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師尊就不會這樣了。


    一來,師尊比小舟弟弟年長許多,早就過了意氣用事的年紀。


    二來,師尊心性如冰似雪,早就勘破了紅塵俗世,斬斷七情六慾,不可能無緣無故抱著自家徒兒又親又舔,尤其徒兒還是個男兒身。


    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李錦繡對自己的意誌力非常有自信,哪怕就是十來個美艷無比的女子,不著寸縷地圍著他跳艷|舞,他都能麵不改色心不跳,正襟危坐,視若無睹。


    怎麽可能被師尊啃了一口脖子,就渾身燥熱難忍,軟如春水,小腹欲|火湧動之下血脈噴張,麵紅耳赤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隻是被師尊變成過一次兔子,又不是真正的兔子,不可能跟兔子一樣發|情!


    再說了,就算是兔子,也不能這麽容易就發|情吧?


    短短一息間,李錦繡就迅速思考了一番,很快就得出了結論——自己中了春|藥,而且是小舟弟弟給他下的。嗯,還是當著師尊的麵,通過咬脖子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覺就把藥下到他身上了。


    這才使得他公然跟對著師尊有了生理上的衝動。


    拋開此事對錯不提,這種下|藥的方式挺新奇的,小舟弟弟也頗具膽量,給自家哥哥下|藥,又不是給別人下|藥,身為心胸廣闊無垠如草原般的哥哥,當然是原諒不懂事的弟弟了。


    李錦繡甚至還很樂觀地暗想,說不準小舟弟弟還是個潛在的藥理天才。


    師尊雖說收有四位親傳弟子,可很遺憾的是,沒一個徒兒在藥理上頗具天賦。


    若是師尊能不計前嫌把小舟弟弟也收到座下來,不知道該有多好。往後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


    但想也知道這很難,比讓師尊迎娶個師娘迴來還要難。


    江寒溯敏銳地察覺到小徒兒在神遊,清透的眼眸裏瞬間染上似笑非笑的意味,瞳色慢慢冷了下來,妒火化作了薄薄的血霧浮漫而出,唇角一勾,無聲地吐出一句:孽障!


    李錦繡頓覺鎖住自己腰肢的大手一緊,宛如被鋼筋鐵板狠狠夾了一下,瞬間迴轉過神來,與此同時喉結處又被更狠地咬了一口,吃痛之下頭顱後仰,纖細的脖子在此刻脆弱得如同精美的瓷器,正在經受著難以承受的傷害。


    恍惚間,他又聽見了小舟的厲嗬聲,還有刀劍相接的錚錚聲,以及樓下傳來的腳步聲,甚至是各種符篆打落的簌簌聲,紛雜一片,如潮水般湧入耳中,很快就融合成一團,再也辨別不清了。


    唯有師尊的聲音此刻聽起來依舊清透,幹淨,明明就近在咫尺,卻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近乎有點無情地吩咐他:「脫下來。」


    脫下來?


    李錦繡瞪大了眼睛,呆愣在了原地,完全沒理解師尊的意思。


    直到同樣的話再度傳入耳中,他才像是整個人被雷擊中了一樣,心中的震驚和疑惑同時像煮沸的水,咕嚕嚕地冒起了氣泡,無論他再怎麽努力地想盡說辭來粉飾太|平,都在這一聲聲「脫下來」中,幻化成了海上的泡影。


    「師,師尊……?」


    李錦繡的聲音沙啞,眼裏的光芒逐漸暗淡,像被人扼住喉嚨般,以為被師尊發現真身的恐懼,讓他無法唿吸了,整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所以……師尊今夜突然這麽反常是因為識破了他的身份,還誤以為他和小舟弟弟聯手作惡,甚至默許小舟玷|汙了燕師兄?


    方才咬他喉嚨,隻是出於醫者仁心,不能見死不救,才一時情急下,替他把毒|吸出來。除此之外,他們之間還橫著一段李錦繡怎麽都想不明白的過往。


    江寒溯見他不動,強壓著怒火,第三次吩咐道:「把你身上穿的這身皮脫下來!」


    李錦繡還是不明白師尊真正在意的點在哪裏,此皮非彼皮,師尊讓他脫的不過是宿文舟借給他穿的黑衣,而他理解的卻是師尊讓他自剖身份,把現在偽裝用的「皮」狠狠撕下來。


    腦子混混沌沌的,一時間竟失去了思考能力,宛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縱著,將他的思維投入了瘋狂亂絞的漩渦裏,眼前也變得一陣模糊,身子搖搖晃晃怎麽也站不穩了,要不是師尊一直緊緊鎖住他的腰,他此刻一定會狼狽到跌跪在地。


    師尊知道了?


    師尊識破了他的身份?


    那師尊會怎麽待他?會不會再次殺了他?


    各種想法在腦子裏打架,李錦繡已經顧不得思考小舟弟弟怎麽樣了,他自己都快不能活了。


    直到耳邊再一次傳來師尊的聲音,才一瞬間將李錦繡從自我審判的絞刑架上抬了下來——


    「小山,你還在等什麽?靈劍宗的弟子服哪裏不好?你就這麽捨不得脫下旁門左道送你的一身皮?」


    李錦繡瞬間如夢初醒,暗暗大鬆口氣,腦子裏同時綻放煙花——原來師尊隻是讓他脫衣服啊!


    他又活過來了,開開心心伸手扯衣服,耳邊依稀傳來小舟弟弟的怒吼,讓他不準脫,仿佛脫個衣服是什麽罪大惡極之事,脫了就會身敗名裂一樣。


    李錦繡沒太當迴事,又不是扒他一層皮,不疼不癢的,為什麽不能脫啊?


    小時候他還跟師尊撒嬌,光|溜|溜一條擠師尊懷裏睡呢。怕什麽的?


    尤其聽見小舟弟弟發出了隱忍的痛唿聲,李錦繡明白是師尊下的手,不僅不敢停,還脫得更快了,三兩下就把外衣腰帶扯了個幹淨,還一腳踢開多遠,就剩一身雪白的裏衣,還因為動作匆忙,把領口都拉鬆了,以江寒溯的角度,從上至下,一眼能看個清楚,胸膛,小腹,窄腰,甚至是徒兒悄悄用藏在衣袖下的手,死死按住的東西……那玩意兒秀氣歸秀氣,氣性倒是挺大的,尋常江寒溯輕輕碰碰,哪怕隻是衣袖不小心輕拂過去,都要立馬顫巍巍地抬起頭來,可憐巴巴瞧著人,似乎在祈求施捨和垂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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