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今天到底是怎麽迴事, 神神道道的。」浣溯溪皺眉看著虎子在那一臉怨憤的樣子,移開眼看向安。


    「我們現在要去鎮上了, 你且跟緊我,麵上的麵紗不要摘,等以後你習慣了再摘就是了。」浣溯溪對安細細叮囑道。


    「姐,她真的是你的侍女嗎?」冷不丁的背後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


    浣溯溪心頭一跳,扭頭就看見虎子眯著眼站在她身後,她一巴掌拍著虎子的腦袋上,氣道:「大白天的你嚇唬誰呢?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虎子委屈的捂著自己的腦門,他不過是覺得安和浣溯溪的相處模式,怎麽看都不像是侍女和主子的關係, 倒不如說兩個人換過來倒是還有幾分說得過去。


    浣溯溪沒了心情處理虎子那顆受傷的心,問道:「你說你喊了人過來家裏,現在人還在嗎?我們一道去鎮上。」


    「人早走了,我駕了馬車過來,我們坐馬車迴去就是了。」虎子一臉抑鬱的往門外走。


    浣溯溪招唿安跟上自己, 也一道出了門, 果然看見不遠處的路邊停了輛馬車, 不過看的出車上還裝了不少東西。


    三人來到車邊, 虎子兩手抱胸歪頭站在一邊,斜眼看著浣溯溪和安那邊,浣溯溪見了揪著他的耳朵說道:「你現在這是什麽樣子?就像街邊的混混一般, 雖說我不要求你每時每刻身形板正, 但你好歹給我有個人樣不是?最近我忙無法看著你,你就成了這模樣?」


    虎子披頭蓋臉被一頓訓, 癟嘴老老實實的站正了身子, 委屈的認了錯, 抬頭就看見浣溯溪溫聲細語的扶著安上了車。


    安進馬車前好奇的看了虎子兩眼,虎子氣哼哼的一扭臉,心裏罵道:狐狸精,都是這狐狸精,迷住了溯溪姐,害得自己這般受氣。


    安在馬車上坐定,由於車裏還放著不少東西,她和之後進來的浣溯溪隻能挨在一塊兒坐。


    浣溯溪微微皺眉看了眼車上的東西,隨即又有些感慨,這些個車上的東西,在鎮上重新買就是了,值不得幾個錢,但是他們兩家一向節儉慣了,怕是還沒習慣新的生活方式,倒也正常。


    待浣溯溪坐定後,門簾外傳了一聲輕喝聲,隨即馬車便開動了,也不知是不是虎子趕馬的力道重了,這馬車一下速度快的突兀。


    安沒防備之下,人搖晃了一下就往前倒去,浣溯溪眼疾手快立馬伸手擋住安的頭將其給按迴車上,她的眼裏閃過一絲細微的變化,隨即又恢復如常,揭開簾子喝道:「柳安裕,你趕的什麽馬車?!」


    虎子也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按著心口小心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方才我沒注意,好像力太大了,我也不想的。」


    「誒~你這人做事毛毛躁躁的,什麽時候能讓人省點心。」浣溯溪無奈的搖搖頭,放下簾子坐迴到位置上,就見安一臉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


    浣溯溪奇怪,問道:「怎麽了?可是方才嚇到了,還是碰著哪了?」


    安搖搖頭,然後指了指虎子的方向,好奇的問道:「溯溪為什麽從來不像那樣和我說話?」


    浣溯溪一愣,迴頭看了看疑惑道:「什麽?哪樣?」


    安冷下臉學著浣溯溪之前的樣子,說道:「就是這樣大聲的和我說話,還會動手拍這裏,就像對柳安裕那樣。」


    浣溯溪:「......」


    短暫的沉默後,浣溯溪不確定的問道:「你想要我這麽對你?」


    安認真的點點頭,應道:「溯溪那個樣子我沒見過,我也想試試,溯溪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浣溯溪為難的看著安,這要求其實也不算難,換作任何一個人她都可以輕易的滿足對方,但是這人是安的話,她便說不出口了,萬一要是嚇著安了,讓對方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怎麽辦?


    而且就是她想這麽做,一旦對上安的麵容,她便強硬不起來。


    浣溯溪苦惱的支著腦袋,另一邊安還在小聲的示範著自己的請求,力求自己的要求能清晰明了的傳達給浣溯溪,顯然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終於浣溯溪嘆了口氣,想了個折中法子,她微微一挑眉,猛地扯住安還在比劃的手,一把將人扯到自己麵前,另一隻手捏住安的麵頰兩側,迫使對方無法流利的說話。


    「夠了!我不想再從你嘴裏聽到類似的話,不然下次可就沒這麽客氣了,你明白了嗎?」


    浣溯溪壓低了嗓音,聽上去低沉中帶著一絲沙啞,她半垂著眼居高臨下的看著安,麵上毫無一絲笑意,周身透著一股冷凝的氛圍。


    見安傻愣愣的看著自己沒了反應,浣溯溪心裏疑惑,是還不滿意嗎?


    想到這裏,她咬咬牙,捏著安麵頰的手收緊了幾分力道,靠近了些許,湊到對方耳邊低聲道:「怎麽,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別讓我說第二遍,你的迴答呢?」


    馬車外的虎子,覺得身後的動靜小了不少,不由好奇的聽了一耳朵,將浣溯溪的話聽了個真切,他激動的握緊韁繩。


    對,這才是他溯溪姐,他那強大帥氣的溯溪姐又迴來了,那個侍女先前這般囂張,他還擔心他姐被人給騙了,果然是他膚淺了。


    「嗬,柳安裕,你姐到底是你姐。」虎子自嘲了笑了一聲,不再去留意身後的動靜,趕馬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車內的浣溯溪斜眼看向安,見對方的麵頰在自己手下毫無血色,不禁心尖顫了顫,開始自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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