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隔著一層手套,終究感受不到哥哥的溫度。


    宿文舟依舊一手緊緊鉗住他的後頸,然後姿態慵懶地咬住右手中指指尖的皮革,緩緩把手套扯了下來,露出了一隻雪白幹淨,修長精緻到猶如用上等玉石,精心雕刻而成的手掌。


    「哥哥。」宿文舟滿眼憐愛,語氣頗有幾分狎昵的意味,「我的好哥哥,這三年來,我想你想得好辛苦,你要怎麽補償我?」


    他根本就不等李錦繡開口,又歪風似的湊了過去,輕輕嗅著李錦繡的頸間香,「跟我睡幾迴,我才考慮要不要原諒哥哥。」


    李錦繡心道,你現在把我放了,我才要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乳臭未幹的小屁孩,學什麽不好,學別人玩男人?


    男人有什麽好玩的?!


    「小舟!你給我清醒一點!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是個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李錦繡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勸解他,「你可是家裏的獨,要是成了個斷袖,你家就絕後了啊!」


    「那簡單,哥哥給我生一個不就行了?」宿文舟笑得很開心,「這樣我家就不會絕後了,哥哥也能順理成章和我成為真正的一家人了。」


    第32章 弟弟饞他


    「咳咳咳……!」


    李錦繡受到了驚嚇,再度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一聽說要跟我生孩子,哥哥就高興壞了?」


    宿文舟輕輕捏了捏李錦繡白皙光滑的後頸,灼灼目光直視著因為劇烈咳嗽,而泛紅的俊臉,精緻的喉結驟然滾動起來,艱難地咽了咽,手掌不由自主就滑至了李錦繡的耳畔,小指和無名指夾著通紅如石榴籽般的耳垂,輕輕摩挲。


    哪怕隔著一層手套,李錦繡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捏耳朵,激得狠狠抖了一下,如果他此刻是隻兔子的話,耳朵一定唰的一下,豎得老高了。


    不過此刻是人,滋味也很不好受,哪怕再遲鈍,李錦繡也隱晦地明白,弟弟饞他……


    「小舟,弟弟!你聽哥哥說——」


    「好啊,弟弟洗耳恭聽,哥哥別急,哥哥好好說,把嘴裏的口水咽下去,千萬別再嗆著了,你一嗆到就咳得花枝亂顫,麵色酡紅,不知道的還以為弟弟怎麽你了呢。」


    花枝亂顫?


    這個詞能用來形容男人?


    李錦繡更加憐憫小舟弟弟了,覺得他這些年過得肯定很苦,肚子裏的墨水不多,看來根本就沒人好好教他,不過無妨,待他好好勸解小舟弟弟,將弟弟重新引入正道,往後他會有個當哥哥的樣子,慢慢把虧欠弟弟的,一樣一樣全部都補迴來。


    深吸口氣,李錦繡的臉上瞬間就浮現出了慈父一般的笑容,溫聲細語道:「弟弟,你聽好了,哥哥跟你一樣,從內到外都一樣,你我同為男人,哥哥是不能為你生孩子的。」


    「哥哥是怕十月懷胎辛苦?還是怕生出的孩子不夠漂亮,不夠聰明,也不夠討人喜歡?亦或者是擔心生下來後,沒人照顧孩子?」宿文舟一連幾問。


    「倒也不是怕辛苦,孩子的話,美醜不重要,聰不聰明也無關緊要,隻要健健康康就好,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一旦有了孩子我一定……等等!」李錦繡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畫風被帶偏了,趕緊往迴找補,「這不是問題的關鍵!」


    「那什麽才是關鍵?生男生女麽?哥哥喜歡兒子還是女兒?我都可以呢。」


    李錦繡快要瘋了,為什麽他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要跟自己的弟弟討論生男生女的問題?


    他要是能生孩子,母豬都能上樹了!


    別說什麽孕靈果,他如果鐵了心不吃,誰還能強行往他嘴裏灌還是怎的?


    「小舟,首先哥哥不會生孩子,其次,哥哥不是斷袖。」李錦繡鄭重其事地道,此話一出,後頸瞬間一麻,他就跟被捏了後頸皮的兔子似的,嘶嘶抽了幾口冷氣。


    耳邊驟然傳來宿文舟的厲嗬:「你不是斷袖誰是斷袖?你拒絕人的話術越來越低劣了!既然你跟容成宣都可以,憑什麽跟我就不行?」


    「我跟他……哎呀哎呀,別捏,麻,麻!」又酸又麻,倒也不疼,就是很難受,渾身跟過電似的,李錦繡一直縮著脖子躲。


    「喊媽也沒用!」宿文舟依舊語氣兇狠,但手下動作輕了很多,「喊什麽都沒用!!」


    李錦繡:「……」麻和媽,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小舟弟弟的空耳症也挺嚴重的嘛。


    「我什麽時候跟容成宣,我,我怎麽可能?」李錦繡一直以來都特別困惑,不禁反問,「他雙腿殘廢,一直坐在輪椅上,我跟他,我,我怎麽可能會趁人之危?」


    他真的想像不到,自己要怎麽跟一個雙腿殘廢到腰部以下都沒什麽知覺,而且腿是一點不能動彈的人這啥那啥……難道要在輪椅上做嗎?


    容成宣一身病骨啊,常年湯藥不離口的,八月酷暑裏吃冰都能被冷到嘔血,李錦繡生前正是青春年少,氣血方剛,不說在不用靈力的情況下,三碗酒水下肚能打虎,那起碼的徒手劈柴不在話下……確定容成宣能受得住?


    不得把輪椅都幹劈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死不承認?」宿文舟冷冷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生前時,我不止一次看見過你藏在衣領下的吻痕!」


    「你出來見我,卻貼身穿著容成宣的白衫,你怎麽有臉跟我說,你不是個斷袖?那你跟容成宣之間算什麽?他是你泄|欲的玩意兒?我又算什麽?你紅杏出牆的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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