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帶迴去給兩幫派找架幹嗎!」


    「你們「紅樹林」在艾斯艾慕上就是小兒科,你帶我迴去,我保證你不虧。」徐輕雲表示很想替六順團壯大「紅樹林娛樂會所」的艾斯艾慕事業。


    不好意思,季容夕沒這個雄心壯誌。


    徐輕雲洞察力敏銳,拿出了殺手鐧:「你很反感打打殺殺,但又必須麵對,壓力很大吧?」


    一擊即中,季容夕抓緊方向盤:「你想說什麽?」


    季容夕確實壓力大。


    以前壓力來自於親自揍人,心理受到良心譴責,看到鮮血就直犯噁心。


    現在的壓力來自幫派。


    想維持「六順團新晉一哥」的地位,就必須賣力,少不了勾心鬥角以及跟其他幫派爭奪。


    在曠日持久的以暴製暴中季容夕終成了罪惡的實施者。


    這種壓力還沒辦法跟別人說。


    他很壓抑。


    「我教你釋放壓力。」徐輕雲蠱惑地說。


    「什麽辦法?」


    「現在我不能說。」


    「你就憋著吧。」


    「我保證絕對有效,你嚐試一次就知道了。放心,我動不了你一根汗毛。」徐輕雲低姿態。


    季容夕鬼使神差將車停在了荒路邊,走進了小旅館。旅館很幹淨,徐輕雲先去洗了個澡,穿一身雪白睡袍,手裏多了一根皮鞭——真不知道皮鞭是打哪裏拿出來的。


    徐輕雲把皮鞭遞給季容夕:「你看看趁手不趁手?」


    季容夕疑惑:「什麽意思?」


    徐輕雲看出他的牴觸心理:「四幫的老大沒有那種潛質,我被他囚禁起來,非常壓抑。我是訓練師,也有需求,我希望被人鞭打束縛,被強勢的人。」


    「……」


    「請幫我,解救我。」徐輕雲臉微仰,嘴唇一抹微笑。


    到底怎樣才是解救?季容夕遲疑地接過鞭子,鐵紅色,小巧,材質極軟,細密,摸上去有隱隱的紋路,綴著的流蘇質感很絲滑,光芒暗啞,卻有一種獨特的魅惑。


    季容夕慢慢地揚起鞭子。


    自始,至終。


    兩人隔著一定距離。


    季容夕的肢體任一部位,哪怕是頭髮絲,都沒有碰到過徐輕雲。


    隻有皮鞭聲在房間中迴蕩。


    迴想起來,跟徐輕雲進旅館雖偶然,也並非完全不可思議,是壓力到一定程度的爆發。次日,季容夕醒來,身旁,徐輕雲半趴著,像貓一樣微蜷,碎發下露出一隻眼睛,眸色微淺,俏皮地眨了眨。


    「阿夕,早上好。」


    「……早。」


    「真讓我意外,雖然是第一次用鞭子,卻僅僅用鞭子就讓受虐方達到高潮……」


    「咳咳,咳咳咳咳。」


    季容夕慌忙抓起自己的衣服,飛快穿好,腦海裏閃過昨天的畫麵:他抽完鞭子之後倒頭就睡著了,睡得很香。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沒有做別的事情,更沒有跟誰發生任何關係。


    徐輕雲莞爾,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好看的頸與肩:「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你想去哪裏?」


    「六順團吧。」


    經過不可言說的事情之後,再不能輕易撂下。季容夕將徐輕雲秘密安頓在一個老家屬院,屋裏家當,一應俱全。然後藉口離開了,給徐輕雲逃跑的時間。


    次日,他去看看。


    家屬院大門口一排夜市攤。


    人比白天多多了。


    季容夕買了兩碗大餛飩提上去,敲門,沒人應。


    他開了鎖:裏麵沒人,但令人一亮。


    這老房子被收拾得幹淨齊整,能扔的全扔了,房間空蕩蕩的,是極簡到不能住人的極簡風。


    冰箱裏的食材擺的齊齊整整。


    臥室裏,床都扔了。


    地上鋪的是有彈性的消音拚圖軟地板,一格白一格黑。


    看樣子是想長住啊。


    哢嚓。


    徐輕雲迴來了。


    徐輕雲微露驚訝,含笑問:「你迴來了啊?」


    「你還沒走?」


    「去哪,被四幫老大逮住打個半死嗎?」


    「skl這麽大總有他找不到的地方。」


    「躲過這陣風頭吧。」


    徐輕雲打扮很家常,棉質衣服,牛仔褲,提著一個帆布大背包。


    「你買什麽了?」季容夕警鈴大作。


    「正好今晚能用上的。」徐輕雲就拿出來繩子和蠟燭這種單看平淡無奇、合起來就讓人浮想聯翩的東西。


    季容夕想拔腿就跑。


    「你不幫我一下再走?家屬院裏都是老人,想找個有力氣的年輕人都不行。」徐輕雲非常苦惱。


    「……」


    「你把我綁起來就行,吊縛你會嗎,就是把我倒吊起來。」


    「……」


    季容夕一點也不想推開新世界的大門。


    吊縛。


    倒吊而窒息的快樂,一般人無法理解。


    季容夕成功地將徐輕雲倒吊起來。


    季容夕當過打手,綁繩子的技巧不錯。


    甚至綁出了美感。


    徐輕雲不禁發出了感慨:「既嚴密,又不讓人過分痛苦,你對身體的每個痛點都很熟悉吧。第一次就能綁得這麽恰到好處,你是天賦出眾呢,還是天賦異稟呢!」


    「湊巧。」季容夕把腳腕的繩結調整了一下,更合適了。


    徐輕雲整個人煥發出容光,數分鍾後,腳腕出現了血痕。他唿吸漸漸急促,血倒湧到臉上,眼神迸發都灼灼光芒。他就像一條魚,一頭紮進水裏還快樂地甩尾巴,濺起許多碎碎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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