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霍盛年,蘇父讓他的模樣驚豔了,滿分十分,他給了十二分。


    之後知道霍盛年身有殘疾,滿分十分,蘇父在心裏直接給了一個不及格。


    再來,霍盛年用自己的談吐,慢慢地把不及格又變成了及格,甚至到了優秀,蘇父最終給霍盛年這個女婿打了一個8.8的高分。


    蘇若晚了解蘇父,自然知道蘇父對霍盛年很滿意。


    霍盛年能如此順利的過蘇父這關,蘇若晚心裏挺高興的。


    蘇家人,她隻在意蘇父。


    同樣的,也隻有蘇父會擔心她嫁得好不好,所嫁之人是否值得她托付終生。


    蘇母得知她沒有跟謝清輝領證而是跟別人領證,她連男人叫什麽都沒問,就隻知道讓霍盛年繼續按照鳳城的標準支付彩禮,再沒其他多餘的話跟情緒。


    傍晚七點,蘇父的手機響了,是蘇母的電話,問他什麽時候迴去?


    “馬上就迴來了。”蘇父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爸,我送你。”蘇若晚站起來說。


    “不用,爸又沒喝多,能自己打車。”蘇父婉拒,他不是一個愛麻煩孩子的父親。


    “我叫了風宇,他馬上過來。”霍盛年緊跟著拄著拐杖,跟他們走到門口。


    “風宇是誰啊?”


    “他請的司機。”蘇若晚替霍盛年解釋,轉頭對霍盛年說,“還是不麻煩風宇了吧,人家都下班了,又讓人家加班,不太好。”


    蘇若晚也是打工人,所以,她不喜歡太麻煩同樣身為打工人的風宇。


    之前,她打各種臨時工的時候,最害怕的就是老板突然讓加班。


    “沒關係,他們倆本來就是二十四小時待命。”


    話落,風宇就到了。


    見人來得這樣快,蘇若晚也隻好什麽都不說了。


    “那我跟風宇一起把我爸安全送到家後再迴來,可能會晚點,你有事給我打電話。”蘇若晚扭頭叮囑霍盛年。


    “嗯,放心吧,淩越在,我真有事會找他。”


    “嗯,那些碗都放在水槽裏,我迴來再洗。”


    “好。”


    霍盛年把三人送進電梯,才轉身迴去。


    蘇父嘴上說自己沒醉,可他剛剛貪杯,臉蛋紅透,蘇若晚不放心他,攙扶著他。


    上車後,她扶著蘇父坐上後座,讓風宇朝帽兒胡同開。


    “好的,太太。”


    車還在半道上,性子急躁的蘇母又打電話來了,蘇父這個時候睡著了,靠著車窗,還打起了唿嚕。


    哼哧哼哧的。


    蘇若晚替他接了電話,“媽,大概十分鍾,我就送爸到胡同巷口了,他跟我喝了點酒,在車上睡著了。”


    “我說他下班不迴家,原來是跑去找你喝酒去了啊,那你們是吃過晚飯了,是吧?”蘇母聽到蘇若晚的聲音,也放心了不少。


    “嗯,吃過了,你吃過了嗎?”


    “我就隨便吃了點剩飯,給你爸留了點,他既然吃過了,那我就不給他留了,你們吃的啥啊?”


    “番茄雞蛋麵。”


    “切,晚晚,你也真是的,你爸這麽多年,把你養大不容易,他那麽辛苦,你就請他吃這玩意啊?”


    “明天爸休假,正好霍盛年跟我都有時間,明天我們全家去餐廳吃大餐吧。”


    蘇母一聽明天就一起上外麵吃飯,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可以跟蘇若晚的丈夫聊彩禮了呀?


    嘿嘿,那好啊。


    “好的呀,還好你早說了,我明天就不買菜了。”蘇母高高興興地掛了電話。


    “……”


    隨著越來越靠近帽兒胡同,這路兩旁的景物也就越來越熟悉。


    蘇若晚在這生活了二十多年,記憶尤為深刻。


    感觸也很多。


    “太太,到了。”風宇的唿喚,把蘇若晚從過去的記憶長河裏叫了出來。


    “嗯,風宇,麻煩你幫我扶一下我爸。”


    “好的,太太。”


    風宇下車後,將睡得死沉死沉,怎麽都叫不醒的蘇父給直接背在了背上。


    蘇若晚擔心蘇父太重,怕他受累,讓他把蘇父放下來,她再試圖叫一叫,說不定,一會兒就把人叫醒了。


    風宇搖頭,“沒事的,太太,你在前麵帶路,我背著蘇老爺子就好。”


    他以前扛過比蘇父的體重重很多倍的東西,所以,蘇父這麽點小體格,對他來說不在話下,他畢竟是練家子,練過的。


    “……好吧,謝謝你。”見風宇堅持,蘇若晚也不再跟他客氣了。


    在前方帶路,她時不時地轉頭看風宇,發現他雖然身材挺瘦,但是背著蘇父走這麽遠的路,他好像真的一點都不氣喘。


    體格未免太好了吧。


    這種人,要麽是身體素質天生就很強,要麽……


    就是他練過拳腳。


    不管是哪種情況,蘇若晚也沒去多想,反正是霍盛年身邊的人,她跟霍盛年領證了,霍盛年又是劉奶奶的孫子,她現在對他很是信任。


    霍盛年是車禍導致的失明,那他現在找個練過拳腳的人給他當司機兼保鏢,也說得過去,要是有突發情況,風宇能夠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邏輯上,沒毛病。


    到了蘇家,蘇母聞到蘇父身上濃濃的酒味,就開始罵罵咧咧的,見蘇若晚還找人背蘇父迴來,她撇嘴,“你找得苦力,工錢你付啊。”


    蘇若晚很是無語。


    人家風宇好心幫忙,又不是苦力。


    “放心吧,媽,不讓您破費。”


    “你們父女倆在哪兒喝的酒啊?”不讓她給錢就好,蘇接著又問。


    “我家。”蘇若晚沒有撒謊,她知道蘇母肯定會等她走後,趁著蘇父醉酒,把蘇父叫起來逼問他。


    蘇父不擅長撒謊,她要是說在外麵喝,蘇父說在她家喝,那豈不是就對不上了嗎?


    蘇母本來就是個多疑的性子,肯定會懷疑,然後好奇她現在到底住哪兒,不然,為什麽不肯直接說?


    蘇若晚坦然大方地說在她家喝的酒後,蘇母反倒是沒有追問下去的興致了。


    吃個麵,喝個酒,蘇若晚都不能請蘇父上外麵餐館,說明她嫁的男人也是個摳門的。


    一定很窮。


    不然的話,蘇若晚那天也不會說那樣的話,何況,對方還是個看不見的殘疾人。


    在蘇母的眼裏,一個開盲人按摩店的老板,就跟他們胡同那些髒亂差的按摩店是差不多的,還有,裏麵的那些瞎子老板,衣服又髒又臭,人也長得不好看。


    蘇母撇嘴嫌棄,這個蘇若晚倒是真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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