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瀾朝宋弋清走來時,戚明軒識趣消失,他得去尋暗離殘留的魔魂了。


    徐子瀾灰撲撲的眸子堅毅決絕,神色勢在必得中多恣意:「我說了,萬物阻我,我殺萬物,誰也不能阻撓我和你在一起,你還有什麽理由捨棄我?」


    初見時,他就是這般,那時他怯懦,清秀,卻一心赤忱,如今他無畏,鐫刻,心卻不渝。


    無聲言語,卻勝過千言萬語。


    手中瓷瓶消融,黑白蝴蝶結伴飛去。


    蝴蝶飛走了。


    可他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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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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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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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這次亓雲山大試後,玹暃道人會說一件大事。」


    「能有什麽大事,還不是他和他小徒弟結為道侶的事,他倆的事在九州早傳遍了。」


    有人不足為奇,卻有人嗤之以鼻:「他還是修仙問道的人呢,不一門心思修仙,搞這種齷齪東西,師徒戀,那可是亂lun,怎麽都是不好聽的,他也不怕損了他的清譽。」


    「你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玹暃道人還輪不到你來指摘。」


    「他可是書析伝前輩座下弟子,書析伝,那可真真是道門直係一派,屢屢庇佑眾生的,你今日能相安無事的活著,都得靠他。」


    「聽說他還是青陽老鎮北候的兒子。」


    「榮華富貴不享,至尊爵位不要,人就是心懷天下,以己身護九州,這才是真正的大道。」


    亓雲山每隔三年會大試一場,屆時,天南海北的修者匯聚於此,互相進行切磋和比試,


    亓雲山修者不多,也就同一般的門派相差無幾,隻有百來個,但在其他正道中,一直心馳神往。


    台上比試仍舊,宋弋清和徐子瀾站在台下見那女子對戰,招式看久了,也覺得無趣,沒太多心思了。


    轉身時,旁人隻道:「想必今年的魁首就是那位徐昭寧,哪門哪派的,從前怎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戚明軒迎麵而來,而在他身後,是一身紫紅羅裙的洛南絮,或許叫她暗離更恰當。


    宋弋清替暗離聚魂,戚明軒卻沒讓宋弋清替他和暗離轉世續緣,他說,往後如何,順其自然就行,也不執著於將暗離和他綁在一起。


    過往十二年,他總偷偷去洛南絮家看人長大,總覺得這股窺伺很下流,可在洛南絮十二歲時,竟主動到了亓雲山拜師學藝。


    之後的一切,也恰如流水淙淙,戚明軒和洛南絮互訴心意。


    洛南絮喜鮮亮的服飾,亓雲山也沒強勢弟子著裝,所以她和穿著灰黑長袍的戚明軒走在一起,總是惹眼。


    戚明軒同宋弋清道:「怎麽樣,有沒有合你眼緣的,想要收為徒弟?」


    徐子瀾訕笑婉拒:「光是昭寧和那隻小狐狸就已經夠人折騰的。」


    戚明軒連連訴苦:「都是我帶大的,又沒折騰你們,你倆天天躲懶,她和南絮,還有白昳,淨折騰我了。」


    「我這一天既要掌管宗門,還得替你倆操心孩子,我簡直是你倆買迴來的奴隸。」


    宋弋清但笑不語,由著徐子瀾和戚明軒聊趣:「馬上就要有掌門夫人了,讓她替你分憂吧。」


    一旁的洛南絮搖頭如撥浪鼓,千萬個不情願。


    今日是比試最後一日,不少人已經開始布置亓雲山了,為了三日後的道侶結契。


    洛南絮攥著宋弋清手腕,神色靈動活躍:「走,帶你去看我的婚服。」


    婚服繁瑣,洛南絮邊換邊抱怨,一會兒又是風冠霞帔,一會兒又是絛帶的,雖忙活,卻也滿心滿眼愉悅。


    宋弋清在一旁幫著她整理,眉梢也難免染上喜色:「很好看,這身嫁衣還是他托青陽皇宮禦繡坊的十三位老嬤嬤出手繡的,隻怕中宮之主都沒你這般待遇了。」


    洛南絮沾沾自喜,又反扣住宋弋清的手:「比起我和戚明軒,我更想看到你和徐子瀾成婚。」


    宋弋清倒沒那麽執著:「我和他不用拜天地,也無雙親,喝過合巹酒,洞房花燭過,也就夠了,多年情誼,早已融會貫通。」


    徐子瀾倒是想給她一個人盡皆知的親事,隻是她喜歡平淡,如今這般就已經很好了。


    戚明軒來叩門時神情怔忪,就連一旁的徐子瀾也沒好臉:「後山那位想見你一麵,許是時日無多了,你要去嗎?」


    宋弋清卷了捲袖裾,神色無常,既沒有被驚擾的狐疑,亦沒有憂慮。


    她踏入後山桃林,這裏一株株桃樹都是書祈珒親手所種,皆是因為柳淒淒喜歡桃花,隻是多年來未得精心照料,桃花凋零,樹木枯爛,蕭條得淒涼。


    書祈珒坐在石桌上,脊骨微頹,滿目滄桑,麵容也不復當年俊逸,他活了三百年,最後十幾年容顏漸老,倨傲不復,身上是淡淡的酒氣。


    「書祈珒。」


    她落座於他身前,麵前的杯盞也被傾注清酒:「你從前就隻喜歡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喚我師兄。」


    「我隻知你會釀酒,卻從未喝過,今日也叫你嚐嚐我的手藝。」


    宋弋清稍注目後也沒生出嚐一口的心思:「徐子瀾說我飲酒沒個克製,不讓我背著他偷喝。」


    「嗬。」


    一道輕笑,說不清是譏諷還是怎的。


    「你如今倒是得償所願。」羨慕,嫉恨,他是有的。


    宋弋清寒冽涼薄,不似再同同門和宿敵,更是多冷漠疏離:「不管是往日的書析伝,戚沢,還是如今的徐子瀾,就算沒有他們,我也是得償所願的,一直以來,不知悔改的從來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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