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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圈子裏關於秦二少爺的傳聞甚囂塵上,這兩天又多出一條新鮮的:秦執被他爹變相軟禁在了酒店。


    言歡這趟要去的就是洲際酒店,見的人自然是秦執。


    那時候齊宵凡也在,窩在客廳玩手機,身邊圍著一群秦彧安排下來的至今沒撤走的彪形大漢。


    齊宵凡聽見動靜,懶懶一抬頭,陰陽怪氣的嘲諷還沒在腦子裏成形就化成嘴邊的煙霧,輕飄飄消散了。


    他將手機一拋,另一隻手撚了煙,「大小姐怎麽來了?歡迎歡迎。」


    言歡掃過緊閉的臥室門,明知故問:「這兩天還有其他人來過?」


    牆角的「慰問品」都快堆積成山,可不就是有不少人來過?


    齊宵凡讓她別提了,「都是些特地前來落井下石的小人,虎落平陽被犬欺,老祖宗誠不欺我。」


    言歡把他的後半句感慨當成玩笑話聽,那些來看熱鬧的人確實是犬,可秦執和虎有什麽關係?非得形容的話,他不過是披著虎皮、手段稚嫩的羊羔。


    見她若有所思不吭聲,齊宵凡眼咕嚕一轉,開始替兄弟賣慘,「大小姐你是不知道阿執這幾天過得有多慘,被關在房間不讓出來不說,他爹還時不時過來揍他出氣,他自己呢,也有點自暴自棄了,送進去的飯原封不動地拿出來,隻顧著喝酒,再這樣下去,他的胃遲早得給他糟蹋爛。」


    齊宵凡就差沒掉眼淚了,奈何聽者完全不為所動,淡淡迴敬一句:「可這不是他自找的嗎?」


    一語中的。


    齊宵凡噎了噎,進入下一個環節:澄清。


    「關於最近的流言蜚語,阿執跟我提過,純屬汙衊,他絕對沒有出軌,他還跟我推心置腹聊過一場,他說他這輩子除了你誰都看不上。」


    「那他也沒少在背後貶低我。」


    言歡一一糾正他話裏的邏輯問題,「他是看不上其他人,不過是他的心看不上,並不代表他的身體看不上。」


    齊宵凡一急,就容易什麽隱秘都往外說,完全不顧場合,「別把他說的跟爛黃瓜一樣,我敢跟你打包票,我們阿執還是妥妥一處男。」


    這話言歡沒接,秦執是不是處男跟她沒關係。


    齊宵凡覷著她的反應,想說什麽忍住了。


    他和言歡接觸不多,但他現在突然有點明白為何秦執會屢屢在她麵前碰壁。


    他們之間的較量,看似是秦執一拳打在棉花上,實則棉花裏藏了硬邦邦的鐵塊,她的沉默就是她傲慢的利器,不把人心肺戳個稀巴爛不罷休。


    第12章 12


    齊宵凡怕自己再喋喋不休下去,會遭致她的不耐煩,一個急剎車,將話鋒一拐,「不說不說了,你倆好長時間沒見過了,你先進去,一會好好聊……對了把飯也帶進去吧,還有藥箱,他的傷得上藥吧。」


    言歡瞥他眼,「既然你這麽不放心,我看我還是把你帶進去。」


    齊宵凡擺了擺手,戰術性後退三米。


    臥室上了鎖,言歡讓人把門打開。


    一群大汗無動於衷。


    言歡拿出殺手鐧,「你們秦總應該會很樂意我和他兒子好好聊聊,不信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問問。」


    一通電話後,其中一人上前,開了鎖,言歡先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被關緊閉的人,菸酒不忌,當真瀟灑。


    言歡踢開腳邊的酒瓶,朝窗邊的單人沙發走去,發現自她進房後就一聲不吭的男人正坐在地上,背靠大床,右臂搭在彎曲的右腿膝蓋處,一副感情受到重創的頹敗公子哥模樣。


    她不著急先發製人,氣定神閑地坐下,一開始連餘光都不曾分給他,直到他沉不住氣先抬起頭,還非得用一身的菸酒氣息逼迫她也看向他,她才騰出些注意力,微頓。


    秦彧這次打得比以前都恨,估計也覺得他這段時間出不了門,拳腳落點毫無遮掩,光臉上,就橫著數道青紫交加的傷口。


    「秦彧讓你來的?」嗓子很啞,被菸頭燙壞一般,「看看我過得有多慘,好讓你心裏好受些,原諒我的過錯,順勢鞏固一下我們的婚姻?」


    言歡麵無表情道:「你看你醉得不輕。」


    桌幾上放著一瓶開過的礦泉水,她拿起,打開瓶蓋後,對準他腦袋澆下,「清醒點吧,清醒了我們再開始。」


    秦執難得沒有發作,用手背胡亂抹了把,半眯著眼,「開始什麽?算筆帳?誰欠誰的帳?」


    外界不明真相的人都覺得是他仗著他們青梅竹馬的情分,有恃無恐,為所欲為,毫不顧忌她的顏麵。


    事實恰恰相反,在他們這段關係裏,擺出占山為王姿態的人一直是她,她總是輕而易舉就能拿捏住他的情緒,將他耍得團團轉。


    「玉玊是你找來的?」


    言歡像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一般,露出了困惑的神情,片刻恍然大悟,「你說的該不會是照片裏拍到的那女人?」


    秦執一瞬不停地看著她。


    「你自己招惹上的人,怎麽反而給我潑起髒水來了?」


    一句話,把自己擇得幹幹淨淨。


    她很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尤其是用無害的神情,顯出自己的無辜,以退為進,引人主動踏入她挖出的信任陷阱。


    秦執免疫了,自然不信,「玉玊她說她見過你,在錦瑟。」


    言歡沉默了會,「那天晚上我確實見過一個人,所以你是覺得那一麵過後,我認定她能代替我攪黃我們兩家的婚事,特地安排她接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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