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舒酸了:無論何時,季容夕和陸洲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讓人嫉妒的默契。


    季容夕想起一個題外話:「slk摧毀之前陸洲見過我嗎?」


    黎未舒驚訝了:「他沒說過嗎?」


    季容夕:「沒有。」


    黎未舒:「那你們平常都幹什麽?既不上床,也不聊天,見麵就吃飯嗎,也沒見你們胖啊?」


    季容夕:「……」


    見他尷尬的不說話,黎未舒起了調戲之心:「其實陸洲是個小三!」


    「小三?」季容夕驚到了。


    「當年我看上了你,沒想到,他趁我治療的時候先下手了。」黎未舒眼尾一掃幽怨地說,「哼,陸洲狐狸精。」


    季容夕笑出聲。


    後來,無意中聊起這事,陸洲一聽就氣壞了。


    「誰小三!他黎未舒才是小三!我從一堆人裏挑出他當你的上線……」怎麽把實話說出了,陸洲猛的閉嘴了。


    「然後呢?」季容夕憋住笑。


    「然後、報復啊!」陸洲欲蓋彌彰,「你把我打成那樣,讓我報復一下子都不行啊?」


    「行,我心甘情願,不要一下子,要一輩子,你可千萬別停。」季容夕笑著捏了捏他氣鼓鼓的臉頰,十分甜蜜。


    當初的素昧平生、掙紮、茫然與堅持,陳釀到現在釀成了甘甜的味道,癡癡不舍。


    曾身臨深淵,澀後迴甘。


    第062章 第7發子彈  吳光1


    【吳光篇-62】


    不能動,不能唿喊。


    雪,冰冷。


    寒氣從每一個毛細孔侵入。


    冷土從上潑下,身體越來越重,唿吸越來越難,陸洲拚命想看清誰想將他活埋。


    終於,視線一亮。


    「容夕……」


    陸洲撐著床沿大口大口地喘氣。


    渾身戰慄。


    原以為忘卻的噩夢,因季容夕那晚的失控施虐,再次被喚醒。


    最可怕的噩夢,是看見了季容夕。


    噩夢那一年,陸洲才20歲。


    迴想起來如昨日。


    初來地球,什麽都新鮮。


    他跟白景爬雪山,雪山下的夜市很熱鬧,兩人走著走著就散了。陸洲一個人走到路盡頭,忽然聽見「啊呀不要……」的驚唿聲。


    夜月下,路旁草間,一個男人在施暴。


    陸洲大聲製止:「你幹什麽!」


    施暴的男人正是吳光,彼時也20歲,臉上不掛肉,五官有點微妙的苦仇感;雙眼下垂,眼角帶邪氣,右耳戴一個銀黑色的鈦鋼骨骼耳釘,黑眼圈極重,整個人呈現暴戾的神經質。


    吳光側過臉,細眯著雙眼:「我幹什麽關你什麽事?」


    陸洲怒:「你這是犯法!」


    吳光鬆開女人:「我玩自己的女人犯哪個法?」


    女人遮住胸脯站起來,朝陸洲嬌笑:「哎喲好帥啊,帥哥要不要一起玩啊!」


    陸洲明白了,轉身離開。


    吳光不依不饒拽住他:「你壞了我的好事就想跑?」


    陸洲怒:「你想怎麽樣!」


    眼看戰爭一觸即發,恰好白景找過來,扯著嗓子喊:「陸洲,陸洲!」


    陸洲大聲迴應。


    吳光一看占不了便宜,陰陰一笑走入黑夜。


    這個小插曲,陸洲沒放心上。


    第二天,陸洲起得早,看雪山高聳入雲,仙霧縈繞。恰有悠揚的笛聲響起,他循聲找過去,還沒見到吹笛人,眼前忽的一黑,被一電棍悶暈。


    不知過了多久。


    陸洲在拳打腳踢中醒來。


    等拳頭停下,他剛掙紮著動了一動,手被一雙皮鞋狠狠碾了一下。


    陸洲痛唿又趴下來。


    「骨頭挺硬啊!」吳光冷笑。


    「……」陸洲吐了一口血。


    一個打手從陸洲身上摸出他的槍,交給吳光:「吳少,這槍還挺帶勁,怎麽處理?」


    吳光一頓:「這把槍……是什麽型號?」


    「黑麋鹿r9,挺老的款。」


    「不對!」


    「哪裏不對?」


    「睜大狗眼看看,r9是黑麋鹿,這上麵是什麽,能一樣嗎!」吳光越說越來氣,「你們幾個趕緊查查這槍有什麽來路,說不出個一二三四要你們的狗命!」


    手下捧著燙手山芋研究去了。


    吳光惡從膽邊生,狠狠一踢陸洲:「槍從哪裏來的?」


    陸洲意識模糊但腦子管用,沒說是陸父考慮到雪山離slk地盤近給他防身的,撒謊說黑市買的。


    「你挺會買啊,給我往死裏打!」


    打手們唿的上來又一陣拳打腳踢,打暈之後,又弄醒繼續打。如此反反覆覆,陸洲去了大半條命。半生半死時,他隱隱聽到一個冷靜的聲音。


    「吳少……是黑麋鹿r9的升級版……3把樣品……第3把下落不明,沒想到在這裏。」


    「我就說不對勁!」吳光咬著牙根。


    這人是誰?陸洲想抬頭,他的胸口被踹了一腳,肋骨哢的一聲似乎斷了。


    那個冷靜的聲音說:「何必吳少親自動手,這種事我們來就行,保準他死了都沒人知道。」


    吳光:「正好,殺了他!」


    陸洲一口悶血吐出。他不能死得這麽憋屈,他要活下去,一定活下去!後來就是噩夢,陸洲意識渙散,寒冷刺骨,偶爾睜眼,是漫漫的雪、樹葉、從天而降的重土將他掩埋……他一度以為,已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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