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冰劍碎裂重聚,形成一麵巨大的冰鏡。


    一名戴著玄狐麵具的黑衣男子從冰鏡中走出來,每一步都帶著淩厲的氣息。


    冰劍白煜尚且勉強阻擋,但這名詭異的黑衣男子帶來的壓迫卻讓他動彈不得。


    白煜用盡體內僅存的靈力,跪倒在地上,艱難地抬起頭,看著麵前的黑衣男子,「閣下是誰?何不顯露真身。」


    男子嗤笑一聲,「你不配知道。」


    「我們與閣下無冤無仇,何以招來如此橫禍。」


    男子勾起一抹冷笑,「你枉為人父,死了也不可惜,不如就長眠於此吧。與冰雪同寢,不正是狐族的宿命嗎。」


    第6章 定婚期


    烏度將草藥交給劉伯後,又跑出了狐洞。


    看著黑衣男子手持利劍對準白煜,他總覺得這個身影似曾相識,驚唿道:「住手。」


    黑衣男子抬眼看著滿身傷痕的烏度,眼神變了變,還是毫不猶豫的將劍紮進了白煜的大腿。


    白煜痛唿一聲。


    黑衣男子露出嗜血的狂笑,「原來你也知道痛。」


    白煜大罵,「瘋子。」


    黑衣男子將劍拔了出來,紮進了白煜的另一條腿。


    白煜忍痛沒有叫出聲,臉憋的通紅。


    黑衣男子冷笑,「這才對嘛,你這副表情我很喜歡。」


    烏度化為人形,踉踉蹌蹌地跑來,盯著黑衣男子的眼睛,「我們是不是見過。」


    黑衣男子冷冷道,「爾等螻蟻還妄想攀附本尊主。」


    「哎呀,烏度,你這買的什麽東西,最重要的血烏呢?」


    劉伯惱火地站在狐洞口大喊,對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但看見如此詭異的氣氛後,又悶不做聲進了洞。


    黑衣男子麵具下的臉變了變,「今日算你走運。」


    說罷,一掌下去將劍打碎,紮在白煜腿上的劍變成了無數個碎屑嵌在肉裏。


    「你就好好受著吧。」


    留下這句話,黑衣男子轉身進入冰鏡,消失了。


    白煜痛暈了過去,眾人齊力將他抬進了狐洞,劉伯為他處理傷口,碎屑太多,隻能切開皮肉一點點取出,過程殘忍至極。


    劉伯第一次處理如此棘手的事,忍不住罵道,「你們這是做什麽缺德事。」


    沒有血烏,退熱的效果明顯差了些,白若啟的體熱一直未曾褪去。


    「我跑遍了廣玉城的藥材鋪,都說血烏難得一遇,已許久未現世了。」


    劉伯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有血烏,殿下要受許多罪。」


    看著因體熱而麵色紅潤的白若啟,烏度咬咬牙,「不行我就去更遠的地方尋找,總會找到的。」


    說著轉身就要走。


    劉伯叫住他:「你迴來!」看著烏度渾身包紮的嚴嚴實實,頭痛的很:「你傷成這樣就別添亂了,你們三個沒一個讓人省心。」


    烏度沉默地低著頭,暗罵自已沒用。


    「不能派別人去嗎?」


    烏度搖搖頭,「狐族除了去廣玉城,便一直待在北境,他們若去了更遠的地方,隻怕會迴不來。」


    「這是什麽破規矩。」


    「我們不離開北境是因為不能離開,其中緣由我不便解釋。劉伯,狐族若沒有王上和殿下,隻怕是……」


    劉伯擺擺手,有些秘密他不想知道。


    「你不想說,我也不想聽,他們都沒有性命之憂。隻是我近日為王上把脈,發現他虛弱許多,與二十年前的他簡直天壤地別。我必須提醒你,王上他時日無多了。」


    烏度毫不意外的點點頭,似乎早就知道。


    看著虛弱的白若啟,劉伯又嘆息一聲,「可憐喲!」


    白若啟昏睡了五日,這五日裏,他迷迷糊糊地看到有黑影似乎在他身邊。


    「殿下,痛嗎?」


    「殿下,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殿下,快醒醒。」


    「殿下,我要走了,明日你就會醒來,等我迴來。」


    白若啟想喊住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樣溫柔又自責的聲音,是誰?


    「殿下,你醒了。」


    白若啟艱難地睜開眼,眼前的明亮讓他有些不適應,身旁隻有烏度。


    「殿下,您終於醒了,您要嚇死烏度了。」


    白若啟勉強扯了扯嘴角,「沒事,我不會死的。」


    劉伯放下手中的草藥,他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已此刻的心情。


    「嘿,我說,你們狐族的人是不是都有病啊,一個兩個都說自已不會死,真以為你們是鐵打的身子。」


    白若啟慘白的唇上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多謝劉伯,有您在,我們就是鐵打的身子。」


    劉伯別過頭去,「別以為好聽話就能打發我。」


    「不如孤讓人送你迴去,當做報答。」


    白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因劉伯嫌兩邊跑太麻煩,就將白煜挪到了偏洞。


    對此,劉伯罵罵咧咧。


    「你個老東西困了我二十年,我都老了,能去哪裏。」


    烏度好心提醒,「劉伯,我記得玄逸也叫過你老東西。」


    白若啟忍不住笑出了聲,扯動了傷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氣。


    劉伯重重地在烏度的肩上錘了一拳,那裏傷的最重,烏度疼的哇哇大叫。


    「傷口都崩開了,你下手也太狠了。」


    「你自找的,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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