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消息稱臨時換導演的決定是該劇最大的投資方要求的,至於這投資方是誰,言歡查到了,梁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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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下午,梁沂洲如約去了周泊予同人合夥開的心理谘詢室。


    說是隨便聊聊,周泊予也沒含糊,準備的茶葉是武夷山大紅袍,還燃上了專門定製的cire trudon香薰,偏紫羅蘭花香味。


    見他一臉倦色,周泊予問:「你昨晚通宵了?」


    「睡了三個鍾頭。」


    夠拚。


    「最近發生什麽事了?」


    周泊予想問梁氏的事,梁沂洲答的卻是另一件事,「言歡迴來了。」


    「然後?」


    「這幾天我總能想起阿敘。」


    言梁周三家走動頻繁,言敘欽也是周泊予一起長大的好友,沉默的空檔,周泊予眼前不受控地浮現出逝去之人十七八歲時意氣風發的模樣。


    「然後?」他又問。


    梁沂洲麵


    色冷峻,辨識度極高的嗓音給人一種不寒而慄感,「阿敘的車禍有問題。」


    周泊予已經不止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句話,舉杯的手一頓,「這話你說了五六年,還不是什麽都沒調查出來。」


    梁沂洲沒吭聲,臉上像覆著一層冰,更冷了。


    周泊予也會為好友的死傷懷,但達不到梁沂洲如此執著的程度。


    「我是真好奇,」周泊予感覺自己快要被疑惑憋死了,「恕我冒昧問一句,三哥哥,您的性取向是不是和我不太一樣?」


    梁沂洲這反應太像痛失摯愛,是個人都會想歪。


    加上他都一把年紀了,還不染情事,更別提在外留下剪不斷理還亂的風流債,端的是一派光風霽月,清貴又清絕,恍若鏡花水月,虛假不可捉摸。


    梁沂洲睨他,「舌頭直接割了吧。」


    靠著沒心沒肺成功將話題轉移走後,氣氛緩和不少,周泊予問起其他事:「言歡怎麽樣?我聽說秦執那臭小子又犯了渾?」


    梁沂洲走了會神,隻聽到下半句話,「算不上犯渾,隻是沒有長進。」


    梁沂洲對這個話題牴觸明顯,起身。


    「這就走了?」周泊予想留人。


    「還要工作。」


    「你還真是一刻都不願意消停。」


    梁沂洲沒什麽情緒地說:「不是坐到現在這個位置,我就能高枕無憂了。」


    等人走後,周泊予助手感慨了句:「我就沒見過舉手投足比梁總還要風度翩翩的人。」


    周泊予扯唇,沒反駁,心裏想的是:理智豢養出的優雅瘋批罷了。


    梁沂洲先迴了趟公司,轉場到家是傍晚六點不到。


    梁品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下午有場高爾夫局,結束後和朋友侃了會大山,一小時前迴來的,年紀大了,精力不足,這會還沒緩過來,後背仍舊酸脹。


    梁品霖讓人停下敲背的動作,問梁沂洲:「吃過沒有?」


    「沒有。」


    「咱爺倆好久沒一起出去吃了,晚上就去一品閣吧。」


    梁沂洲應了聲好。


    一品閣是梁品霖最常去的私房菜餐廳,大廚是光緒帝禦用廚師的後代子孫,擅長烹飪官府菜,這一輩才開始結合各地特色飲食,研發新菜品。


    室內搭了座亭台,池水從假山裏汩汩湧出,幹冰化成的白霧繚繞,瑤池仙音,曲水流觴,雅致至極。


    梁品霖和老闆熟識,無需提前預約,老闆每日都會專門空出一間包廂。


    身著旗袍的服務員領父子二人入座,梁品霖照著菜單點了幾樣菜。


    說是家宴,不談公事,開口的第一句話還是沒忍住提了嘴:「聽說你最近進行了次大刀闊斧的整改,還把你大伯安排進來的鄭連昀給開了。」


    「鄭連昀沒能力,又幹了不少作奸犯科的事,留在梁氏是個大隱患,早該走了。」


    「人是要趕的,但你不用非得當著你大伯的麵趕,他心氣高,這會估計——」


    梁沂洲接過他的話:「這會估計又在暗處給我使絆子。」


    梁品霖用沉默肯定這番說辭。


    梁沂洲淡聲道:「您要實在不放心,就迴集團。有您親自坐鎮,大伯也會安分些。」


    梁品霖敬謝不敏,「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用不到我們這種老骨頭了。」


    梁沂洲輕笑,「大伯要是有您這種想法,也會安分許多了。」


    「他最近整什麽麽蛾子了?」


    「半個月前我去了趟西班牙,差點被那兒的殺手一槍斃命。」


    「當地警方怎麽說?」


    「我不認為當地警方能在這件事上給我討個說法。」


    梁品霖若有所思,「最後怎麽處理的?」


    「殺手還得用殺手對付。」


    大伯找來的殺手前不久剛從當地一個組織裏叛逃出來的,梁沂洲就托人將消息傳遞給那個組織的頭目,聽說最後是被分屍,他要來其中一部分關節,作為伴手禮,寄送到大伯辦公室。


    梁沂洲沒說明太多,單方麵結束關於公事的談論,迴歸家常,「媽和弟弟什麽時候迴國?」


    具體歸國日期梁品霖並不清楚,「你這是想他們了?」


    梁沂洲沒承認也沒否認,「我已經替小璟向學校請了一個月的假,他該迴來了。」


    梁品霖無法苟同,「你快三十了,是該想想以後的事,你弟不一樣,他才十九歲,正是玩心重的時候,好不容易可以放縱去玩一迴,就讓他去野吧,不然迴到北城後,又得被高牆大院束縛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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