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麽意思?難道琳的死,還有別的原因?”


    “……”


    看著宇智波帶土滿臉茫然地樣子,鳴人就知道對方的“賢二”是真真切切地了。


    腦袋確實不太好使。


    不說別的,光是霧隱村願意把自家的核武器交給別的村子就已經很離譜了。


    再加上自己正好出現在那的時機,以及卡卡西和野原琳當時的狀態,明明存在這麽多的蹊蹺,結果竟然一點都沒有懷疑過。


    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說的就是這種人了,這種的治好了也會流口水。


    “宇智波帶土,在迴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


    宇智波帶土沉默不語,鳴人接著說道。


    “在你的眼裏,明明是卡卡西殺死了野原琳,但為什麽你不先殺了卡卡西,反而是對隻是晚來一步的波風水門下手呢?”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你其實從始至終都知道殺死野原琳的並不是卡卡西,也並不是某個人,你也從來沒有因為卡卡西親手洞穿野原琳的心髒而憎恨過他。”


    “真正殺死野原琳的,其實是這個忍界,是忍村腐朽的製度,正是這個糟透了的世界,因為忍界大戰,逼著卡卡西殺死了野原琳。”


    “錯的不是卡卡西,而是這個忍界,所以你打算聽宇智波斑的,繼承他的意誌,執行所謂的月之眼計劃,然後親手摧毀這個腐朽的世界,創造一個沒有任何戰爭的全新世界,對嗎?”


    鳴人直接搶答,但卻全部都說到了宇智波帶土的心坎上,那隻剩下一個軀幹的身體也是在不斷地顫抖起來。


    “以為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然後就想要摧毀一切,你的這種行為,簡直就像是一個鬧別扭的小孩,想要做些什麽來證明自己的成熟,但又沒有決心去斬斷過去的羈絆,所以才打算對水門夫婦下手。”


    “宇智波帶土,你要是把卡卡西也殺了,我倒是還能多看得起你幾分……”


    “夠了!閉嘴!”


    宇智波帶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咆哮,被人說成是鬧別扭的小孩子,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但他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鳴人的話就像是說在了他的痛點上,更重要的是,也是他最不願意承認的是,對方說的話,全都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嗬嗬,惱羞成怒了嗎?”


    鳴人有些戲謔地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們迴到之前的那個問題吧。”


    “……”


    宇智波帶土麵容扭曲。


    “野原琳到底是因何而死?真的就是卡卡西為了任務,不得已殺死同伴嗎?”


    “難道不是這樣嗎?”


    宇智波帶土表情帶著茫然。


    “嗬嗬!”


    鳴人搖了搖頭,說道。


    “野原琳當初之所以會被卡卡西殺死,是因為宇智波斑在她心髒上設下符咒,體內植入三尾。”


    “而因為符咒的緣故,野原琳無法自己傷害自己,為了保護木葉不受到破壞,她隻好讓卡卡西殺死了自己,主動撞上了雷切……”


    “宇智波帶土,這一幕是不是很眼熟呢?就跟當初彌彥主動撞上長門的我苦無一樣。”


    “殺死野原琳的計劃,是由宇智波斑製定的!”


    鳴人的聲音並不大,但聽在宇智波帶土的耳朵裏卻是震耳欲聾,好似晴天霹靂。


    他下意識地認為,這是鳴人挑撥離間的行為,想讓他的精神陷入崩潰。


    但他潛意識中的判斷能力又在告訴著他,這一切很有可能是真的。


    過往種種細節出現在他的腦子裏,為什麽霧隱會把三尾放到琳這個普通人的身上,為什麽卡卡西會選擇殺死琳。


    隻有這個原因,才能把這一切都解釋得通。


    而宇智波斑這麽做的目的……


    是因為那雙眼睛嗎?


    隻是,宇智波帶土的主觀,卻在抗拒著這個答案,他不願意去相信,也不敢去接受這樣的現實。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到底是什麽。


    他那焦土一般破碎的心,琳的逝去帶走了宇智波帶土,“宇智波斑”就此降臨。


    但他卻從始至終都像是一個小醜,按照宇智波斑既定的劇本作為棋子上演著滑稽的表演。


    琳是自己去死的,那他為琳創造新世界的計劃,便從根本上失去了理由……


    痛,太痛了!


    宇智波帶土徹底崩潰了。


    他瘋狂地咆哮著:。


    “閉嘴!閉嘴!閉嘴!”


    “你這個混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不是什麽宇智波帶土!我是宇智波斑!宇智波斑就是我!月之眼計劃是我的!”


    “休想用這種事來騙我!”


    “你給我去死,去死啊!”


    宇智波帶土陷入癲狂了,他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掙紮著,呐喊著。


    但失去四肢和查克拉的他根本什麽都做不到,隻能無能狂怒。


    “那要我把野原琳穢土出來,讓她親自和你說說嗎?”


    嘎——


    宇智波帶土掙紮的動作戛然而止,就好像是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行將就木一般,無力地躺在那裏。


    良久,兩行淚水從那漆黑深邃的空洞裏流淌而出。


    失去了眼睛,他現在就像是路邊的一條野狗,誰來都能踹他一腳。


    他已經一無所有了,是真正的一無所有,就連一直以來支撐著他走下去的目標,都顯得是那麽的可笑。


    如果琳出現在他的麵前會怎麽樣?


    或許他現在的模樣,對方就連認都認不出他來吧。


    “琳……”


    從眼前的那片黑暗中,他仿佛看見了過去在水門班的畫麵。


    還有玖辛奈師娘的便當,雖然已經忘記是什麽味道了,但應該是很好吃的吧。


    哪怕是擁有了萬花筒寫輪眼,哪怕是選擇了黑化走向了反派的道路,但他好像還是那個廢物。


    什麽都沒有改變……


    “殺了我吧……”


    這個殘酷腐朽的世界讓他失望透頂,哪怕是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宇智波斑的計劃,他依舊還是憎恨著這個世界,想要毀滅這個世界。


    他並不是後悔了,他隻是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


    就連宇智波斑都不是鳴人的對手,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宇智波斑和黑絕不可能為了救他,選擇提前和鳴人對上。


    “嗬嗬,你當然會死,隻不過你的這副姿態,還需要有更多人來見證才行。”


    鳴人可從來沒有想要放過對方的打算,通過剛才宇智波帶土身上散發出來的絕望、崩潰的情緒。


    他體內的魍魎和零尾竟然同時強化了幾分,這負麵情緒還真是夠離譜的。


    “你這個混蛋!”


    叩叩叩!


    這個時候,敲門聲也是終於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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