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曼行動被阻止心裏頓時大氣。她拚命想掙脫,但始終沒辦法,最後越急越氣,忍不住低聲罵道:「我以為楚雲揚你和張煜至少還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倆這麽斯文敗類!簡直就是衣冠禽獸!」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要是不放開我,休怪我無情。」


    李世曼聲色俱厲地說著,楚雲揚逐漸皺起眉頭,原本隻是想逗她玩一會兒,不曾想,他在她心裏是這樣的人。


    「禽獸?」這個詞讓楚雲揚心裏閃過一絲慍怒,他冷哼一聲,禁錮李世曼雙臂的手,力道又重幾番,「你見過什麽是禽獸,嗯?」


    「你知道真正的禽獸做的事情長什麽樣,嗯?」楚雲揚說完後李世曼臉上又冷了冷,她瞪向他,雙手推搡前麵的禁錮,還在試圖掙脫。


    楚雲揚森冷的語氣讓李世曼心裏沒來由升起一絲驚懼。她從未想到過,一向溫潤如玉的楚雲揚,也會有冷酷暴虐的一麵。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放開我,現在,立即,馬上!」


    「若是我不放開呢?」


    「那你休怪我不客氣!」說完,李世曼咬牙憤恨地頭往後一退,側額迅速撞向楚雲揚的鼻樑骨。


    楚雲揚風馳電掣一般躲過,但沒想到終究還是被李世曼額頭撞到了他的肩胛骨。「嘣」,一聲沉重大響,楚雲揚悶哼一聲,李世曼更是被撞得險些暈乎。


    被撞得胸口發悶的楚雲揚氣憤沉聲道:「你瘋了!」


    李世曼搖一搖發緊的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待腦子終於清醒,她堅定而冷然道:「你放不放開我。」


    「你要是再不放開下次就沒有這麽好運了,放開!」


    麵對此時倔強而較真的李世曼,楚雲揚徹底沒轍。他嘆了口氣,手上的力度依舊在,但語氣溫和不少,「你放心,張煜做事有分寸,他不會做出格的事。」


    「嚴曉丹會沒事,他們隻是談些事情罷了。」


    李世曼聽後火氣「騰騰騰」冒起。她瞬間大急,神色更是幾近瘋狂:「你和張煜那個禽獸是一夥兒的,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你放開,放開我!萬一要是晚了怎麽辦!」


    李世曼聲色俱厲的神情讓楚雲揚無奈一笑,他苦笑搖了搖頭:「就算你不早不晚去,就算畫麵真如你所想的那樣,你去撞見,又當如何,嗯?」


    說到這兒,李世曼心裏驀地一驚。想到自己過去可能撞見的尷尬畫麵,她臉上紅了又黑、黑了又紅,最後千言萬語隻能化作低沉的聲音,咬牙切齒道:「我去把張煜痛扁一頓,讓他欺負女生!」


    楚雲揚聽完李世曼的話搖搖頭無奈而笑,她以為單憑她可以打倒張煜?嗬,他真不知該說她什麽好。也罷,就讓她去吧,想著,楚雲揚鬆開了手,李世曼快速裏麵掙脫了出來。


    重獲自由後的李世曼緊忙轉身往後跑去,沒跑一步,她瞬間頓在原地。


    十幾米外,張煜一身冷然地立在那兒,挺直的腰杆,傲然而漠然的氣息,怎麽看怎麽有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他眼神冰冷至極,態度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疏離,也不知在看些什麽。


    李世曼看到張煜和嚴曉丹這時已然出現在身後,其實她分外錯愕。錯愕後,她冷冷看了張煜一眼,也不說話。


    如果換做平時,張煜如此冷漠的態度,她必然十分心驚膽戰,但此時,她卻是不害怕了。


    嗬,有什麽好害怕呢。「害怕」對方是因為當時對對方還抱以友善心理,自覺要和對方不起衝突和齟齬。但如今……


    李世曼兇神惡煞般地迴瞪張煜,隨後目光落在嚴曉丹身上,隔空喊道:「嚴曉丹,你有沒有事?有事的話咱們去報警。」


    聞言,原本隻是冷著臉的張煜,麵色驀地一沉,楚雲揚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兩人神色變異,其中的一言難盡,或許隻有同為男士的他們,才能體會其中深意。


    張煜和楚雲揚兩人沉著臉,也不說話,微僵的氣憤,讓嚴曉丹一愣一愣,頗有些不知所雲。


    嚴曉丹不明所以問:「報警?報什麽警啊,你碰到壞事兒了?」她說著,越說,神色越是著急,李世曼不會是真遇到什麽事了吧。


    如果不是發生什麽事,好好的怎麽會說起要報警來。嚴曉丹急忙跑到李世曼麵前,著急問:「你發生了什麽事?」


    聽著嚴曉丹如此一問,李世曼大概想到嚴曉丹或許真沒什麽事。她狐疑看了緘默立在原地的張煜一眼,見張煜依然冷漠如斯,她眉頭狠狠一皺,隨即看向嚴曉丹再次確認:「你沒什麽事?」


    嚴曉丹被李世曼忽然這一問,問得有些滿頭霧水,有事,她自己能有什麽事啊?


    「沒有啊。」嚴曉丹眼睛眨了兩眨,一臉茫然。


    李世曼見此,終究落實了心裏想法,隨即斬釘截鐵一揮手,向嚴曉丹道:「好了,我知道了。那就是不用報警,我走了。」說完,背起書包便腰背挺直,風風火火往校門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楚雲揚上前拉住她的手肘,淡聲道:「夜太晚了,我送你迴去。」


    李世曼聞言一把甩開楚雲揚的手,臉色清正,「不用,我有錢,我打的迴去。」接著已大步向前走去,頭也不迴。


    既然沒什麽事,她自然也沒必要再他們糾纏。走時還向背後大手一揮,以示再會,背影看起來端的正直端正,不屈不撓。


    李世曼走後,張煜淡然看了眼那傲然挺直的背影,對楚雲揚冷漠說道:「性格還挺火爆。」


    話音剛落,楚雲揚迴頭看了張煜一眼,見張煜眼中依舊冷漠無波無瀾,而他說的話也剛好點中自己心中所想,楚雲揚最後無奈搖了搖頭笑道:「嗯,是沒想到會這樣火爆。」


    隨後,他幸災樂禍地打量了張煜一眼,嘴角擒起一抹嘲笑:「沒聽到,剛才叫你衣冠禽獸?」


    「衣冠禽獸?」嚴曉丹聞言瞬間有些驚懼。她念著這四個字,嘴角已不由抽了幾抽。


    媽呀……不會像她想的那樣吧。


    楚雲揚看了嚴曉丹一眼,對嚴曉丹的話置若罔聞。他隻看向張煜,眼中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光芒又閃動幾分,輕飄飄一笑:「我覺得這個詞用來形容你……確實挺貼切。嗬,衣冠禽獸……」


    張煜聞言,依舊淡漠看了楚雲揚一眼。


    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反正最後張煜道:「如果我沒猜錯,李世曼應該把『斯文敗類』一詞用在了你身上。」


    張煜說完,楚雲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眼中從容淡定,波瀾不驚的眼神,或許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對方心中想法如何。


    高手過招往往便是如此,你心跡並未點名,而我已然明了。


    張煜麵無表情又道:「這個詞……挺適合你。」說完,便徑直向前走而去,留下嚴曉丹在原地一室憂傷。


    「衣冠禽獸」、「斯文敗類」……嚴曉丹已經欲哭無淚了,李世曼你迴來,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嚴曉丹大哭……


    ……


    李世曼從學校迴來後,還是很生氣。


    她想不到楚雲揚和張煜兩人平時看起來挺正派,實則也這般「邪惡」。


    雖然她可能管得太寬,但她還是止不住生氣,而且最可氣的是,她剛剛看了看打的車費表,哎呀媽呀,82塊!坑姐啊。


    李世曼翻包倒口袋地找錢卻怎麽也湊不夠82塊,最後隻能屁顛兒屁顛兒打電話給李世澤,請求他送點錢來「江湖救急」。


    當時斬釘截鐵說「我有錢,我打的迴去」的沖天豪氣早已不知躲到哪個旮旯而去,隻剩下滿身的慫包和請求。


    先有錢再說,硬氣什麽的,靠邊兒。


    所以麵對李世澤那邊草草應付的幾句「好好,你等等,我這就下去」之類的話,李世曼也隻是敢怒而不敢言,心裏憋了一堆話。


    媽的,這麽敷衍,這麽快就掛電話,你也不問問我在哪個位置,你咋送錢?


    好吧,即便她心裏有氣,她終究不敢說出來。萬一說出來惹李世澤不高興,不給她送錢過來,那她就好玩了。估計司機師傅的眼神都能將她千刀萬剮。


    可李世曼在車裏左等右等,眼看司機師傅都要不耐煩了,卻還是不見李世澤的蹤影。


    正當李世曼感到尷尬和不好意思時,一個人從窗那裏敲了敲師傅的車窗,緊隨便和司機師傅結算了打的費用。


    李世曼下車後還一愣一愣,顯然還沒從驚訝中恢復。


    直到那人走到離自己還有兩步遠的地方,李世曼這才反應過來:「程大哥,怎麽是你呀?李世澤呢。」


    程清遠淡然看了看她,聲音清單寡然:「在樓上呢。正和徐景陽在玩遊戲。」


    李世曼還想說什麽卻聽到程清遠先說:「走吧。」於是李世曼跟在程清遠身後,兩人向小區裏麵走去。


    這段路程雖然不遠,但李世曼卻感覺像走了十公裏那樣長的距離。


    沉默,靜寂,兩人之間太過安靜的氛圍,讓她頗有些不知所措。


    昏暗路燈孤零零照在路上,有些模糊不清的燈光下,兩人一前一後的剪影也有些恍惚不清。


    程清遠突然站住,背向李世曼道:「其實,你不用這麽怕我。我又不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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