淡淡道。


    眾人又是一靜,是啊,這端木明婭自己跑來說有陣法圖,但誰也沒見過,如何能取信於人,這陣法圖可是第一次聽人提起。


    端木明婭淡定地道:“這陣法圖當然是存在的,不僅存在,而且十分精妙,我願以項上人頭擔保,這圖絕對會助墨雲軍輕易取勝瑞風國,隻是,在沒有談好條年之前,我是不會把圖獻出來的。”


    蔣侯爺道:“我倒是知道這城是有些蹊蹺的。當年禹王於兵法一道很有研究,而且當時的兵法大家啟源真人與禹王相交甚深,當初禹王被貶,啟源真人也到桂城住過很久,所以,留下兵法陣形圖倒是很有可能。”


    看了下雲雨虹,蔣侯爺又道:“我軍行軍打仗所用陣法都是皮毛,日前,在與赤炎紀然交戰之時,想來鬼王已領教真正的陣法是何等利害,如能得桂城陣法相助,我軍可減少許多人員傷亡,還請鬼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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