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點點頭,便小跑著往嚴家去,浣溯溪往河邊走,心裏想著待會兒怎麽和嚴聞說,她如果沒有拒親這事,估計也沒這麽麻煩,讓她爹去和嚴家說這事就是了。


    現在拒了親,兩家關係尷尬,她爹不好開這個口,嚴家也不一定聽得進去,所以隻能另闢蹊徑,雖然她不想和嚴聞有太多牽扯,但這事也不是她家一家的事,嚴聞雖然高傲了些,但還算是個明理的人。


    果然和浣溯溪料想的差不多,嚴聞並沒有拒絕這一次的會麵,很快他的身影便和虎子一道出現在浣溯溪的視野中。


    嚴聞看見浣溯溪麵色有些複雜,他與浣溯溪隔開一段距離的時候便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會兒,看樣子是在想怎麽開口。


    浣溯溪不想和他走這些無用的流程,他們也不是多好的交情,於是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叫你來是有事和你說,你能不能讓你爹帶頭,告知村民這幾日不要出海,我父親和柳家的柳準也會配合的。」


    嚴聞原本還算柔和的表情,在浣溯溪的話語下又恢復了以往的冷硬:「理由?」


    對方簡單直接的態度反而合了浣溯溪的胃口,她抿了抿嘴角,將事情的原委和她的猜測說給嚴聞聽,然後靜靜等著嚴聞的迴答。


    嚴聞聽罷眉頭緊鎖,他摸了摸下巴低頭不說話,半天才問道:「你有沒有切實的證據?」


    浣溯溪搖搖頭,有些煩躁的撩了一把頭髮,說道:「沒有,但是不出海的損失是我們可以預估的,真出了事,到時候究竟會怎樣那便無從得知了,可能再也無法彌補了。」


    浣溯溪說完,發現嚴聞不說話,她疑惑的「恩~」了一聲。


    對方才像猛地迴過神來一般,神情略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考慮一下的。」


    浣溯溪還想再多說些什麽,但是她現在手裏苦無證據,說再多也顯得過於蒼白,隻好作罷。


    「你還有別的要說嗎?」嚴聞見談話陷入冷場開口問道。


    浣溯溪擺擺手,嚴聞眸光閃了閃略一點頭轉身離開。


    虎子看著嚴聞離開的方向,問道:「姐,你說他會相信我們嗎?」


    浣溯溪沉默,最起碼嚴聞隻是懷疑事件的可信度,卻從沒提及自家的態度,也就是說隻要他相信就有自信說服嚴台不出海。


    第18章 出事了


    翌日清晨,放心不下的浣溯溪跟著浣遠他們一起出門,她原本是也想上船和兩人一道的,但是由於知道可能有危險的緣故,浣遠和柳準說什麽也不同意,她便隻好留在岸邊。


    她看著浣遠的船幾次靠近其他人的船,最後又移開,顯然他們是想和其他人說明情況,但是進展並不樂觀。


    村裏的船樣式都差不多,除了自家的船好認些,離得遠了就不好分辨了,浣溯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浣遠他們身上,抽空去看有沒有嚴家的船時,已經分不清是哪一艘了。


    中午的時候,唐氏來岸邊找浣溯溪,讓其迴去吃飯,她在這邊守著就好,浣溯溪知道自己不在船上,守在岸邊就是真出了事也搭不上手,便聽了唐氏的話先迴家。


    她心裏想著一上午都沒出事,大概今天不會有什麽問題了,不然光天化日的,沒有掩飾就擄人,對方應該也沒這麽猖狂。


    如果今天不出事,那想要勸說村裏人怕是更加艱難,倒不如從別處下手,找到切實可行的證據,那便什麽都好說了。


    想到此處,浣溯溪匆匆吃過飯,就想喊上虎子再去鎮上一趟,結果剛一出門,就看見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來,她心頭一跳,頓時不詳的預感在心頭蔓延。


    浣溯溪停下動作看著那人,隻見那人上氣不接下氣的拍響了柳家的門,喊道:「柳家娘子,快開門那!出事了!快些開門!」


    也不等柳家開門,浣溯溪已經上前一步抓著那人的問道:「出什麽事了?!!!」


    那人也被浣溯溪嚇了一跳,看了看她的樣子又看了看浣家的門,反應過來浣溯溪的身份,恍然大悟正要說話,柳家的門開了。


    蘇氏和虎子一起出現在門口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那人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還是選擇對著年長的蘇氏說道:「柳準和浣遠的船翻了,兩個人都不見了,我這趕緊迴來和柳家娘子知會一聲。」


    這話一出,三人的麵色都是一白,蘇氏的身形搖晃了一下,虎子趕緊扶住她,望向浣溯溪的臉上滿是無措。


    浣溯溪的腦中一片空白,隨即迴過神來,說道:「馬上帶我們過去!」話一出口,她自己都被沙啞的嗓音驚了一下。


    蘇氏也站直了身子,連連點頭道:「對,趕緊過去!!!」


    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麽形象可言,幾人一路小跑就往海邊去,路上浣溯溪問那人到底是怎麽迴事,那人說發現出事後,他就被支使著過來傳話,具體他也不是很清楚。


    等幾人到了海邊,浣溯溪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邊白著臉的唐氏,還有不少人圍在海邊,她徑直來到唐氏身邊,扶著她娘的肩膀說道:「娘,到底是怎麽迴事?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唐氏原本有些空洞的眼神在看見浣溯溪後,像是一下找到了主心骨,眼淚瞬時奪眶而出,嘴裏說道:「都怪那些人不聽勸,害的你爹,和你柳叔,都給賠了進去!」


    浣溯溪心急如焚,但還是皺著眉先安慰唐氏的情緒,見其稍稍穩定一些後,她才在對方的敘述中,了解了她走後事情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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