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蕤低咳了兩聲,斷斷續續囑咐袁夫人道:「夫人,若是我死了,你便,便讓橋盈去江東投奔孫伯符,你不要捨不得你這位兄長,你要跟著他一起走,我知道這話你不愛聽,主公他,如今已經失去了士族,與民間百姓的民心了……」


    袁夫人柔聲安撫道:「你可別說這麽多話了,當心身體。」


    橋蕤聲音愧疚:「還有,也是我沒能護好楚楚,讓她小小年紀,就喪身在了戰場,我實在愧對於她,也愧對於夫人……」


    門口突然被打開,裏麵的一個婢女走了出來,楚楚頓時將頭埋下。


    許是夜色太深,婢女沒看清楚楚楚的連,吩咐她道:「去,打壺熱水來。」


    見對方沒注意,楚楚便老老實實的「喏」了一聲,接過水壺轉身離開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久留,便嘆了一口氣,重新迴到柴房換上自己的衣裳,爬牆離開了橋府。


    而那婢女剛走進去幾步,突然察覺剛剛那少女麵生得很,又返迴打開房門,外麵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對方的身影。


    於是婢女就讓人去清點府上的婢女人數,在袁夫人迴去後,跟袁夫人匯報了此事,並將楚楚當時換下的衣裳拿到了對方的麵前。


    袁夫人拿著衣裳,聞到上麵熟悉的氣味,她的心髒驀然一痛,忍不住脫口而出:「定然是楚楚迴來了,她沒死。」


    而楚楚前腳到壽春沒幾日,華佗接到了張作的信,也來到了壽春。


    他前去給橋蕤醫治的那一日,楚楚又重新爬牆進了橋府,打暈了一個婢女換上衣裳,藏在窗外關注著橋蕤的病情。


    華佗在橋蕤身上檢查之後,到了隔間,無奈的與袁夫人開口:「這病生在肝髒,已經是油盡幹枯之象,夫人還是盡早做打算吧。」


    楚楚在屋外聽見這個結論時,感覺到頭皮都在發麻,腳下就像是被什麽東西黏住,連路都不會走了。


    這日橋盈知道華神醫來給阿父醫治,正從外麵趕著迴來,沒想到撞見了麵壁思過的楚楚。


    小妮子身形單薄,渾身瘦得厲害,就像是鬼一樣。


    他道:「大白天的見鬼了?」


    這時對方也發現了他,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那隻女鬼眼淚吧嗒的往下流,走到他麵前,將她牢牢地抱住,麵上哭得淚花帶淚:「嗚嗚嗚,華神醫也說,阿父,阿父治不好了,怎麽辦啊,為什麽還是改變不了既定的結局?」


    橋盈感覺到懷中之人的柔軟,感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便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感覺到指尖淚水的滑膩,突然分不清此時他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的,於是又捏了捏她的臉,隨後唿了一口氣:「是真的,不是幻覺。」


    他眼眶突然就紅了,胳膊直接摟著她單薄的肩膀,聲音咬牙切齒:「你這小沒良心的,沒死怎麽不迴家,不知道家裏人有多擔心你嗎?」


    楚楚低頭,嗓音低啞:「我當時被人監管了起來,他不給我向外界傳信,最近才放我出來的。」


    橋盈一時語塞,便摸摸她的臉,緩聲道:「別哭了,我不是故意說中重話的,你既然迴來了就先進去看看阿父吧。」


    說著便帶著楚楚走進了房間。


    房間裏麵有濃鬱的藥味,顯然橋蕤已經病的很重了。


    她看見了袁夫人、橋儀、華佗,和躺在床上的橋蕤。


    麵對眾人的目光,她眼圈紅紅的,卻是一字也沒有說。


    得知了橋蕤治不好,她心裏的鬱氣愈加強烈,即便剛剛哭過一場,還是沒有將其發泄出來。


    袁夫人見到楚楚,平日柔柔弱弱的女人,突然衝到了楚楚麵前,捧著她的臉,上下左右的打量,哽咽:「我就知道,我家楚楚,哪裏會這麽容易死的。」


    她將楚楚拉到了橋蕤的麵前:「主君你瞧,我都跟你說,上次定然是她偷穿了婢女的衣裳迴來看你的,你還不信我說的話。」


    楚楚低頭,愧疚道:「是女兒不孝,讓阿父阿娘擔憂了。」


    橋蕤強撐著要坐起來,橋儀將他扶起來靠在床邊,便對著楚楚招手:「乖女兒,過來,讓阿父看看你。」


    楚楚便乖巧的走上前,坐在了橋蕤的床邊,麵上甚至乖巧,但是眼睛還是紅紅的,看著就讓人心疼。


    華佗沒有打擾橋家人的團聚,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橋蕤拉著楚楚的手,心下終於放心了下來,拍著她的手囑咐道:「見到你還活著,阿父就心安了,乖女兒,答應阿父,以後以自身安危為上,莫要隨意冒險,知道了嗎?」


    楚楚不管心中作何想法,隻是都點頭說好:「嗯,明白了。」


    她握住了橋蕤的手為其把脈,感覺到脈象越來越弱,嗓子眼好像被什麽東西堵著。


    橋蕤安慰道:「誰都有這麽一天,你這小妮子可別哭了,再哭我也要難受了。」


    楚楚吸了吸鼻子,點點頭,哽咽道:「我不哭。」


    等到了眾人心緒平靜,她才將目光移到了華佗身上,將對方請到了隔間。


    楚楚還是不死心的問:「華神醫,為何我阿父不能做開刀治療?」


    華佗看著當年的小傢夥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沒有了孩童時的天真爛漫,他不由嘆了一口氣,解釋道:「體內若是長了瘤子,開刀將瘤子割了,人也就沒事了,可橋公是肝髒衰竭,開刀也無濟於事。」


    楚楚感覺太陽穴突突的疼,不由頹然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嗓音低啞:「不管怎樣,華神醫,還是謝謝你能專程來一趟壽春,真是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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