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虹的話說得毫不留情,讓正坐在地上哭泣的趙風情站了起來,指著雲雨虹道:“長公主,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兒,可不受你這樣的汙蔑,出了此事,我已無顏再活在世間,我願一死以證清白。”
說完,趙風情一頭衝向了邊上的柱子,雲雨虹閃身到她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又甩迴到了地上。
雲雨虹冷冷的道:“你不用在這兒要死要活的,我不吃你這套,事情沒說清楚前你還不能死。我問你,你不是在永輝殿參加宴會嗎,又是怎麽進的鳳儀宮?”
鳳儀宮戒備森嚴,裏麵的人也都是雲雨虹安排好的,怎麽可能讓趙風情隨意出入?
一個侍衛忙道:“趙小姐以前在鳳儀宮住過兩天,剛才她迴來時說是落了隻耳環在宮中,她來取迴,立即就離開。”
“鳳儀宮什麽時候是想進就能進的了,你們不僅讓她進去,還沒有人陪著嗎?”白子玉也皺著眉問道。
侍衛愧疚的低下了頭,雲雨虹喝道:“怎麽迴事,說清楚。”
侍衛跪下道:“是屬下失職,屬下隻是想拿個東西很快就能出來,所以由屬下跟著趙小姐進了她住過的地方,趙小姐拿到東西往迴走時因天太黑看不清路,所以不小心崴了腳,疼得走不了路了,屬下不便去扶,就去叫宮女和趙小姐的家人來幫她,誰知我剛出去一會兒就聽到宮裏叫護駕,我便急忙趕了迴來。”
趙風情接著道:“我本想取迴不小心落下的耳環,那是我祖母在世時送給我的,皇後在主持宴會我不好打斷,隻想著暗中找迴就好。隻是找到後不小心傷了腳,我就等著侍衛去找人,但這時皇上來了,皇上喝多走不穩,就令我扶著他進屋子裏,然後,然後就…”趙風情說不下去了,又哭了起來。
乾宗呆呆的還沒有迴過神來,見雲雨虹看向他,他搖了搖頭:“我沒有印象了。我隻記得自己進了鳳儀宮大門,其它的都不知道了。”
雲雨虹皺著眉頭,又問道:“是哪個扶父皇迴來的?”
一個小太監嚇得瑟瑟發抖,趴在地上道:“是奴才小李子。”
“你都看到了什麽,從實說來。”
小李子抬頭看了看雲雨虹的臉色,又把頭低了下去。
趙侯爺喝道:“你看長公主做什麽,是怎麽迴事你盡管說來,說真話,公主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雲雨虹瞟了趙侯爺一眼,“靖遠侯請放心,我隻問事實,我不像某些人會翻臉不認賬。”
小李子這才低聲道:“我和德福總管扶著皇上進的鳳儀宮,皇上喝多了吐了德福總管一身,總管說去洗下,讓我一個人把皇上送到寢宮,他馬上過來。隻是我扶著皇上走了幾步有些吃力,皇上酒勁上來了,剛好看到趙小姐坐在路中間,就叫她來扶,然後我和趙小姐把皇上扶到裏麵後,皇上就讓我退下了。”小李子飛快的又看了一眼雲雨虹,然後把頭低了下去。
乾宗聽完有些難堪,這樣看來明顯是他喝多了,酒後亂性,好在趙小姐並未定婚,把她納入宮中也算有個交待了,再讓眾人不能外傳,這事也就這麽過去了。雖然有些傷皇家的顏麵,但也算不得多嚴重的事。不能再讓虹兒繼續問下去了,他的臉已丟盡,盡早了解此事才是上策。
乾宗看向雲雨虹,輕咳了一下道:“虹兒,這事是為父有所失態了,要不…”
“事情還沒清楚前說什麽都為時過早,我就不信事情會這麽巧,父皇醉了來鳳儀宮,趙小姐也這時來找東西,還這麽巧的傷了腳,怎麽說都很奇怪啊。父皇,做人有時候可以忍讓,可以裝下糊塗,但此事關係父皇清譽,可不能隨意退讓。”雲雨虹打斷了乾宗要說的話,好知道父皇會有些難堪,但乾宗一生勤勤懇懇,雖無大的功績,但卻是一個受百姓愛戴的好皇上,一旦這事被有心人傳了出去,百姓心中不定怎麽想呢,乾宗前半生所做的一切努力可說都白費了,她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不能讓父皇背上莫須有的罵名。
趙老夫人撲通一聲,直直的跪到了皇後麵前,哭道:“皇後,你給你表妹一條生路吧,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裏,你表妹不進宮哪還有活路,她不用為嬪為妃,隻要能有個安身之所就好,你為她求個情吧,她是個可憐人,你讓長公主放過她吧。”
皇後向後倒退了一步險些昏倒。母親這說得是什麽話,是說她善妒,不給自家表妹生路?還是說,虹兒一力拒絕趙風情進宮都是由她在背後指使,這是在陷她於不仁不義之地啊,她可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啊,母親怎麽能如此逼她。
皇後已是傷心欲絕,但還是要上前把母親扶起來,她雖貴為皇後,可卻不能在此時讓自己的母親跪自己,那樣,她不僅不仁不義,她還會落下一個不孝的罵名。
雲雨虹上前拉了皇後一把,把她拉離靖遠侯夫人,然後送到乾宗身邊,卻也未讓靖遠侯夫人起來,靖遠侯夫人呆了一下,隻能又轉向乾宗跪著,但此時,她跪著就不會顯得那麽刺眼了,乾宗如不開口讓她平身,她就隻能跪著。
雲雨虹看了看眾臣,眾臣都低著頭,這事他們不說話,皇家的私事,他們還是少參合,既然走不了,就當看個熱鬧。往好處想一想,皇家的熱鬧可不多見,他們不看白不看啊。
白子玉雖目露焦急之色,但也不好插嘴太多,畢竟這是長輩的事,也是君主的事情,他這個女婿差著一層,也是不好多言的。
在場隻有趙家人在不依不饒,很簡單,趙風情可是他趙家的人,他們現在可說是苦主,當然要爭上一爭。
平息了下心中的怒火,雲雨虹對乾宗道:“父皇,這趙風情我是絕不會同意她進宮的,不論是什麽身份,哪怕是個宮女也不行,現在給她兩條路,一是讓她去城外尼姑庵裏奉旨出家,從此青燈古佛相伴一生。二是賜個縣主名頭,讓她去為太後守靈。當然,也可以有第三條,您就賜她三尺白綾吧。”
眾人吸了一口氣,趙風情究竟是怎麽得罪長公主了,長公主夠狠,完全不給這趙風情留活路啊。一個花季少女,本可以嫁人生子,一生安樂,誰願意給人守靈,或是出家清苦度日的。
趙老夫人跪行兩步抱住趙風情哭道:“孩子,你好命苦啊,你究竟造了什麽孽啊,讓長公主如此對你。”
複又轉向長公主道:“長公主,情兒如果得罪了你,老身代她向你賠罪,你留一條生路給她吧,情兒是個好孩子,今日是被老身拉來,隻想在宴上找個夫君嫁了,她沒有非份之想的,你放過她吧。”
趙老夫人哭得可憐,眾人也覺得長公主有些不盡人情了。說起來,趙風情也沒想進宮,你看她穿得樸素,絲毫沒有要引人注目的意思,請皇後指婚也是眾人都知的。隻是出了這事也沒辦法,就讓她入宮給個容身之地也就是了,何必要毀了人家的一生呢。
看到眾臣及家眷都麵露不讚同之色,雲雨虹反而淡淡道:“我不讓她入宮,是因為她不配入宮。父皇身邊的女人,要不是名門淑女,要不是德才兼備的大家閨秀,這趙風情算是什麽東西,都沒哪戶人家願意娶她進門的,憑什麽讓她進宮。”
趙風情氣急道:“長公主怎知沒有人願娶我進門,我就如此不堪?”
雲雨虹冷哼道:“為什麽要娶你這種人?好女人我著呢。像是易家小姐,才名遠播,蔣家小姐是公認的孝女,就說京中大部分的名門閨秀,哪個沒施過粥,救助過窮苦百姓為國分憂過的,哪一個說出來不是被人交口稱讚的,可趙小姐你被人如何評說的,一無賢名、二無才名、三無孝名、你有的隻是豔名,易家人不願要你進門你感覺不到嗎,真不知是哪個上不得台麵的人家會想著娶你為妻。”
雲雨虹的話說得有些惡毒,但她也無法,現在的情形對乾宗不利,但顯然這事十分蹊蹺,趙風情一旦進宮怕是後患無窮,所以今天這事她說什麽都要攔下,無理也要爭。乾宗和皇後太過心軟,他們也不能出麵說些什麽,那麽她不介意當這個出頭鳥,這是她的家,她的家人,她要盡一切力量去維護。
趙風情被罵得臉陣紅陣白,雲雨虹是變著法的說她名聲不好,說她招蜂引蝶,否則哪兒來的第一美人之稱。美貌一直是她最大的資本,但在雲雨虹口中卻成了最大的汙點,這讓她如何能接受。旁邊趙老夫人呆了一會兒後,又摟著她哭號說她命苦,可她已經要控製不住臉上憤怒的表情了。
“咚!”乾宗的床下傳來一聲巨響,人們嚇了一跳,雲雨虹急閃到乾宗身邊,對著床喝道:“什麽人,出來!”
說完,趙風情一頭衝向了邊上的柱子,雲雨虹閃身到她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又甩迴到了地上。
雲雨虹冷冷的道:“你不用在這兒要死要活的,我不吃你這套,事情沒說清楚前你還不能死。我問你,你不是在永輝殿參加宴會嗎,又是怎麽進的鳳儀宮?”
鳳儀宮戒備森嚴,裏麵的人也都是雲雨虹安排好的,怎麽可能讓趙風情隨意出入?
一個侍衛忙道:“趙小姐以前在鳳儀宮住過兩天,剛才她迴來時說是落了隻耳環在宮中,她來取迴,立即就離開。”
“鳳儀宮什麽時候是想進就能進的了,你們不僅讓她進去,還沒有人陪著嗎?”白子玉也皺著眉問道。
侍衛愧疚的低下了頭,雲雨虹喝道:“怎麽迴事,說清楚。”
侍衛跪下道:“是屬下失職,屬下隻是想拿個東西很快就能出來,所以由屬下跟著趙小姐進了她住過的地方,趙小姐拿到東西往迴走時因天太黑看不清路,所以不小心崴了腳,疼得走不了路了,屬下不便去扶,就去叫宮女和趙小姐的家人來幫她,誰知我剛出去一會兒就聽到宮裏叫護駕,我便急忙趕了迴來。”
趙風情接著道:“我本想取迴不小心落下的耳環,那是我祖母在世時送給我的,皇後在主持宴會我不好打斷,隻想著暗中找迴就好。隻是找到後不小心傷了腳,我就等著侍衛去找人,但這時皇上來了,皇上喝多走不穩,就令我扶著他進屋子裏,然後,然後就…”趙風情說不下去了,又哭了起來。
乾宗呆呆的還沒有迴過神來,見雲雨虹看向他,他搖了搖頭:“我沒有印象了。我隻記得自己進了鳳儀宮大門,其它的都不知道了。”
雲雨虹皺著眉頭,又問道:“是哪個扶父皇迴來的?”
一個小太監嚇得瑟瑟發抖,趴在地上道:“是奴才小李子。”
“你都看到了什麽,從實說來。”
小李子抬頭看了看雲雨虹的臉色,又把頭低了下去。
趙侯爺喝道:“你看長公主做什麽,是怎麽迴事你盡管說來,說真話,公主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雲雨虹瞟了趙侯爺一眼,“靖遠侯請放心,我隻問事實,我不像某些人會翻臉不認賬。”
小李子這才低聲道:“我和德福總管扶著皇上進的鳳儀宮,皇上喝多了吐了德福總管一身,總管說去洗下,讓我一個人把皇上送到寢宮,他馬上過來。隻是我扶著皇上走了幾步有些吃力,皇上酒勁上來了,剛好看到趙小姐坐在路中間,就叫她來扶,然後我和趙小姐把皇上扶到裏麵後,皇上就讓我退下了。”小李子飛快的又看了一眼雲雨虹,然後把頭低了下去。
乾宗聽完有些難堪,這樣看來明顯是他喝多了,酒後亂性,好在趙小姐並未定婚,把她納入宮中也算有個交待了,再讓眾人不能外傳,這事也就這麽過去了。雖然有些傷皇家的顏麵,但也算不得多嚴重的事。不能再讓虹兒繼續問下去了,他的臉已丟盡,盡早了解此事才是上策。
乾宗看向雲雨虹,輕咳了一下道:“虹兒,這事是為父有所失態了,要不…”
“事情還沒清楚前說什麽都為時過早,我就不信事情會這麽巧,父皇醉了來鳳儀宮,趙小姐也這時來找東西,還這麽巧的傷了腳,怎麽說都很奇怪啊。父皇,做人有時候可以忍讓,可以裝下糊塗,但此事關係父皇清譽,可不能隨意退讓。”雲雨虹打斷了乾宗要說的話,好知道父皇會有些難堪,但乾宗一生勤勤懇懇,雖無大的功績,但卻是一個受百姓愛戴的好皇上,一旦這事被有心人傳了出去,百姓心中不定怎麽想呢,乾宗前半生所做的一切努力可說都白費了,她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不能讓父皇背上莫須有的罵名。
趙老夫人撲通一聲,直直的跪到了皇後麵前,哭道:“皇後,你給你表妹一條生路吧,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裏,你表妹不進宮哪還有活路,她不用為嬪為妃,隻要能有個安身之所就好,你為她求個情吧,她是個可憐人,你讓長公主放過她吧。”
皇後向後倒退了一步險些昏倒。母親這說得是什麽話,是說她善妒,不給自家表妹生路?還是說,虹兒一力拒絕趙風情進宮都是由她在背後指使,這是在陷她於不仁不義之地啊,她可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啊,母親怎麽能如此逼她。
皇後已是傷心欲絕,但還是要上前把母親扶起來,她雖貴為皇後,可卻不能在此時讓自己的母親跪自己,那樣,她不僅不仁不義,她還會落下一個不孝的罵名。
雲雨虹上前拉了皇後一把,把她拉離靖遠侯夫人,然後送到乾宗身邊,卻也未讓靖遠侯夫人起來,靖遠侯夫人呆了一下,隻能又轉向乾宗跪著,但此時,她跪著就不會顯得那麽刺眼了,乾宗如不開口讓她平身,她就隻能跪著。
雲雨虹看了看眾臣,眾臣都低著頭,這事他們不說話,皇家的私事,他們還是少參合,既然走不了,就當看個熱鬧。往好處想一想,皇家的熱鬧可不多見,他們不看白不看啊。
白子玉雖目露焦急之色,但也不好插嘴太多,畢竟這是長輩的事,也是君主的事情,他這個女婿差著一層,也是不好多言的。
在場隻有趙家人在不依不饒,很簡單,趙風情可是他趙家的人,他們現在可說是苦主,當然要爭上一爭。
平息了下心中的怒火,雲雨虹對乾宗道:“父皇,這趙風情我是絕不會同意她進宮的,不論是什麽身份,哪怕是個宮女也不行,現在給她兩條路,一是讓她去城外尼姑庵裏奉旨出家,從此青燈古佛相伴一生。二是賜個縣主名頭,讓她去為太後守靈。當然,也可以有第三條,您就賜她三尺白綾吧。”
眾人吸了一口氣,趙風情究竟是怎麽得罪長公主了,長公主夠狠,完全不給這趙風情留活路啊。一個花季少女,本可以嫁人生子,一生安樂,誰願意給人守靈,或是出家清苦度日的。
趙老夫人跪行兩步抱住趙風情哭道:“孩子,你好命苦啊,你究竟造了什麽孽啊,讓長公主如此對你。”
複又轉向長公主道:“長公主,情兒如果得罪了你,老身代她向你賠罪,你留一條生路給她吧,情兒是個好孩子,今日是被老身拉來,隻想在宴上找個夫君嫁了,她沒有非份之想的,你放過她吧。”
趙老夫人哭得可憐,眾人也覺得長公主有些不盡人情了。說起來,趙風情也沒想進宮,你看她穿得樸素,絲毫沒有要引人注目的意思,請皇後指婚也是眾人都知的。隻是出了這事也沒辦法,就讓她入宮給個容身之地也就是了,何必要毀了人家的一生呢。
看到眾臣及家眷都麵露不讚同之色,雲雨虹反而淡淡道:“我不讓她入宮,是因為她不配入宮。父皇身邊的女人,要不是名門淑女,要不是德才兼備的大家閨秀,這趙風情算是什麽東西,都沒哪戶人家願意娶她進門的,憑什麽讓她進宮。”
趙風情氣急道:“長公主怎知沒有人願娶我進門,我就如此不堪?”
雲雨虹冷哼道:“為什麽要娶你這種人?好女人我著呢。像是易家小姐,才名遠播,蔣家小姐是公認的孝女,就說京中大部分的名門閨秀,哪個沒施過粥,救助過窮苦百姓為國分憂過的,哪一個說出來不是被人交口稱讚的,可趙小姐你被人如何評說的,一無賢名、二無才名、三無孝名、你有的隻是豔名,易家人不願要你進門你感覺不到嗎,真不知是哪個上不得台麵的人家會想著娶你為妻。”
雲雨虹的話說得有些惡毒,但她也無法,現在的情形對乾宗不利,但顯然這事十分蹊蹺,趙風情一旦進宮怕是後患無窮,所以今天這事她說什麽都要攔下,無理也要爭。乾宗和皇後太過心軟,他們也不能出麵說些什麽,那麽她不介意當這個出頭鳥,這是她的家,她的家人,她要盡一切力量去維護。
趙風情被罵得臉陣紅陣白,雲雨虹是變著法的說她名聲不好,說她招蜂引蝶,否則哪兒來的第一美人之稱。美貌一直是她最大的資本,但在雲雨虹口中卻成了最大的汙點,這讓她如何能接受。旁邊趙老夫人呆了一會兒後,又摟著她哭號說她命苦,可她已經要控製不住臉上憤怒的表情了。
“咚!”乾宗的床下傳來一聲巨響,人們嚇了一跳,雲雨虹急閃到乾宗身邊,對著床喝道:“什麽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