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有些驚嘆的說道:「居然有這麽多人。」


    「因為每一年的海神祭,各村幾乎所有的人都會過來,以海神像為中心,各村都會在附近擺設各自的臨時攤位,很厲害吧!」虎子有些得意的在旁解釋道。


    珊瑚點點頭,她以前吃不飽穿不暖,還要遭受父親的虐待,在這樣的天氣裏她連件暖和衣服都沒有,隻能縮在家中的角落,盡可能的留存溫度,更不可能跑到別的村參加什麽海神祭了。


    這時人群前頭開始有人喊話維持秩序,由各村的代表們帶領著,眾人一道開始向海神像祭拜。


    海神像前有著一個巨大的香爐,所有人依次將自己的香點燃放入,然後便可以自由活動了。


    浣溯溪帶著幾人祭拜完後,來到一旁指著海神像說道:「這祭拜一共有兩次,早上的這一次代表著海神祭開始,而第二次在晚上,到時候大家會對海神許下來年的期盼,也宣告著海神祭的結束。」


    這時大家都陸續結束祭拜,忙著迴攤位忙活,所以人群走動很是密集,浣溯溪皺眉拉著安往高處站了站,免得被擠到。


    安順從的站到了高處,然後便放開了兩人牽著的手。


    浣溯溪隻感覺手心一空,她有些愣神,轉眼便看見安指著遠處的攤位興奮的詢問著詳情,她收迴手皺起了眉頭,短暫靜默後重新揚起笑顏,走到安的身邊,為其介紹著。


    上午的攤位都在做著準備工作,所以並沒有太多可以玩的,而還有很多攤位的攤主還要兼顧下午的海狩,所以甚至連攤位都還沒支出來。


    幾人閑晃了一會兒之後,安突然開口道:「溯溪,你也會參加下午的海狩對不對?」


    安的話一出,還不等浣溯溪說話,虎子已經在一旁跳腳道:「姐,你要參加海狩?真的假的?」


    浣溯溪下意識的想要說不是,但是安已經接過話說道:「對呀,溯溪說要在海狩上拿第一,當時好多人都在。」


    虎子的目光再度轉向浣溯溪,浣溯溪無言,這話明明是安自己說的,怎麽變成她說的了。


    但是,看著安篤定的目光,浣溯溪輕輕嘆了口氣:「對,我會參加今年的海狩,而且會拔得頭籌。」


    也罷,安說的話便是她的話,而且說不定是安自己想要玩,那她便配合一下好了。


    「誒?」


    原本會心一笑的兩人,轉過頭卻看見了虎子一臉疑問的麵容。


    浣溯溪挑眉看著虎子說道:「你這幅表情是怎麽迴事?」


    虎子幹笑了兩聲,然後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些,這才小心的開口道:「姐,那什麽,你捕魚的技巧不是很爛嗎?」


    浣溯溪的笑容頓時凝滯在臉上,麵上升起一絲臊意。


    虎子又撓頭繼續道:「我記得你水平是很爛來著,奇怪,那次的魚你推去鎮上賣的魚又是怎麽迴事?」


    浣溯溪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她的捕魚技術是很爛,那不是因為她沒正經練過嘛,情有可原。


    「你操心這個幹什麽?我說能贏就一定能贏,你什麽時候見你姐說過大話。」浣溯溪有些羞惱的一彈指打在虎子的腦門上。


    她浣溯溪是技術爛,可她有外援啊!還是最厲害的那種!這麽想著,浣溯溪的目光就看向身旁的安。


    安正一臉樂嗬嗬的看著浣溯溪難得出醜,不過見對方看來的目光,她便舉起手喊道:「對,溯溪最厲害,天下第一厲害!」


    看著浣溯溪羞惱的目光,安吐了吐舌頭,然後將那一晚在海神像前的爭吵講給了二人聽。


    虎子聽完火氣立馬就上來了,他氣得連連跺腳,一會兒罵灃洋村的人不識好歹敢在他們的地盤撒野,一會兒又罵自己村的人不爭氣,做了那麽多年老二。


    「不行,姐,這次你一定的贏,我和一起去,叫那群狗崽子好好領教一下我們澤川村的厲害。」虎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浣溯溪拍了他後腦一下,沒好氣道:「這一次出船由安和我一道去,你說我技術爛,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連船都撐不好,我帶你去作甚?」


    虎子耷拉下腦袋,懷疑的看向二人,嘀咕道:「那就你們倆,也不見得比我好到那裏去,我是不如你聰明,但也不是傻子!」


    浣溯溪懶得和他扯皮,於是揪著虎子的衣領打算迴家,這時她看著縮著脖子的虎子,才發現這段時間對方竟已長高了許多,當年她輕巧能提溜的人,如今隻需縮起脖子便可。


    一時之間,浣溯溪內心似有觸動,露出一個感慨的笑意,鬆開手轉而摸了摸對方的腦袋。


    迴家吃過午飯後,幾人趁著浣遠他們不注意,偷偷的溜到了海狩的集合點附近。


    每年的海狩各村會各出三艘船,每艘船上兩人,兩人配合完成捕魚,最後以船隻為單位統計數量,取捕魚數量最多的一艘船為勝者。


    此刻海灘邊已停靠著一排的船隻,各村的參加人員都在船邊做著確認工作。


    而澤川村這邊今年參加的人有浣遠,原本每年都是柳準和浣遠打配合,但如今柳準傷了腿,所以今年換了旁人。


    而另外一隻船邊也是熟麵孔,便是嚴台和嚴聞父子倆,倒是不見嚴琮的身影。


    這都是這幾年的標配了,隻不過今年剩下的最後一艘船邊,卻不是村裏的其他人,愕然站著浣頌和林浦。


    浣溯溪和安要參加海狩的事自然是不能讓浣遠知道,雖然現在浣家做主的人已是浣溯溪,但是海狩這事事關整個村子,而且浣溯溪的水準,浣遠再清楚不過了,自然不會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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