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可憐可憐師尊呢?」江寒溯聲音更溫柔了,「再騙騙師尊也好啊。」


    李錦繡下意識迴握住師尊的手,隻覺得這手又冷又冰,跟死人沒什麽分別,但握久了總歸是暖的。


    他摸到了師尊腕間垂落的白布,仰頭問:「手筋是真斷,還是假斷?」


    「真斷。」


    「師尊自己挑斷的麽?」李錦繡問,「我要聽真話。」


    「不是。」江寒溯道,「是被你弟弟的義父挑斷的。」


    隻不過我當時沒躲而已。


    見師尊平安,手也還能動,看樣子沒有受太嚴重的傷,心裏稍安了些。


    李錦繡剛想快刀斬亂麻,一口氣和師尊說清楚,該斷不斷,必受其亂,他已經因此死過一迴了,不能再舊事重演。


    可下一瞬溫熱的唇就貼了上來,師尊的吻很輕柔,像是嗬護絕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濃密的長睫交織成網,遮掩住翡翠似的眼眸,那眼底是深不可測的欲|望,宛如猛獸一般蟄伏其中。


    距離太近了,李錦繡視線受阻,看不清師尊的臉,他試圖探聽師尊的心聲,可隨即耳邊就傳來師尊細弱的,刻意壓抑的哽咽聲,從嗓子底悶悶地溢了出來,師尊似乎在哭,聲音聽起來隱忍又痛苦。


    李錦繡萬般難過地想,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不孝順的徒弟,也是最不合格的愛人,三言兩語就把一向淡漠寡言的師尊,逼得紅著眼眸,卑微向他索愛。


    他聽見師尊在他耳畔,用微弱又可憐的聲音,問他,師尊還可以吻你麽?


    師尊還能不能抱你?


    可不等李錦繡迴答,更溫柔也更熱烈的吻,就跟細密的雨點似的,落在了李錦繡的唇上,臉上,額頭還有眼眸上。他的身體漸漸從僵硬到綿軟,意識到自己的意誌在逐步瓦解,又要淪陷其中了,李錦繡使勁掐著掌心,狠狠道:「我不會再跟你上|床了!」


    「好。」那就不上|床。


    江寒溯揮袖清理幹淨桌上的茶具,將人放倒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在桌子上做,就不算上|床。


    當後背觸碰到了冰冷的桌麵,李錦繡瞬間清醒了兩分,下意識要將師尊推開,理智告訴他不行,不能再這麽錯下去了!


    他和師尊之間已經不可能重歸於好了!


    與其互相折磨不如痛快一些一刀兩斷,或許對彼此都好。


    可師尊吻得很有技巧,不知道是不是用藥了,李錦繡覺得頭腦很快就暈沉沉的,身體也輕飄飄的,像是躺在了雲端,他不願意被下|藥,又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悲憤地吼:「不要再對我下|藥了!」


    我不是你江寒溯掌心的玩物,任由你胡作非為!


    「好。」


    江寒溯答應得非常痛快,一手摸索著同李錦繡十指相扣,一手從懷裏摸出一個玉瓶,在李錦繡驚慌又畏懼的目光注視下,打開了塞子,江寒溯把藥|粉倒入口中,伴隨著發紅的喉結輕輕滾動。


    整瓶的春|藥,他一口就吞下去了。


    確實沒給李錦繡下|藥,他給自己下。


    「跑罷。」


    江寒溯慢慢鬆開了他,藥效幾乎瞬間就發揮了作用,血絲密密麻麻在眼底浮現,聲音也變得沙啞,「想跑就跑罷。」


    李錦繡眼睜睜地看著師尊作死嗑|藥,又震驚又怕,不斷地搖著頭。


    他想讓師尊把藥吐出來,吃這麽多會死人的!


    可師尊偏過頭,固執地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額頭上的一根青筋跳得特別厲害。


    怎麽辦?


    跑是不跑?


    本來他就吃不消師尊,哪怕給他下點春|藥都勉勉強強,眼下師尊把春|藥下在自己身上,那還得了?


    跑!


    得快點跑!


    要不然今晚就得一屍兩命了!


    可他挺著個大肚子,又能跑哪兒去?


    才一起身,又被按迴去了,江寒溯笑了笑,眼底的兩束小火苗熊熊燃燒:「你還真跑啊……」


    李錦繡再想反抗已經來不及了,手腳都被靈力緊緊束縛住,整個平躺在桌麵上,呈個「太」字,明顯圓潤的肚皮,此刻像是李錦繡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趕緊道:「不行!會,會傷到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


    江寒溯情不自禁重複這句話,一瞬間就被取悅到了。


    他像是初為人父一般,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側耳貼在徒兒圓潤的肚皮上,眼睛明亮,唇角漾起淺笑,靜靜聽了好一會兒,才語氣輕快地說,「孩子說他想爹爹了。」


    李錦繡既欣喜又難過,看樣子師尊還是很在意他肚子裏的崽兒。


    這樣也好,以後崽兒生下來了,還是留給師尊照顧罷,就全然當個念想好了。


    可下一瞬,師尊的話讓他的心狠狠跌入了穀底。


    「孩子說他想見爹爹,那就……見一麵罷。」


    江寒溯說這句話時,已經把礙眼的棉衣扯了下來,沒有過多的猶豫,輕車熟路就進去了。


    第77章 叫聲夫君聽聽?


    事後,李錦繡裹著被撕壞的衣服,蜷縮在角落裏哭。


    他不是哭孩子,孩子隨爹了,就是鐵打的胎,沒被|幹|死,他哭的是他自己,怎麽這麽可憐,淒悽慘慘被壓在桌子上,要不是桌子腿後來崩斷了,這會兒自己還下不來呢。


    江寒溯藥效已清,滿臉都是吃得饕足意滿後的得意,當著徒兒的麵,一件一件把衣服穿迴去了,又變成了素日不染纖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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