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語堂:「早就聽說這裏有學生遊行,我們就過來看看,今天聽到你們的想法,果然和旁人不一樣。」


    方宛笑著說:「你還是第一個贊同我們想法的男子。」


    「那我很榮幸。」


    唐英喆忍了忍,側過頭看向喬顏問:「這位小姐,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


    這熟悉的感覺。


    喬顏確認了麵前的人。


    她並沒有正麵迴答,「這位先生,你對我們的想法看法如何?」


    唐英喆思考片刻說:「過於超前,有些男子都沒有權利,更別提女子的權利,能在這個時代活下去都不容易了。」


    柯語堂撞了撞他說:「英喆,你的想法不要這麽悲觀,我相信我們的未來會越來越好的。」


    唐英喆看向別處,既沒有贊同也沒有反駁。


    柯語堂和方宛兩人誌趣相投,聊的十分開心。


    而喬顏一直關注唐英喆。


    她發現唐英喆時不時看向天邊,關注完全不在柯語堂身上,他十分安靜,安靜得像是不該身處鬧市的人。


    在迴去的時候,喬顏偷偷跑到柯語堂身邊問:「柯先生,你和唐先生是怎麽認識的?」


    「你叫我名字就好,我們誌趣相投,我已經把你們當成是朋友。」


    柯語堂頓了頓繼續說:「我和英喆是同學,他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好相處……


    喬顏看了眼不遠處的唐英喆,他身上都沒有活力,她以前隻在快要死的老人身上看到過這樣的狀態。


    可唐英喆的生命還很長。


    「你能和我說說唐英喆的事情嗎?」


    柯語堂 :「當然可以,我也想英喆多一點朋友。」


    柯語堂開始講述他視角裏的唐英喆。


    在他看來,英喆雖然話不多,但是很好相處,很少與人爭執,待人很溫和,今天英喆來看遊行是被他抓來的,他喜歡吃甜食,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喬顏:「……」


    在男主的嘴裏,反派就是這個樣子的?


    這兩人怎麽基基的?


    是她腐眼看人基嗎?


    這時方宛和同學分別後也走上前來,笑著說:「你們在說什麽?」


    「我們在聊英喆,對了,你們有沒有下一步打算?」柯語堂問。


    方宛搖搖頭說:「如今世道又亂了,就連我也不知道下一步怎麽走,但是我相信,隻要我們還努力,未來會越來越好的。」


    柯語堂贊同地點頭。


    這兩人對未來都充滿了希望,從這點來說,他們是一樣的。


    就像柯語堂說的那樣,他們是誌同道合的朋友。


    喬顏提議:「其實我有一個想法,不如我們開一個學校吧,讓很多想進步的學生都來學習。」


    方宛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喬顏,你真有想法。」


    「這也是你帶給我的想法。」


    「我?」方宛不接。


    喬顏點點頭。


    方宛嗔了她一眼說:「我可不敢居功,這是你的想法,我們可以想想怎麽創辦學校。」


    喬顏並沒有說謊,沒有比辦學校更能影響一個人的想法的方法。


    唐英喆等了許久,走上前。


    柯語堂 :「英喆,喬顏剛剛提出打算創辦一所處女子學校,你覺得怎麽樣?」


    唐英喆有些驚訝地看了眼喬顏。


    那一抹驚訝,就像是瑰麗的光,他本就好看的五官變得生動。


    「確實很不錯,但你們的書本從哪裏來?辦學校需要的是錢,女子可付不起那麽昂貴的學費。」唐英喆十分平靜地說。


    可他的話絲毫沒有澆滅柯語堂和方宛的熱情,他們繼續討論如何開辦學校。


    喬顏和唐英喆隻能微微落後兩人。


    唐英喆微微低下頭,看著喬顏說:「你的年紀不大,想法倒是很大。」


    喬顏:「你似乎對一切都不感興趣。」


    唐英喆:「這是一個極差的時代,我很不喜歡,所以我不想去改造它,你們的熱情麵對麻木的人,根本就沒有用,你們隻能影響很少很少的人。」


    「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喬顏皺眉問。


    唐英喆輕笑一聲,不再迴答,眼神重歸死寂。


    *


    迴來之後,方宛就興致勃勃地思考用什麽報紙和書籍做課本。


    可她挑了一天,都沒有發現合適的。


    天色漸漸黑了。


    喬顏按照記憶迴家。


    車子停在一個四合院前。


    四合院已經有些年頭。


    喬顏推門進去。


    屋子裏點著煤油燈,一個女人坐在燈前縫製衣服,男人歪倒在旁邊的椅子上,手裏拿著報紙,兩人的影子被煤油燈拉得老長。


    原主的家境在方城算不上好,支撐她讀書已經很困難,不然也不會強迫原主嫁給一個她沒見過的人。


    喬父坐直身體,皺眉看向喬顏說:「你又去遊行了?早知道你學習會這麽不安分,當初說什麽也不會送你去學堂。」


    喬母也放下手裏的活,有些不舒服的眨眨眼說:「顏顏,聽媽媽的,不要再去摻和了,媽媽打算給你找一戶人家,把你嫁出去。」


    「我不嫁。」


    喬父用力的將報紙拍在桌子上說:「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說不的份,我看你是心野了,報紙上說的果然沒錯,女人就不應該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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