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維舟憤憤不平:「得到手的東西就不珍惜,陸哥也是大豬蹄子!」


    誰說不是呢,季容夕勉強辯解:「孟夏還小。」


    白維舟怒:「當年我也不滿20歲,也小,也少不更事,陸哥他可一點沒跟我客氣啊。氣死我了,夕哥你這樣不行。」


    陸洲迴頭,讓他們過來一起玩。


    季容夕不想過去,聽見孟夏的聲音就腦仁疼。


    白維舟地拽他到撞球邊,大大方方地看了兩分鍾:「夕哥,我有一場戲cut了一天,死活拍不好,你跟我去那邊對戲吧。」


    不等季容夕迴答,陸洲冷漠地說:「在這裏不能對?」


    「這裏人多,我大小是個明星,讓人拍到,又要發聲明了。」白維舟妖艷賤貨上身,學著孟夏一樣往季容夕身上一靠,鼻音拖長了撒嬌,「夕哥,走吧,你要嫌累我們可以一邊泡溫泉一邊對。」


    陸洲一球進洞:「白維舟你會不會好好站著?腿不想要,我給你打折!」


    白維舟嗤的笑出聲:「沒勁!鬧著玩的,誰讓夕哥一臉不高興。好了好了,撞球就撞球,技多不壓身,我也學一學,夕哥你教我唄!」


    陸洲跟孟夏一桌。


    季容夕跟白維舟在旁邊一桌。


    白維舟故意裝不會,拿個球桿跟拿筷子一樣亂捅,演得跟孟夏一模一樣。季容夕還能不知道他想什麽,好笑,臉上挺正經地教他。


    首先從固定球桿姿勢開始。


    手要五指張開,平放,關節慢慢向上弓起,大拇指上翹靠近食指。


    季容夕示範了一下。


    白維舟偏不會,就死死壓住球桿。


    季容夕隻得抓起他的手指,一個一個關節地擺。


    姿勢擺對後,要教打球姿勢了,季容夕按住白維舟的腰:「腰往下壓,越低越好。」


    白維舟撒嬌一樣輕笑:「夕哥你別亂摸,癢!」


    季容夕:= =


    陸洲放下球桿,冷冷看著這兩人。


    季容夕知道適可而止:「別鬧,往前看,球桿、球洞、球三點一線,你再試一試。」


    白維舟輕唿一口氣,完美發力,球進洞了。


    陸洲:「你這不是挺會的嗎?」


    白維舟得意:「走位不夠,大力來湊,主要是夕哥教得好!」


    陸洲扔下球桿說不玩了,拂袖而去。季容夕追過去,留下孟夏和白維舟二人二桌二堆球。


    孟夏不傻,沉下臉:「白維舟你想幹什麽?」


    白維舟一記白眼球:「跟你一樣,學打撞球啊,我比你有天賦多了,畢竟我是演員!」


    木橋邊,季容夕拽住了陸洲。


    陸洲生氣了。


    他可沒忘記季容夕白維舟對戲對上「床」的事。


    季容夕的心情莫名愉悅:「你生什麽氣呀,維舟還小,愛胡鬧,你又不是不知道。」


    陸洲怒:「他小?他在娛樂圈什麽不知道!」


    季容夕輕笑:「他當然小,就比孟夏大了3歲。孟夏能做的他為什麽不能做?孟夏敢抱你,敢拉你,敢跟你撒嬌賣蠢,白維舟趕上他1/10了沒?」


    陸洲惱羞成怒:「你還替他說話。」


    季容夕從背後抱住陸洲,也想撒個嬌,也想賣個萌,可怎麽也說不出。從小季容夕就不爭不搶,默默等待孤兒院院長分發的食物,一邊上學一邊照顧沒有血緣的小弟弟小妹妹。


    他習慣了把食物和玩具讓給更小的孩子。


    如今想要他讓出最喜歡的陸洲。


    絕對不。


    季容夕做事從來都有分寸,麵對陸洲,不知為什麽就失去了判斷感。


    陸洲會因為自己屢屢吃醋而反感嗎?


    會物極必反嗎?


    最後,季容夕抱住陸洲的腰,艱難地說:「陸洲,我喜歡你。你不要跟孟夏那麽親密,我會生氣的。」


    「我沒有聽清,再說一遍。」陸洲十指緊緊交叉低低地說。


    「不許跟他那麽親近,我會生氣的。」


    「前一句,說你喜歡我。」陸洲鼻子一酸,泫然,迴身緊緊抱住季容夕。


    這是季容夕第一次說出「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這個詞應該說得明明白、白幹幹脆脆,而不是夾在一堆話中間。


    可是啊,心愛的人到底說出了「我喜歡你」。


    陸洲抑不住的欣喜,臉埋在季容夕的肩膀上拚命壓抑哽咽的聲音。


    「你要是在乎我,就表現得更明顯一些,好嗎?」陸洲心潮翻湧。


    「在你家我就說過啊。」


    「不是孟夏,是關於你喜歡我這件事。」


    「還不夠明顯嗎?」


    「不夠!遠遠不夠!我總感覺你隻是在勉強配合我!喜歡就再明顯一些,讓我知道我不是在演獨角戲。」陸洲越說聲音越低,在欣喜中湧出心酸。


    把季容夕弄進玉梭魚,是陸洲私心的開始。


    陸洲不介意別人說他強取豪奪。


    他第一時間就強勢地打上屬於自己的標籤,明示暗示所有人,季容夕是自己的。


    可陸洲的內心遠沒有表麵這麽強勢。


    每一次他都心驚肉跳,擔心季容夕下一秒會戳穿他的表演,幸好季容夕一次次沉默,仿佛配合他的表演。


    人心是貪婪的。


    習慣了季容夕的沉默,陸洲又期待迴應。


    可季容夕一直坦然而疏離,完全是下級對上級的「服從」,相處也保持著「絕對距離」。這種疏離的配合,讓陸洲不得不懷疑,季容夕隻是不想讓自己難堪,或者是迫於「尉將」這個軍銜的壓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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