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懵了,「你們……這是幹啥呢?」


    錯題本為什麽要交給蒲寧?


    逢絳說,「另外兩種沒聽懂。」


    「哦,拿上錯題本去上體育課,」蒲寧順便提醒她,「記得穿校服。」


    逢絳老老實實迴去穿校服,蘇凡詭異地看著她們,「你們倆這是?」


    「老師讓我監督她學習。」蒲寧說。


    蘇凡納悶,「什麽時候說的?」


    「私下老師找我說的,」蒲寧眼神閃躲了下,轉移話題說,「別嘮了,快去操場吧。」


    體育課,照常跑三圈熱熱身。


    上次逢絳僥倖逃脫,這次在體育老師鷹隼目光下也得「上戰場」,但並不是班級所有人同一步伐一塊跑,而是像長途賽跑那種,按照個人速度來自由掌控。


    蒲寧一臉生無可戀地挪動雙腿,沒多久漸漸和其他人拉開差距。


    本來蘇凡也鹹魚般的拖拖拉拉跑,結果聽到某班體委在打籃球,打了雞血似的把三圈跑完,就為能及時送個水。


    「什麽人嘛,重色輕友。」蒲寧嘟噥了句。


    「小蒲老師在說誰?」身旁忽然傳來一句。


    蒲寧一個激靈,警惕地看向旁邊,見到是逢絳又懶嘰嘰起來,「沒說你,你不是跑在隊伍最前麵嗎?」


    逢絳慢跑著,跟在她身側,「我體力不支。」


    「噢……」蒲寧眼裏閃過一絲竊喜,清清嗓子說,「那正好我們可以一塊跑。」


    逢絳覺得好笑,點點頭說,「好。」


    三圈跑完,蒲寧隻想直接倒下不起來,逢絳沖她伸出手,「需要撐著嗎?」


    蒲寧心說我才不要,走了幾步又主動說,「還是借我撐撐吧。」


    「……」逢絳挑眉,「你是林黛玉嗎?」


    蒲寧,「你見過林黛玉跑三圈?」


    「你這嘴上功夫還挺像林黛玉的。」


    她嘴上不饒人,嗓子幹啞得厲害,逢絳扶著她,準備去超市買瓶水。


    這時候,體育老師跑到跟前,笑說,「這體力不行啊,以後還是得多跑多練,對了,逢絳你幹嘛跑四圈?」


    逢絳說,「多跑多練。」


    「……」


    蒲寧也反應過來了,說什麽體力不支都是謊話,明明她是跑完一圈跟末尾的自己碰上,然後陪著自己多跑了一圈。


    「你不是學畫畫的嗎,體力也還行哦,」蒲寧陰陽怪氣完,對上逢絳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後對方忽然卸了力道。


    「哎——」蒲寧眼疾手快抓住她,不讓自己倒下,「你這人心眼怎麽小?」


    逢絳試圖再次鬆了鬆,蒲寧抓得更緊,「我錯了。」


    「……」


    逢絳忽然想起上次體育課,小姑娘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氣,也沒服個軟,現在……


    她看著扒拉自己手臂,渾身軟得沒力氣的小姑娘,忽然鬼使神差伸手,指尖摸掉她額間的汗珠。


    蒲寧愣了。


    逢絳也愣了,但她善於偽裝,手放迴校服口袋裏,「走吧,去超市。」


    ……


    體育課一般都是男生表現的絕佳天地,籃球場附近圍著許多端拿毛巾的女同學,個個興奮眼冒精光。


    蒲寧想起蘇凡跟她講的八卦,狀似不經意開口,「去看籃球嗎,好像江嘉陸也在那裏。」


    逢絳研究另兩種解法,眼都沒抬,「什麽?」


    蒲寧莫名感到愉悅,喜滋滋道,「沒事。」


    下課前兩分鍾,一堆男生拍著球往操場中心趕來,其中就有江嘉陸和他的一群好哥們。


    好哥們一號,「剛有個姑娘給你送水,長得很水靈,你怎麽不接啊,眼光別太挑。」


    二號,「想多了,人早就心有所屬了。」


    說著擠眉弄眼往某個方向示意。


    江嘉陸拍他一巴掌,「別亂說話。」


    二號是個不怕死的性格,拍著籃球朝逢絳走去,「逢同學,嘉陸剛打完球,渴的不行,作為同桌能不能有點兒表示?」


    一群人哦哦著起鬧。


    逢絳剛把其他解法研究透徹,心情比較好,聽到這話彎了彎眼睛,「是得有表示。」


    蒲寧皺了皺眉,這人看著機靈,關鍵時候怎麽不上道。


    還是說……她和江嘉陸真的?


    想到這個,蒲寧鼓了鼓臉頰。


    然後聽到逢絳說,「我懶得動,直接給你們微信轉錢,你們想喝什麽就去買。」


    「這表示夠嗎?」


    蒲寧勾起唇角,心說夠了夠了。


    江嘉陸咳了聲,「逢絳,他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逢絳嗯了聲,利落地站起身,朝小姑娘伸手,「該歸隊了,蒲同學。」


    ……


    這像個開端。


    這天之後,蒲寧撞見過很多兩人間的「曖昧」時刻,如江嘉陸幫逢絳領新材料、兩人課間一塊去打水、去超市順便給逢絳買零食……


    大多是江嘉陸單方麵的主動。


    蒲寧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每每都能撞見。


    她正好也要去領新材料,課間也去打水,超市買筆的時候也正好撞見了江嘉陸給逢絳買零食。


    後來聽說逢絳笑說「無功不受祿」,藉口拒絕了。


    其實很多事情不用她「聽說」,晚上一起寫題的時候就能自己了解。


    逢絳不是個主動把最近生活大喇叭到處廣播的人,寫題大多是安靜的,但蒲寧會勾,從某些小方麵入手,狀似漫不經心地,勾她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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