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希拿來濕毛巾替衛姝擦身體, 臉上的清汗也一一擦去,動作輕柔絲毫沒吵醒睡熟的衛姝。


    李元希小心地掀開衛姝裙子,她看著白皙的肚皮,鼓得跟個快要爆炸的氣球似的,李元希放下毛巾心疼的低下頭溫柔輕飄飄地吻落在衛姝的肚皮上。


    「暖暖,快點出來吧, 你一直不出來, 你媽媽很辛苦的, 出來好不好。」李元希說著說著就掉眼淚, 她吸吸鼻子,眼眶紅紅的, 耳朵貼在衛姝的肚皮上聽著小傢夥的心跳聲。


    在羊水裏泡著的暖暖動動腿,她順著聲音抬抬手,好似在腹中聽見了媽咪的聲音,想要迴應她。


    感受到肚子裏動靜的衛姝,在夢中□□一聲,寶寶的動作有點大,肚子裏一抽一抽地疼,像被人踢了一腳五髒六腑,真疼。


    李元希擦擦眼角的淚,吸吸鼻子,準備下床,她突然發生床單濕了好大一攤,就像尿床一樣,李元希斂起眉頭,她更心疼了,眼淚嘩嘩地掉。


    「早知道,你這麽久都不願意從肚子裏出來,我就不應該要你,嗚嗚嗚嗚~」,李元希一邊哭一邊給衛姝找換洗的衣服。


    「要是小姝知道自己…沒忍住…嗚嗚嗚~她肯定會很難過的,嗚嗚嗚~你為什麽還不出來啊。」


    李元希哭得稀裏嘩啦的,超級傷心,不知道的還以為尿床的是她。


    正好這時盧婉提著她親自做的營養餐來了,她輕輕敲敲門,驚醒了沉浸在自責裏的李元希,「等會兒。」李元希扭頭拖著哭腔讓外麵的人等一等。


    「初一,怎麽了?」聽見李元希哭腔的盧婉心裏一緊,不會是小姝怎麽了吧?她有點著急。


    「沒事,你等我幾分鍾。」李元希收拾好心情,打算在小姝醒來之前,就給她換好衣服,收拾好這些,讓衛姝看不見這些令她糟心的事情。


    「哦,好吧。」盧婉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裏麵發生什麽事了,初一長這麽大,在她麵前哭的時候,屈指可數,是不是姝姝罵她了?


    盧婉很理解孕婦的心情,情緒變化得很快,可是她又心疼李元希,隻好一個人幹幹巴巴的糾結了。


    李元希跪在床上掀開被子,她正要抱起衛姝脫下裙子時,一股溫熱的液體侵染濕透了床單,李元希這時才發現這股液體的氣味兒和眼色都不對勁。


    李元希大腦卡殼了一瞬,心突然提得高高的,瞳孔放大,唿吸緊緊屏住,「這……這是……羊水?」


    李元希哆哆嗦嗦地看著混濁的液體,她扭頭對著門口想大喊,可嗓子就像被人捏住了一樣,「媽,羊水破了……」


    手軟腳軟的李元希用力拍了一下唿叫鈴,她拍拍的衛姝的臉,焦急地看著她,聲音都在顫抖,慌得不行,「姝姝,姝姝,快醒醒,暖暖要出來和你見麵了。」


    「唔,別鬧。」還想繼續睡的衛姝扭開臉,整個人埋到李元希的懷裏去了。


    這時醫生也趕來了,盧婉看見醫生,被嚇到了,她直接伸手打開門,叫著衛姝的名字,一看見李元希懷裏「昏迷不醒」的衛姝,她腿軟了,大聲叫著:「小姝!!」


    被人接連吵醒的衛姝茫然地睜開眼看著圍在她身邊的醫生,剛想詢問怎麽了,突然下身一陣收縮,「嘶,疼!」


    陣痛來得猝不及防,衛姝右手非常用力地捏住李元希的手臂,她擰眉,咬著牙,等待陣痛退去。


    醫生讓盧婉迴避,她端著臉神情嚴肅,上手檢查一番,鬆了口氣,「宮口開得很順利,已經開了兩指了。」


    李元希鬆了口氣,她抱著已經不疼的衛姝,衛姝紅著臉,她突然想起,有可能是因為………才導致小傢夥終於想左腳出娘胎了……


    然後的事情李元希就不知道了,她的靈魂和身體好像脫離了,嘴裏不停地哆嗦著安慰衛姝,眼淚都蓄起來了,靈魂卻一直在空中飄來飄去,各種無聲尖叫。


    馬上就到產房了,李元希想跟進去,衛姝才不想她看見自己狼狽的一麵,讓人把她按在產房外。


    「我現在才開七指,還有一會兒你不許進來。」滿頭大汗的衛姝捏住李元希的手不許她跟進來,可憐巴巴的李元希看著老婆一個人進產房了。


    產房門一關上,唿啦啦地跑來了一群人,衛羿裹著睡袍,頂著亂糟糟的頭髮,臉上還有眼屎,一看就是還沒睡醒就得到通知,翻身就從床上跑來的。


    衛羿看見李元希抽抽噎噎地哭,還以為發生什麽了,他上前揪住李元希的手臂,俊眉攏在一起,急切地問她,「小姝,怎麽樣了?」


    衛老爺子他們也圍上去,李元希用掌根擦掉眼淚鼻尖紅紅的,語氣放緩,「小姝很好,胎位很正,暖暖也沒有作妖,已經開到七指了。」


    大家鬆了口氣,都圍在產房外走來走去的,盧婉看著李元希緊張到不停地啃手指,這個壞習慣已經跟了二十多年了,看來是改不掉了。


    李元希在產房門口不停地走來走去,腳尖在地上磨來磨去,發出嘩擦嘩擦的聲音,磨得人發慌,她兩眼緊緊盯著產房門口,迫不及待地等著姝姝出來。


    李衛兩家人都守在產房門口,李元希腦子裏閃了不少畫麵,有好的,有不好的,一想到不好的她就臉色發白,嘴裏嘟嘟囔囔的求著漫天神佛,保佑母女平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元希手指都快咬破了人也還沒出來,她湊在產房門上耳朵貼在上麵就想聽一下裏麵是什麽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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