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麻將聲》


    我叫林羽,獨自租住在這棟老舊小區的頂樓。這是一個尋常的夏夜,卻悶熱得讓人幾近窒息。夜幕如同一床厚重的黑色棉被,嚴嚴實實地籠罩著整個城市。小區裏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那些飛蛾不知疲倦地在燈光下盲目衝撞著,它們的翅膀扇動時發出細微的“簌簌”聲,仿佛是在絕望地尋找著解脫。


    晚上十點,我拖著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的身軀,結束了一天漫長而疲憊的工作,迴到了這個狹小卻能暫時讓我棲身的出租屋。屋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沒有絲毫的流動,悶熱的氣息彌漫在每一個角落。我無力地癱倒在床上,身上的襯衫早已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背上,那種黏膩的感覺讓我極度不適。


    窗外的樹葉紋絲不動,沒有一絲風的眷顧,就連平日裏聒噪的蟬鳴聲在這個夜晚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睡之中。我閉上眼睛,試圖將腦海中那些雜亂無章的思緒驅趕出去,想要尋得一絲寧靜。可是那惱人的悶熱卻如同無形的魔爪,不停地撩撥著我的神經,讓我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我煩躁地翻了個身,把枕頭壓在頭上,試圖阻擋那悶熱的侵襲,然而卻無濟於事。汗水不斷地從我的額頭、後背滲出,浸濕了身下的床單。每一次唿吸都感覺像是在吸入一團火,灼燒著我的喉嚨和肺部。我望著天花板,那上麵有一塊因為漏水而形成的黃斑,形狀扭曲,像是一張猙獰的鬼臉,正對著我發出無聲的嘲笑。


    房間裏的空氣仿佛也變得粘稠起來,每一口唿吸都像是在吞咽著濃稠的膠水。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在這寂靜的夜裏格外響亮,“撲通撲通”,仿佛是在抗議著這難耐的悶熱。床上的涼席也失去了它應有的涼意,反而像是一塊被加熱過的鐵板,炙烤著我的身體。


    就在我迷迷糊糊,意識即將沉入黑暗的深淵,快要進入那短暫的睡眠之時,一陣隱隱約約的聲音如同幽靈般悄然飄入了我的耳朵。那聲音起初極其微弱,仿佛是從遙遠的另一個世界傳來,似有若無,讓我一度以為是自己因為過度疲憊而產生的幻覺。


    我豎起耳朵,如同一隻警覺的兔子,試圖捕捉這神秘聲音的來源。隨著我全神貫注地傾聽,那聲音逐漸變得清晰起來。這才發現,那竟然是麻將碰撞時發出的獨特聲音,“嘩啦嘩啦”,清脆而有節奏,在這死一般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和清晰。


    那聲音仿佛具有一種奇特的穿透力,每一個音符都像是一根尖銳的針,直直地刺進我的腦海深處。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這深更半夜的,四周的居民都早已進入夢鄉,怎麽會有麻將聲傳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和疑惑瞬間在我的心中蔓延開來,如同墨水滴入清水,迅速擴散。


    那麻將聲仿佛帶著某種魔力,每一聲“嘩啦”都像是重錘擊打在我的心上,讓我的心跳愈發急促。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唿吸變得急促而沉重,仿佛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我呆坐在床上,身體緊繃,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黑暗中的某一點,那麻將聲仿佛有一種魔力,吸引著我去探尋它的源頭。


    我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無數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是鄰居在深夜聚會?還是附近的店鋪在偷偷營業?但這聲音聽起來如此遙遠又如此清晰,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我試圖說服自己這隻是一場幻覺,是因為我過度疲勞和緊張產生的錯覺,但那聲音卻越來越真切,不容我有絲毫的懷疑。


    那詭異的麻將聲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魔力,驅使著我從床上坐起,決定起身去尋找這聲音的來源。我穿上那雙已經有些磨損的拖鞋,每一步都發出輕微的“拖遝”聲,在這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響亮。


    輕輕地打開房門,樓道裏一片漆黑,濃稠的黑暗仿佛有了實質,伸手不見五指。那微弱的麻將聲在這片黑暗中迴蕩,如同幽靈的低語,引導著我步步前行。


    我摸著牆壁,牆壁的表麵粗糙而冰冷,觸感讓我的手臂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一步一步地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我的心跳就如同密集的鼓點般加快一分,仿佛要衝破胸膛的束縛。額頭上也不受控製地冒出了冷汗,一顆顆順著臉頰滑落,癢癢的,卻不敢抬手去擦拭。


    腳下的地麵仿佛也變得不再堅實,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讓我有一種隨時會摔倒的錯覺。樓道裏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那是灰塵、腐朽的木頭和歲月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獨特氣味。


    經過幾戶鄰居的門口,我能感覺到他們屋內的寂靜和安寧,與那不斷傳來的麻將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聲音似乎越來越近了,近得仿佛就在咫尺之遙,我的手心裏也全是汗水,濕滑得幾乎握不住拳頭。


    就在這時,一陣不知從何處吹來的微風拂過,帶著一絲涼意,卻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風在樓道裏穿梭,發出“嗚嗚”的聲音,仿佛是在為那麻將聲伴奏。


    那風仿佛是從一個陰冷的洞穴中吹出,帶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吹過我的臉龐時,讓我感到一陣寒意。我能感覺到風撩動著我的發絲,每一根頭發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在風中顫抖著。


    終於,我來到了聲音的出處——樓道盡頭的那間廢棄倉庫。倉庫的門半掩著,一道昏暗的、搖曳不定的光線從門縫中擠了出來,像是黑暗中的一隻眼睛,窺視著外麵的世界。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輕得如同羽毛飄落,生怕驚動了裏麵的未知。靠近門縫,我的唿吸都變得急促而小心翼翼,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透過門縫往裏看,隻見四個身影圍坐在一張破舊的麻將桌旁,他們的動作機械而僵硬,如同被上了發條的木偶。


    那光線十分昏暗,是一盞老式的燈泡散發出來的,昏黃的光在空氣中彌漫,形成一片片朦朧的光暈。倉庫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破舊的紙箱、生鏽的工具、布滿灰塵的椅子,一切都顯得雜亂無章。


    而那四個身影,他們穿著款式老舊的衣服,顏色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模糊不清。他們的頭發淩亂,遮住了部分麵容,讓人無法看清他們的全貌。他們的手指關節發白,緊緊地握著麻將牌,每一次出牌的動作都顯得那麽生硬。


    他們的皮膚蒼白得如同羊皮紙,上麵的青筋清晰可見,仿佛隨時都會破皮而出。他們的嘴唇毫無血色,緊緊地抿著,透露出一種莫名的緊張和專注。


    一股寒意從我的腳底瞬間升起,如電流般迅速傳遍了全身,每一個細胞都仿佛被凍僵。我想跑,卻發現雙腿像被深深地釘在了地上,肌肉僵硬得無法動彈分毫。


    正當我驚恐萬分,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其中一個身影突然極其緩慢地轉過頭來,動作之遲緩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拖拽。我看到了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那眼睛裏沒有一絲生氣,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枯井,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我的靈魂,讓我覺得自己在這一瞬間被徹底看穿,毫無秘密可言。


    那雙眼眶深陷,周圍布滿了黑影,就像是兩個黑暗的洞穴。眼珠在眼窩裏呆滯地轉動著,沒有任何焦點,卻又直直地盯著我。


    我再也無法控製自己,忍不住尖叫起來,聲音在狹窄的樓道裏迴蕩,尖銳而淒厲。而那四個身影卻絲毫不受影響,依舊機械地、重複著相同的動作打著麻將,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仿佛他們身處另一個維度,與我隔絕。


    這時,一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悄然吹過,陰冷而潮濕,吹得我渾身發冷,忍不住顫抖起來。倉庫裏那昏暗的燈光也開始閃爍不定,忽明忽暗,將那四個身影的影子拉長縮短,如同惡魔在跳舞。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因為尖叫而變得沙啞疼痛,可恐懼卻讓我無法停止。我的心跳如雷鳴般在耳邊迴響,仿佛要從胸腔中蹦出。


    那轉過頭的身影似乎對我的尖叫毫無反應,隻是那空洞的眼神一直盯著我所在的方向,讓我毛骨悚然。我想閉上眼睛,不再看那恐怖的一幕,但我的眼睛卻仿佛被定住了,無法移開。


    極度的恐懼讓我瞬間爆發出一股力量,我轉身拚命地往迴跑。樓道裏迴蕩著我慌亂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唿吸聲,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我一個人的恐懼和絕望。


    每跑一步,我都感覺身後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追著我,隨時可能將我抓住拖入那無盡的黑暗之中。我的心跳如鼓,腦海中一片混亂,隻有一個念頭:逃離!


    我的唿吸變得急促而混亂,每一口空氣都像是帶著火一般灼燒著我的喉嚨。腳步聲在樓道裏迴響,仿佛有無數個我在同時奔跑,聲音越來越大,震得我的耳膜生疼。


    終於,我跑到了自己的房門前,手抖得幾乎拿不住鑰匙。好不容易打開門,我衝進去“砰”地一聲關上,然後迅速反鎖,整個人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身體順著門滑坐在地上,我全身顫抖著,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那恐怖的畫麵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每一次迴想都讓我感到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


    我蜷縮在角落裏,抱緊自己,試圖從這無盡的恐懼中找到一絲安慰。房間裏的寂靜此時也變得讓人害怕,每一點細微的聲音都能讓我的神經緊繃。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極度的疲憊和恐懼中昏昏沉沉地睡去,卻又被噩夢一次次驚醒。夢中,那四個身影不斷地向我逼近,我拚命跑卻怎麽也跑不掉。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我的臉上,可我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昨晚的經曆如同一場噩夢,卻又如此真實。


    我鼓起勇氣走出房間,樓道裏的一切在白天看起來正常了許多,但那間倉庫的門依然讓我感到恐懼。


    我決定向周圍的鄰居打聽關於那間倉庫的事情。住在我樓下的一位老奶奶告訴我,那間倉庫曾經發生過一起可怕的悲劇。


    多年前,有四個關係很好的朋友常常在那裏打麻將。有一天晚上,他們因為一場牌局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其中一個人情緒失控,做出了極端的行為,導致所有人都失去了生命。


    從那以後,就有人說在夜裏會聽到從倉庫裏傳來的麻將聲,大家都覺得是那四個人的靈魂還被困在那裏,重複著那場悲劇。


    聽到這個故事,我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為他們的遭遇感到悲哀,又對那夜半的麻將聲更加恐懼。


    知道了真相後的日子裏,那夜半麻將聲並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在我的腦海中越發清晰。每當夜幕降臨,我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恐怖的場景,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我試圖通過各種方式來分散注意力,聽音樂時,每一個音符都像是被扭曲了,變成了那詭異的麻將聲;看書時,文字在眼前跳躍,卻無法進入我的腦海,滿腦子都是那四個恐怖的身影;看電視時,屏幕上的畫麵仿佛都變成了倉庫裏的景象。


    我的工作和生活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白天總是精神恍惚,無法集中精力。在辦公室裏,同事們的交談聲在我耳中變得模糊不清,我常常望著窗外發呆,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那個可怕的夜晚。


    同事們關心的詢問讓我不知如何迴答,隻能以身體不適為由搪塞過去。但他們關切的眼神反而讓我更加不安,仿佛他們已經看穿了我內心深處的恐懼。


    晚上更是難以入眠,即使開著燈,裹著厚厚的被子,也依然能感覺到那股來自黑暗中的恐懼。每一點細微的動靜都會讓我心跳加速,風聲、雨聲、甚至是自己的唿吸聲,都仿佛變成了那恐怖的麻將聲。


    我開始考慮搬離這個地方,遠離這個讓我噩夢連連的小區。每一次看到那間倉庫,我的心都會猛地一緊,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狠狠地揪著。


    在這樣的煎熬中度過了一段時間後,我終於下定決心要擺脫這一切。我開始四處尋找新的住所,不管多遠、多貴,隻要能讓我遠離這個恐怖的地方,我都願意。


    收拾行李的時候,我的手還在不停地顫抖。看著房間裏的一切,仿佛都還殘留著那晚的恐懼。每一件物品都像是一個記憶的觸發器,讓我想起那些可怕的瞬間。


    搬走的那天,我最後看了一眼那間倉庫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從此擺脫這一切。


    我拖著沉重的行李箱,腳步匆匆,仿佛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趕。小區裏的每一個角落都讓我感到害怕,那熟悉的景象此刻都變得如此陌生和恐怖。


    搬到新的地方後,最初的幾天我仍然心有餘悸,總是在半夜突然醒來,擔心那麻將聲會再次響起。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新環境的溫馨和安寧逐漸治愈了我的心靈創傷。我開始重新找迴正常的生活節奏,工作也漸漸恢複了狀態。


    每當迴憶起那段恐怖的經曆,我都會感慨萬分。那夜半麻將聲成為了我心中永遠的陰影,但也讓我更加珍惜現在平靜而美好的生活。


    我知道,有些恐懼或許會永遠存在於記憶深處,但隻要勇敢麵對,總會有走出黑暗,迎來光明的一天。


    我學會了在夜晚放鬆自己,不再被恐懼所束縛。我會在睡前泡一杯熱茶,讀一本喜歡的書,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窗外的月光灑在窗台上,不再是那恐怖的昏暗光線,而是柔和而溫暖的。我知道,我已經走出了那段黑暗的日子,迎接我的是新的生活和希望。


    盡管我已經離開了那個充滿恐怖迴憶的小區,但那夜半麻將聲的陰影卻並未輕易消散。在新的住所裏,每當夜深人靜,周圍陷入一片寂靜時,我的耳邊仿佛還會隱隱傳來那熟悉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嘩啦”聲。


    有時候,我會在睡夢中突然驚醒,一身冷汗,仿佛又迴到了那個老舊小區的樓道,正朝著那扇半掩的倉庫門靠近。我會在黑暗中坐起身來,大口喘著粗氣,心髒急速跳動,久久無法平靜。


    白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人群的喧囂聲中,我也會突然恍惚,仿佛聽到了那來自遙遠過去的麻將碰撞聲。這種瞬間的錯覺讓我瞬間失神,周圍的世界變得模糊,隻剩下那恐怖的聲音在腦海中迴蕩。


    我知道,這是心理的創傷還未完全愈合,那段經曆就像一道深深的疤痕,雖然表麵已經開始結痂,但稍微觸碰,依舊會傳來隱隱的疼痛。


    為了徹底擺脫那恐怖聲音的糾纏,我開始嚐試各種方法進行自我療愈。我報名參加了瑜伽課程,在舒緩的音樂和伸展的動作中,努力放鬆自己緊繃的神經。每一次深唿吸,我都試圖將內心的恐懼和不安隨著氣息排出體外。


    我也閱讀了大量的心理學書籍,試圖從科學的角度理解和應對自己的恐懼。書中的知識就像一盞明燈,為我照亮了內心黑暗的角落,讓我逐漸明白,恐懼隻是一種心理反應,我有能力去克服它。


    每當夜幕降臨,我不再像過去那樣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而是打開溫暖的燈光,泡上一杯芳香的花茶,坐在窗前,欣賞著城市的夜景。我告訴自己,生活是美好的,那些恐怖的經曆隻是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


    然而,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路過了一家麻將館。門口傳來的熟悉聲音瞬間讓我的身體僵住,心跳陡然加快。那一瞬間,所有的努力和自我安慰仿佛都在瞬間崩塌,恐懼再次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我站在原地,無法挪動腳步,冷汗不斷地從額頭冒出。過往的行人投來疑惑的目光,但我卻仿佛置身於一個隻有我和那恐怖聲音的世界裏。


    直到麻將館的老板出門詢問,我才如夢初醒,慌亂地逃離了那個地方。迴到家後,我陷入了深深的沮喪和自我懷疑之中,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擺脫那夜半麻將聲的陰影。


    經過那次意外的觸發,我意識到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決定再次直麵自己的恐懼,迴到那個曾經讓我膽戰心驚的老舊小區。


    當我站在小區門口時,心中充滿了忐忑和恐懼。但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了進去。樓道裏的一切還是那麽熟悉,那間倉庫的門依舊緊閉。


    我站在門前,靜靜地聽著,卻發現內心的恐懼不再像以前那樣強烈。我告訴自己,那隻是一段過去的經曆,它不能再控製我的現在和未來。


    從那以後,那夜半麻將聲漸漸在我的記憶中淡去,我終於真正地從那場恐怖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重新擁抱了平靜而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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