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易碎品。」


    「挺易碎的。」陸洲想起了什麽,抿住笑,「第一次的時候,明明是我痛得咬著牙隨你折騰,結果你反而哭了,像被我怎麽了一樣,我當時……真是日了狗了!」迷惑、茫然、哭笑不得雜糅在一起,不由就想了解他為什麽流淚。後來知道了不同人的不同艱難,還輪不到談及自由,隻是生存就用盡所有的力氣了。


    隱忍的樣子可愛至極。


    每一次認真抱自己的樣子也可愛至極。


    陸洲微笑:「留學時,很想跟你聯繫,都克製了,隻有這樣爺爺他們才認為跟你無關——也確實跟你無關,我隻是想通了要做什麽而已。過去的每一天都沒有浪費,才能讓我像這樣,可以坦蕩蕩地在所有人麵前宣布你是我的人。」


    微風拂過。


    樹影沙沙地響。


    季容夕不知道陸洲在三年裏做了什麽,可以讓陸爺爺在自己麵前止步。隻知道,這種安定的心情如此讓人依戀。成年人的感情裏,總不那麽純粹,夾雜著利益和得失。此刻,季容夕覺得,他已擁有最渴望的純粹。


    陸洲挺直腰,用力按了按胯骨。


    季容夕問他哪裏不舒服。


    陸洲的耳廓一下子紅了,嘴角卻開心翹了起來,輕聲抱怨:「還不是你,那麽多次,又故意使壞,我渾身痛得要死,今天又當伴郎跑了一天……」


    曖昧而甜蜜的抱怨,昨晚悲傷又沉溺的情境再度復甦,季容夕心跳的厲害。戀人,就是這樣吧,冰雪消融,伴隨而來的總是酸酸甜甜的酥麻。這時陸洲勾住了他的小指,季容夕反手扣住,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交叉握住,再不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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