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哪裏有半分剛剛的脆弱?


    她低垂著頭,掩著眸底的複雜情緒。即使之前懷疑過很多次,但真的確定自己身邊那個人就是唐韻采之後,心裏的驚濤駭浪卻絲毫不減。


    為什麽她會在白家?


    而且還是白玫的人?


    印象中的唐韻采驕傲且目中無人,是個和白玫一樣跋扈的小姑娘。


    她性格惡劣,很喜歡捉弄人,想要讓她幫自己做點什麽事好像就會要了她的命似的,不情不願地做了,還要在她耳邊念叨很久。


    但自己身邊這位卻不同。


    她待自己溫柔細心,做事周到,簡直讓人挑不出錯處。


    甚至還對自己隱瞞身份。


    是白玫的故意安排還是唐韻采見自己又瞎又聾的,想了新法子來捉弄自己?


    據說自己這位堂妹的情人有很多,可她偏偏把唐韻采放在自己身邊……雖然有可能是自己草木皆兵,可現在心裏卻是實打實的忐忑。


    如今她孤立無援,姑母一家值得信嗎?


    還有,唐韻採到底為什麽會成為白玫的情人?


    樁樁件件,滿腦子都是疑惑。白琅抬起手揉了揉眉心,驀地,一陣冷風吹來。


    她動作一頓,臉上恢復如常,佯裝無所察覺地繼續輕輕揉著眉心。


    沒多久,一股熟悉的淡香逼近,她努力遏製著內心的情緒翻湧。


    緊接著,一雙微涼的手替她揉在眉心,動作輕緩,很快又慢慢向太陽穴一動,力度恰到好處,讓人瞬間倍感舒適。


    片刻後,手收迴,對方在顯盲機上寫:


    ——不舒服嗎?


    「沒有。」她搖頭,臉上帶著迷茫,「是小唐嗎?」


    得到肯定答案後,她臉上閃過一道黯然:「你看見了嗎?」


    在她麵前站著的唐韻采臉上帶著戾氣,她沉著一張臉,動作卻很溫柔,在顯盲機上寫著:


    ——你愛她嗎?


    沒有直接迴答她的問題。


    白琅皺了皺眉,怎麽又是這個問題?她給出了和上次迴答白玫大同小異的答案,然後顯盲機就出現了一行字:


    ——你的妻子確實如你所料,和她身邊的秘書出軌了。


    按照原有計劃,白琅這個時候是該哭泣的,可一想到自己麵前站著的是唐韻采,她就實在哭不出來。


    這是她曾經的玩伴和死對頭。


    更是曾經纏繞了她整個青春的……少女心事。


    年齡比她還小,要她當著唐韻采的麵哭出來,唐韻采見了會怎麽想?


    她咬牙,有些難堪。


    可自己腦袋上一片青青草原,如果對方要嘲笑自己,早就在笑話自己了。


    並且自己又瞎又聾,她笑話自己都可以大大方方的笑話,再也不用擔心被自己追著揍。


    想到這裏,鼻子便開始泛著酸意,於是她慢慢憋出淚意,可還沒等她落下淚來,眼角就被人輕輕一抹。


    ——哭不出來就別哭了。


    「……」


    白琅閉了閉眼,為什麽之前會覺得自己身邊的這個唐韻采待自己溫柔?


    明明……明明和小時候一樣壞。


    盡管聽不見,但她幾乎可以想像到對方說這句話的姿態。


    估計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裏帶著嘲諷,正吊兒郎當地看著自己。


    她冷下臉,記起對方還隱瞞著身份,便毫不猶豫地拿起旁邊的導盲棍往前一敲:


    「滾出去。」


    導盲棍沒有落空,結結實實地打在對方身上,帶迴些許震動。


    導盲棍是實心的,估摸著會很疼。


    她捏緊導盲棍,雖然還板著臉,卻沒再繼續。


    這是近幾年來發的第一通脾氣。


    給了熟人。


    *


    臨近出門,白玫難得緊張。


    她帶的衣服不算多,但也不少。挑選了大半天,想著不能被那個季淩比下去,愣是在大冬天的隻穿了件吊帶,外麵裹著件張揚又貴氣的外套。


    半遮半掩,襯得身材很好。


    當然,雖美麗但凍人。


    等她打開房間門出去,曲悠悠第一個看見,立馬驚唿:「你……你不冷嗎?」


    白玫將墨鏡往下拽了拽,露出化了漂亮眼妝的眼睛:「我就問你,好看嗎?」


    曲悠悠哂笑一聲,誠實點頭:「好看。」


    大小姐今天穿得實在好看,銀色亮片的小短裙顯得兩條腿又細又長,絨貂外套敞開著,可以看見露出肚臍眼的小蠻腰,白嫩的一片,沒有一丁點贅肉,瘦實且好看。


    就連她耳朵上都掛上了貴氣逼人的耳環。


    把曲悠悠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沒想到大小姐居然這麽重視這場聚會,她都能想像出大小姐盛裝出席後,那些人得驚艷成什麽樣。


    「沈煙洛呢?」


    白玫瞥了眼四周。


    怎麽隻看見曲悠悠一個?


    話音剛落,就見沈煙洛從旁邊的小屋子裏走出來,她穿的依舊是那件大衣,雖然好看,但上次都在顏藝她們麵前穿過了。


    白玫嘖了一聲:「去換一件。」


    剛過來的沈煙洛聽見這麽一句,不太贊同:「這件衣服很好。」


    保暖性很好。


    說著,沈煙洛看向白大小姐穿的,目光在對方腰上和腿上停留了好一會兒,再抬頭時,臉上表情已經不大好:「該換一件的是你才對。」


    穿得太少了,白大小姐是忘了她自己剛生完一場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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