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江寒溯真是氣糊塗了,哪裏管徒兒受得了,還是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不是想死麽,那好,師尊就成全他,讓他不著寸縷地死在刑具上好了!


    甚至還在容成宣上峰來尋師尊施針時,故意將人帶去了隔間,僅僅隔著一扇屏風,不過幾步之遙而已,卻硬生生將一對鴛鴦活活拆散了。


    那時李錦繡幾乎咬碎了一口牙,才硬生生忍住,沒發出一點聲音,可機關震|動聲,還是引起了容成宣的注意,容成宣問,那是什麽聲音?


    江寒溯答,為師新造的水車。


    容成宣聽了像是來了點興致,便問可否讓弟子瞧瞧?


    江寒溯意味深長地說,你若喜歡,那便送你。


    還在為容成宣施針時,故意紮痛他,好讓屏風後麵的李錦繡聽個真切……他隻是想讓李錦繡知道,這段感情是對是錯無關緊要,一旦開始了,就沒那麽容易結束,隻要師尊想,不管是你,還是容成宣,一個都跑不了!


    等江寒溯再去看他時,他已經把自己咬得滿嘴血了,渾身汗津津的,披頭散髮,狼狽不堪,滿身的汙濁就跟才從溝渠裏撈出來的一樣。


    江寒溯淡淡問他,知錯了麽,他也不答,隻不過看見師尊又要啟動機關——那機關一旦開始,就會持續三天不停,除非有人中途關掉,實在折磨得人生不如死,更莫說江寒溯還抽了他鞭子,專門往不可言說的地方抽,抽|爛為止——才突然涕泗橫流地狂點頭,說知道了。


    「還敢死麽?」


    「不,不敢了。」


    「你還愛容成宣麽?」


    「不,不愛了。」


    「能保證以後身心都隻屬於師尊一人麽?」


    「能。」


    「若是不能呢?」江寒溯聲音驟冷,「若是不能,你紅杏出牆一次,師尊就往死裏折磨你,可好?」


    徒兒總是三心兩意,出爾反爾,可當師尊的一心一意,還言出必踐。


    徒兒死後的三年裏,江寒溯時有愧疚,沒能將徒兒的身心盡數留住,早知如此就應該日日夜夜,用鎖鏈將人捆在床上,時時往他嘴裏餵春|藥,把春|藥當飯吃,把師尊當水喝就好了。


    但從未後悔過。


    哪怕再來一次,他也依舊會強迫徒兒歡|好。


    如今迴想起來,李錦繡當初死時,留給師尊的最後一句話是,江寒溯,我在地獄等你。


    旁人不知其中深意,隻當李錦繡恨不得師尊不得好死,可隻有江寒溯最清楚——那不是詛咒,而是挑釁。


    意思也就是說,師尊想懲罰他的水性楊花,不守婦道,那就來地獄裏對他動淫|刑罷。


    「睡罷。」江寒溯伏首,溫柔地輕輕吻了吻徒兒濕漉漉的額頭,「你也累壞了,快睡罷。」


    「唔,師尊……」李錦繡抓住師尊的手,胡亂親了幾口,眯瞪著眼睛,聲音軟軟的,「等,等我睡醒了,就再再……」實在是累壞了,還沒說完就睡著了。


    江寒溯摟著他,輕輕拍他的背,等人徹底睡踏實了,才慢慢將人放開。


    徒兒夠了,但他還沒夠。


    可惜徒兒雖是罕見至極的純陽之體,但因為修為不夠高,耐久力不盡人意。


    江寒溯欲|火旺盛,比尋常人強盛了百倍不止,他不捨得把疲倦不堪的徒兒撈起來,隻好自己動手。他還把徒兒從前的屍體施法放了出來,一個在左,一個在右,江寒溯睡在中間,左擁右抱。


    他不願厚此薄彼,徒兒吃了什麽,喝了什麽,徒兒曾經的屍體也同樣得吃得喝,而且不能少一點。


    哪怕再精心照顧的新鮮屍體,到底也比不得活生生的人,滋味是不一樣的,但對江寒溯來說,哪怕隻是錦繡的屍體,也同樣讓他著迷到為之瘋狂。


    一個滾|燙像小火爐,一個刺骨陰寒如冰雕,江寒溯親了親小火爐,又轉過臉親了親冰雕,兩個他都喜歡,兩個他都得到了。


    容成宣別想染指他的徒兒,他的寶貝,他的錦繡,無論是生,還是死,錦繡隻能屬於他。


    莫大的滿足感,像是蓄滿了甜水的海綿,盈滿了江寒溯的胸膛。


    這種坐享齊人之福的日子,就好似夢中的世外桃源,不知何時就會被打破。


    江寒溯既盼著徒兒早日恢復記憶,融合過去的身體,與師尊再續前緣,又盼他永不再想起。


    「師尊最愛你。」


    江寒溯一手握緊一個徒兒的手,卻把額頭貼在活生生的徒兒的額頭上,低聲喃喃。


    「錦繡,錦繡……」


    「你是我的。」


    翌日,李錦繡還在睡夢中時,容成宣便上了峰,他是過來還衣服的,當然也為了旁敲側擊,試探試探師尊對小山師弟的態度。


    隻不過沒試探出什麽來,師尊神情淡然,提及小山時,隻說他愚笨,遂將人留在峰上,打算親自教學。


    這種事從前也並非沒有過,因此算不得什麽偏愛。


    容成宣將那天晚上,小山留下的外袍洗幹淨——多虧了這件衣服,他一邊嗅著衣服上殘留的合歡花香,一邊把衣袖抓在手裏自己動手,雖然過程艱辛,但好在有驚無險,休養一日就無礙了。


    至於燕雨真比他慘一些,不過好在當時李錦繡把那盒玫瑰香脂落在了山洞裏,否則燕雨真即便僥倖解了藥,隻怕皮也得磨掉一層,休養一日也無礙了。


    昨個傍晚他們還跟沒事人一樣,照樣坐一起吃飯,一個笑容淺淡喊著師兄,一個麵不改色喚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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