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浣溯溪是人類啊,如何知曉人魚的規矩,安也從未和她說起過這些,那要這麽說來,迴憶往昔種種,她的所作所為······


    「我真是個人渣。」


    浣溯溪雙眼無神的吐出這句話,然後腦海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隻餘下她神色猥瑣的對著純良的安做出種種不堪的行為。


    安見狀不由有些擔憂的看向浣溯溪,她從未見過浣溯溪這副樣子,就好像遇到了什麽天大的事一般。


    「溯溪,你沒事吧?」


    安晃了晃浣溯溪的身子,浣溯溪扶額迴過神來,正想著自己該如何向安致歉,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她不明白這些規矩,但安是明白的呀,從相識至今,安從未阻止過她的行為,甚至還主動邀請。


    如此這般說來的話,安從一開始便對自己懷揣著這樣一份感情嗎?


    「安,你是從何時開始心悅與我的?」浣溯溪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詢問道。


    「你不知道嗎?我和你說過那麽多遍,自然是初見便喜歡。」安麵色坦然的說道,絲毫不知自己這話有著多大的殺傷力。


    浣溯溪麵色通紅,她的眼神四處飄乎了一陣,嘴角極其正在努力克製上揚的弧度,半晌憋出一句:「這,這樣啊。」


    安不再說話,隻是冷眼看著麵前的浣溯溪,從她提親開始,對方的表現就一直很奇怪,她此刻已然有些不悅。


    鬆開環著浣溯溪的手,安嘴唇抿了抿,聲線顫抖的手說道:「你不願意嫁,就······」


    她本想說不願意就算了,但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她那麽喜歡麵前的人,隻是賭氣說說她也覺得心裏不舍。


    今日顯得格外遲鈍的浣溯溪,這會兒迴過味來了,她牽過安的手,緊緊握在手心,略帶磕巴的說道:「誰不願意,我自是千百個願意,我也是第一次被人求親,難免有幾分羞澀,你這點都不許嗎?」


    「真的?」安的麵色好轉,有些不確定的看向浣溯溪。


    安:「你騙人,你之前不是已經和嚴聞那個壞傢夥議親了嗎?」安板起臉,覺得浣溯溪這是在哄騙她。


    浣溯溪:「那個怎麽能算,是我父親擅自答應的,而且我知道後已經第一時間迴絕與他,自是不能作數。」


    「況且,有安這般樣貌絕世,性子可人的小姐心悅與我,我想這世上再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良人了,我自是不會放過的。」


    「倒是你,你可想好了,若是我應了這門親事,往後可不會給你和離亦或是休妻的機會。」


    安的麵上終於緩和了下來,重新露出笑意:「才不會!我隻要溯溪就好,其他什麽都不要。」


    浣溯溪眼眶微澀,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她上輩子定是什麽千百年難遇的大善人,不然今生怎麽會讓她遇到安。


    「溯溪,你怎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見浣溯溪落淚,安慌亂的說道。


    浣溯溪搖頭,擦去麵上的淚水,珍重而小心的輕吻在安的嘴角。


    「無事,我不過是太過高興,太過於喜歡你。」


    ····················


    浣溯溪這一次不能久留,明日早上她就得迴岸上盯著,是以兩人牽著手重新迴到了船上。


    「那山洞裏這麽多財寶,找起來要費不少功夫吧?」浣溯溪翻看著安的手,發現上頭依稀還能看出一些先前傷口留下的痕跡,頓覺心疼不已。


    「我與你的事,不可同尋常人家一概而論,不需你去受這般苦。」


    「深海之中,諸事我都無能為力,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若是受傷,怎麽辦?下次再也不許這麽做了。」


    安摟著浣溯溪的胳膊,麵上一派甜蜜,她掰著浣溯溪的手指,有些得意的說道:「沒關係,大海是不會傷我的,你是人類,別人能給你的我自然也能給你,怎麽能因為我讓你受委屈。」


    浣溯溪心中柔軟,仰麵倒在被褥之上,心中百感交集,口中感概道:「都說溫柔鄉最是醉人,我現在算是明白了。」


    「溯溪喝醉了?哪裏有酒?」一聽這話,安的眸子亮了,目光四下在船艙中搜尋。


    浣溯溪失笑,自中秋那一晚後,她就禁了安的酒,安倒也聽話,隻是隔三差五的總要在她這探探口風。


    故作嚴肅的板起臉,浣溯溪眉梢一挑:「怎麽又想喝酒了?這酒當真這般好?若是這以後我都不許你喝酒,你可同意?」


    其實浣溯溪說這話也不過是說著玩的,不過是酒而已,若是安實在嘴饞,情況允許之下,偶爾貪杯兩口也無事。


    安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也是一本正經的說道:「不行,我要喝,有一種酒我一定要喝。」


    她說的鏗鏘有力,浣溯溪抬眼,安的態度還從未這般強硬過,到底是什麽酒,讓她這般執著?


    「什麽酒非喝不可?」


    安嘴角噙著笑,低頭看向下方的浣溯溪,長發自她肩頭灑落,將浣溯溪攏在裏頭,一時間浣溯溪目力所及之處盡是安的容顏,所處一下都顯得分外私密起來。


    看著安如大海般幽深的眼眸逐漸泛起妖冶的漣漪,浣溯溪的耳邊響起了安柔媚的低語。


    「自然是我與溯溪,洞房花燭夜的,交,杯,酒。」


    末了,她手指劃過浣溯溪秀挺的鼻樑,落在珠潤的耳垂之上,輕輕的揉捏著。


    雖未靠近,但那話語就好像貼的浣溯溪的耳朵之上竊竊私語:「如今我親也提了,溯溪也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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