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上下打量了嚴琮兩眼,不屑的笑道:「我說這位,您是哪位?就這五個銅板小生意,您還賒帳?」


    嚴琮隻感覺麵色燥熱,他強壓怒火道:「方才你不也行了方便,大不了,之後我付雙倍。」


    小販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大笑了幾聲,說道:「方才那秦公子,其父可是朝中大官,我自是不擔心他付不起這錢,您呢?您又是何人?與我說了這般久,我看這傘您買與不買也無甚區別,就別擋著我做生意了。」


    嚴琮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恨不得上前狠狠教訓這小販一頓,可是小販做的是走街生意,身上那是一身的腱子肉,而他嚴聞是個讀書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怎麽打的過對方。


    他抬眼抹了把麵上的雨水,死死的將小販的容貌記在自己的腦海中,雙拳緊握,鮮血混著雨水自指縫低落。


    許是被嚴聞的樣子嚇到了,小販皺眉看著其,正想張口質問幾句,卻見嚴聞隻是一扭頭跑入雨中。


    看著嚴琮狼狽離去的身影,小販不屑的哼了一聲,低罵了句:「慫包。」


    翌日,嚴聞自夢中醒來,敲著脹痛的腦袋,喚小二給他打水來。


    小二送水上來的時候,交代了嚴琮昨晚讓轉達的話,嚴聞洗了把臉愣神道:「我哥說要和我一塊兒迴去?」


    隨即,他便想起昨晚好像是有這麽迴事,他趁著酒勁就這麽答應了,此刻他心裏不免有些打鼓,這事他擅作主張答應了,也不知道溯溪會不會介意。


    第103章 歸程


    中秋之後, 浣溯溪重新迴到忙碌之中,不同於之前的全身心投入, 如今她傍晚的時候盡可能的會和安一道用膳,在睡前與對方說說話。


    若是實在抽不開身,就讓浣頌去將安帶到自己跟前來。


    不得不說這樣的小任性,卻讓安很是受用,這種被需要的感覺和依賴的感覺,在很大的程度上抵消了安患得患失的不安感。


    中秋佳節的第二日,浣溯溪問睡醒後精神飽滿的安是否還記得前一晚發生的事。


    得到的卻是安一臉單純的反問:「昨晚有許多事,溯溪說的是哪一件?」


    這話堵浣溯溪啞口無言,她言語含糊的提示了一下, 卻見安依舊不得要領,她有些惱火覺著就她一人這般一頭熱當真是難受。


    結果安卻落落大方的說道:「若是溯溪說不出來,那不如再做一次,我都是可以的。」


    這話不免又勾起昨夜種種,浣溯溪攏著發燙的指尖在安麵前落荒而逃, 在後看到眼神別有深意林浦, 她不由在心中暗罵自己當真是沒出息。


    此後, 浣溯溪便不在安的麵前提及此事, 但是她一消停,安反而坐不住,跑來追問此事, 這便讓浣溯溪看出端倪, 這小丫頭片子分明就記得一清二楚。


    見安一直言語暗示浣溯溪討論此事,浣溯溪故意裝作自己不在意的樣子, 告知安也不必在意, 聽到此話的安顯然很受打擊, 沒精打采的坐在一旁。


    見效果差不多了,浣溯溪暗地裏得意的握了握拳,這才捏捏安的耳垂言語曖昧道:「這算不得什麽,以後我教你更有意思的。」


    這不過是浣溯溪小小的虛榮心,卻沒成想這話讓安上了心,每日睡前都會有一問:「溯溪明日你會教我做更有意思的事嗎?」


    這樣的場麵不慎被珊瑚撞著了幾次,自食惡果的浣溯溪最後終於招架不住,捂著安的嘴惡狠狠的說道:「你若是再這麽日日問詢,我便不與你玩了,日後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的,不需我告訴你。」


    除去這些日常的小插曲不說,書坊的事倒是進行的很順利。


    蘇覓不愧在京城經營多年,人脈和關係的打點比旁人效率高太多了。


    店鋪的落實,書籍的抄寫和閱讀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在這間隙間,蘇覓還有空問浣溯溪要禮。


    要的便是浣溯溪和安和好,她這頭一號的功臣,怎麽說浣溯溪這位大老闆都得來還禮。


    結果得知這一切事情在後推波助瀾的人是蘇覓,浣溯溪內心感激的同時,也是對其氣的牙癢癢,她大手一揮將書坊後續的一些計劃提前寫給了蘇覓。


    這一下蘇覓的工作量成倍的增加,再也無暇跑浣溯溪這吃瓜,在蘇覓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浣溯溪笑眯眯的問道:「覓兒是書坊的股東,我將這賺錢的機會告知蘇老闆,也不知蘇老闆對我這份謝禮可還滿意?」


    蘇覓心裏罵浣溯溪小心眼,但是心裏卻很是興奮,要知道此刻的疲憊換來的日後的豐收,這樣一想,蘇覓不禁覺得她還能再接一份活。


    事情都籌備的差不多了,浣溯溪也該啟程迴去忙海鹽一事,畢竟此事不是關乎她一人還牽扯到民生社稷,她京中逗留太久,實在說不過去。


    於是這一趟京城之行總算是踏上了歸程。


    啟程當日,浣溯溪站在馬車邊,這次迴程她原本是想自己備上一輛好一點的馬車,以便迴去的路上可以舒服一點。


    她將這事告知了孫盈巧,詢問其孫府的馬車是哪家工坊的手藝,孫盈巧問明她的來意,很是豪爽的送了她一輛,隻是取下了孫府的名牌。


    既然是送的,浣溯溪也不好推辭,她知道盡管孫府的名牌已取下,但是這馬車樣式特殊,一般人還是知道這馬車的出處的,也算是暗含著幫襯意味。


    盡管出了京城這一點便形同虛設,但畢竟聊勝於無更多的是孫盈巧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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