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邊和他動手的人又是誰?自己並沒有什麽仇家,即使有,以她的接觸麵,也沒人能做出買兇的事。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而來,那難道是製鹽的事遭到了泄露,是有人前來滅口的?亦或是王延錫的仇家,波及到了自己?


    種種猜測再看在浣溯溪的腦海中打轉,她看了眼身邊懵懂的安,打起精神安撫道:「安,別擔心,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


    現如今這情況,浣溯溪隻能期盼浣頌的實力足夠的強,能夠壓製過對方,她從未這般慶幸今晚有去找浣頌。


    又等待了片刻,安有些坐不住了,她的耳目遠比浣溯溪厲害,外頭的動靜她自然也聽得清楚,她抬頭說道:「溯溪,別怕,有安在,不會讓人欺負你。」


    浣溯溪聞言目光一柔,這幹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不能將希望盡數寄托在浣頌的身上,萬一浣頌落敗,那後果她不敢想。


    想到這裏,浣溯溪輕腳走了幾步來到窗邊,小心的撐著窗戶移開一條縫,目光落在院中纏鬥在一起的兩人,其中一人果然是浣頌,而另一人一身黑色的衣服,麵上帶著麵具看不清長相。


    兩人的動作很快,浣溯溪的眼睛幾乎跟不上,但是細看了幾眼,她還是看出些許異樣來。


    這黑衣人雖然看不見臉,但是那身形浣溯溪總覺得有幾分眼熟,而且這人半夜進到自己院中,看打扮應是來者不善,但是卻未亮出武器,一直徒手和浣頌過招。


    這些個怪異之處浣溯溪還沒想明白其中關節,安不知何時湊到她身旁,和她一同偷眼望著外頭的狀況。


    「是浣頌,另外一個人看著也不壞,為什麽他們要打架?」安好奇的問道。


    浣溯溪垂眼疑惑道:「浣頌你認識不奇怪,但是你為什麽說另一個人也不壞,你識的那人?」


    安看著那邊,眯起眼說道:「沒見過,但是就是感覺不壞,他身上沒有不好的氣息。」


    聽安這麽說,浣溯溪再度盯著那黑衣人,思量片刻,她的腦海突然劃過一個猜測,扭頭對安說道:「安,你在這等我,我出門去看看情況,待會兒再迴來找你。」


    「我也要一起去。」安看著浣溯溪不滿道。


    浣溯溪有些為難,安什麽都好,就是在這種時候太過執著,讓她頭疼。


    猶豫再三,浣溯溪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她領著安來到門前,對安說道:「等等我出去,你就在門後等我,萬一有事 你就把我拉迴來好嗎?」


    聽浣溯溪都這麽說了,安點點頭算是同意了,等浣溯溪出門後,她就將耳朵貼到門上,全神貫注的聽著外頭的動靜。


    浣溯溪來到外麵,正應付那黑衣人的浣頌,頓時喊道:「小姐,你先迴房裏去,這裏有我。」


    浣頌這一分神的功夫,那黑衣人的掌已經襲到他麵門處,浣頌隻能向後仰,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躲過這一掌,隨即就地掃腿踹向對方。


    那黑衣人飛身後退,堪堪躲過浣頌的攻擊,沒成想身子一扭,便急速向浣溯溪而來,浣頌頓時麵色一凝,不管不顧迴身抵禦。


    黑衣人的掌眼看就要打在浣溯溪身上,但是浣頌卻在最後一刻趕至,他隔開這一掌,卻也露出了空門,不及躲閃黑衣人的下一波攻勢。


    既然閃不開,那便迎上去,浣頌的左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迎上了黑衣人的這一掌,對掌後兩人各自被震開數步,浣頌站定後還要再度上前,被浣溯溪給攔了下來。


    「小姐!」浣頌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浣溯溪,低聲驚唿道。


    「浣頌沒事的,這人是老熟人了。」浣溯溪笑笑看向那邊的黑衣人。


    「這麽晚了過來可是有什麽事嗎?林護衛。」


    對方收起進攻的姿態,摘下了臉上的麵具,低頭道:「浣小姐。」


    來的人正是林浦,浣溯溪暗自鬆了口氣,她方才看這人的身形就覺得有幾分眼熟,而她認識的人中,武藝出眾的也就隻有林浦一人。


    而方才她出房門,若是有所圖謀之人,定然會因為心虛向她這邊看來,可是黑衣人卻未曾向她投來一絲關注,好像對於她的出現並不意外。


    而對方向她這邊來時,若是想挾持她或是傷害她,這時下狠手才是最好的,可當時的狀況,連她這個外行都看的出來,不過是虛晃一槍而已,對方的注意力依舊放在浣頌的身上。


    見浣溯溪識得對方,而林浦也沒有在出手的意思,浣頌這才收斂了幾分,站在浣溯溪的身側不再多言。


    「今日晚些時候,烏大洋那邊派人來請示王老的意思,王老問清事情詳情後,便差我來浣小姐這一趟。」林浦向著浣溯溪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先生讓你來我這可是有何重要指示?你穿成這模樣,也難免我的人會將你當不軌之人對待。」浣溯溪略帶歉意的說道。


    林浦:「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幾句話的事,王老讓我告知浣小姐,上京之日近在眼前,烏大洋那邊的事您不用操心,他會看著辦,讓小姐專注在製鹽之事上。」


    「就這,也值得你這般興師動眾?」浣溯溪不由奇道。


    「我穿成這般,是因為王老擔心浣小姐身邊的侍衛不能勝任,無法保護好小姐,於是讓我過來考察一番,探探這位的底。」林浦開口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浣溯溪恍然,這般上京必然不簡單,自己拒絕了先生的幫助,找了浣頌做護衛,他定是要過來查看一下浣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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