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晚迴家小睡了一會兒,定了鬧鍾,鬧鍾一響,她起床換衣服,然後出門。


    她騎小電動去的帽兒胡同。


    到的時候,已經四點半了。


    好在,夜市就在帽兒胡同附近,不是很遠。


    蘇若晚穿戴好,許棠棠也過來幫忙,今天吃了閉門羹的她,本來想把這氣撒到蘇若晚的身上,結果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晚姐,我一會兒去幫你,阿姨讓我跟你多學學。”許棠棠的嗓音柔柔弱弱的,這聲音,蘇若晚覺得別扭做作,然而,蘇柏青聽到了,骨頭都能酥麻了。


    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區別。


    “好。”蘇若晚忙著準備其他的東西,嘴裏答應著。


    往後,她能迴家幫忙的機會不會太多,所以,這件事,還得許棠棠自己願意。


    蘇若晚現在還不知道,許棠棠之所以願意今晚跟她一塊兒出攤,那是因為她想間接再多多打聽一點關於霍盛年的消息。


    並非真心想跟她學怎麽吆喝,怎麽做生意。


    “姐夫晚上一個人在家,你放心嗎?”兩人剛去夜市擺好攤,許棠棠就開始了。


    “放心啊,他眼睛看不見,可那是他的家,哪個地方有什麽,他都熟悉,他自理能力很強的。”


    “那是,強大的人,是不會被生活的挫折給打倒的。”許棠棠笑著附和。


    很快,有人瞧見蘇若晚出來擺攤,就過來照顧她的生意,“若晚,好幾天沒見你出來擺攤了,快,想死你家鹵貨了,給我來十個鴨頭,十個鴨脖,再來十個鴨胗,多少錢?”


    “115,何老板。”蘇若晚秒算報賬。


    “好嘞,我給你掃。”


    幾秒後,“掃過去了,若晚,你看一下。”


    “沒關係,它會報。”


    很快,支付寶就報了句到賬一百一十五元。


    有了第一個客人後,那些來夜市買鹵味的,看到蘇若晚家的攤,就從其他鹵味攤直接換到她家。


    蘇若晚見狀,趕緊先讓許棠棠賣一小會兒,她先把各種鹵味都挑了些,專門找了幾個盒子放到一邊。


    見許棠棠疑惑的目光掃過來,蘇若晚笑著解釋,“答應你姐夫,說晚上迴去的時候給他帶些迴去,陪他喝點啤酒,吃點鹵味,愜意一下。”


    許棠棠輕笑,“晚姐,我覺得姐夫那樣的男人,喝啤酒吃鹵味,是把他檔次給降低了,他的氣質就不像是會吃這些東西的。”


    蘇若晚:“……”


    是嗎?


    蘇若晚微愣,想到先前她說帶鹵味買啤酒迴去一起吃,霍盛年也沒說不願意啊?


    喝啤酒吃鹵味,真能把一個人的檔次給降低嗎?


    許棠棠又說,“晚姐,你看,咱們周邊這些吆喝買賣的人,姐夫那樣氣質凜然,跟他們能一樣嗎?”


    一開始,許棠棠也以為霍盛年是粗魯的糙漢什麽的,等見過麵後,她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同樣開按摩店的,有人就是天生當老板的,比如霍盛年。


    而胡同口那些所謂的老板,他們不過是謀求營生,養家糊口罷了。


    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兩類人。


    蘇若晚看了看身邊的人,確實,眼前這些普通人,穿著褲衩,背心出來賺吆喝,以及買他們家鹵味的人,穿得好像都很廉價。


    可芸芸眾生,大家都是普羅大眾啊,人與人之間,哪裏就有高低貴賤之分?


    生死不都一樣嗎?


    甭管你長得多帥,也甭管你多有錢,到死那天,就是一坨肉,沒啥區別。


    “沒事,我先帶著,你姐夫他要不吃,那就便宜我了。”想通後,蘇若晚並未搭理許棠棠,繼續吆喝著。


    鹵味攤有她在,饒是她不吆喝,生意也是好到不行,客人源源不斷,慕名而來。


    “蘇老板,各種鹵味給我來三斤。”


    “若晚,我一斤雞爪。”


    “晚晚,我要兩根豬蹄,給我家大孫子加餐。”


    “……”


    “美女老板,剩下的我包圓。”


    從出攤到收攤,一個小時十分鍾,蘇若晚把滿滿一大車的鹵味,賣了個精光。


    許棠棠第一次跟著蘇若晚出攤,這速度,讓她瞠目結舌。


    其他鹵味攤的老板,趁著這一個多小時,快速的先解決了他們的晚餐,等蘇若晚這邊表演結束,他們再接著賣。


    蘇若晚收攤時,周遭同樣跟她賣鹵味的老板娘笑著跟她說,“若晚,下次來擺攤,提前打聲招唿唄,這樣,我們這天就少做一點兒。”


    “實在抱歉,老板娘,我媽今兒也是心血來潮,沒個準信的。”蘇若晚笑著迴。


    “嗯嗯嗯,你們家出攤的頻率,我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這次耽擱好幾天了呢。”


    “是啊,家裏事兒多。”


    “行,那你快迴去吧。”


    “好嘞,走了,老板娘。”


    “哎,迴見。”


    蘇若晚把賣鹵味的車騎迴去,順道把許棠棠送迴去,之後,拎著給霍盛年留的那幾樣鹵味,就準備迴家。


    這份錢,蘇若晚還是轉給了蘇母。


    蘇母收了錢,簡單的核算了一下,笑得不亦樂乎,今天的流水跟利潤,都比她想象中好。


    蘇若晚離開的時候,賺到錢的蘇母還叮囑她路上慢點。


    從蘇家出來,蘇若晚拿出手機剛要喊車,就看到霍盛年發過來的微信語音,“我在胡同口靠近路牌的這邊等你。”


    語音後麵是圖片,車停的位置。


    “來了。”蘇若晚迴了話,腳下生風一樣,朝前方小跑著。


    胡同兩邊種了很多樹,樹下有很多老街坊乘涼聊天,下棋的,見到蘇若晚,大家都主動招唿她。


    蘇若晚有問必答。


    蘇若晚找到車,坐了上去,霍盛年遞過來一杯奶茶,是一杯茉莉奶綠,香氣淡雅。


    “給。”除了奶茶,霍盛年另一隻手上還有一包濕紙巾,給她擦汗。


    “謝謝。”


    “不客氣。”


    蘇若晚把兩個接過來,奶茶放在扶手專門放水杯的位置,先拆開濕紙巾,擦了擦汗。


    “怎麽想著過來接我?不在家裏等?”擦完汗,喝了一大口的奶茶,蘇若晚緩過勁來。


    “我們三吃了麵,想著兜兜風,就順路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蘇若晚笑,“那晚上迴去喝酒吃鹵味,就不會太撐。”


    “嗯,就等著你的鹵味。”霍盛年點頭。


    “風宇,淩越,你們倆也拿兩盒迴去吃。”


    “謝謝太太。”兩人感恩,晚上的宵夜有著落了。


    “你晚飯吃了什麽?”霍盛年不忘問她。


    “蛋炒飯,我也是留著肚皮等吃。”


    霍盛年將車窗搖了一條縫下來,這個點兒,鳳城的晚風還是很涼爽的。


    窗外,霓虹閃爍。


    這時,蘇若晚的手機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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