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能耐了,竟還能找到人給你撐腰,可那又如何,她能護得了你一時,你看她如今還能不能護著你?」


    此處荒蕪,可宋弋清卻從滂沱雨聲中聽到了吵鬧打鬥聲,似是自隔壁院子裏傳來的。


    「倒不如跟了我,總不會讓你整日遭人欺辱,還能享榮華富貴。」


    「等日後太子登基,少不了七皇子的好處,到時候,我再讓七皇子跟太子好好說說,封你當個親王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太監的嘴臉甚是噁心,戚沢盯著那張醜陋麵容,惡從心中起,手中攥著的棍棒猛地一揮,重重打在一太監身上。


    劉公公站在一群太監身後,簷下躲雨,麵色狠毒:「天生賤命,打,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了我擔著。」


    一擁而上之時,戚沢本做好了一番惡戰後被踩入泥潭、拳打腳踢的準備,不料那群人卻在距他三尺之外,倏然停在了動作。


    宮門處,倚著一青衣女子,撐著一柄青玉白油紙傘,另一手雙指併攏,停在半空之中。


    「護得了一時,如今也能護,日後亦能。」


    女子聲線孱弱卻清冷,如玉珠灑落般擲地有聲。


    一行人見又是宋弋清,也是一陣兒橫眉冷眼,可一群人又怎能是仙者的對手,隻得識趣離去。


    臨走前,劉公公甚是怨毒的汙穢眸子還惡狠狠的盯著宋弋清剜了幾眼,似記恨上了人。


    同樣的破落,不過這院兒倒是井井有條,宋弋清的目光落在雨中那人身上,四目相對,隻見人陰沉著臉色,倒像是也記恨上了她。


    「我說了,無需你多管閑事,別再出現在我麵前,滾!」


    宋弋清:「……」


    落了漆的宮門被戚沢毫不留情的掩上,關門之際,宋弋清已是撐不住疼,又捂著胸口,晃晃悠悠迴了她的小院兒。


    夜裏來給她送晚膳的是一位宮女,瞧著聽討喜的,宋弋清也順勢同她打聽了一番:「隔壁住的那人,是誰呀?」


    宮女皺眉恍惚了片刻,隨後才像是記起:「他呀?他叫戚沢。」


    又支支吾吾道:「姐姐,這兒……是冷宮。」


    宋弋清:「……冷宮?」


    真好,一覺醒來,被打入冷宮了,上岐皇帝罪加一等。


    宋弋清心裏也狠狠的記下一筆。


    她指著隔牆處:「所以,是皇子?」


    宮女忙著頷首,宋弋清也恍然大悟:「難怪?就說瞧著不像是太監。」


    不過皇子,這處境未免也太慘了些吧?


    「那他所犯何事?」


    宮女小聲同宋弋清嘀咕道:「倒也沒犯何事,隻是四皇子的母妃,是……青樓女子,即便誕下皇子,也……」


    宋弋清瞬間瞭然,四皇子的母妃若是誕下女兒,應當也落不到如今這般下場。


    戚沢,名字倒是不錯,就是性子太陰翳。


    -


    皇宮之內,雖重兵把守高牆瓦院,可倘若真是邪祟與妖物,潛進來也屬正常。


    白日裏睡了好些時辰,入了夜,竟是輾轉難眠。


    也不知師父他們這會兒在幹嘛?有沒有凍著。


    剎那,宋弋清猛地從床榻上挺身而起,嗅了嗅,不出所料,還當真是魔靈的氣味兒,不過,這麽濃鬱,應當也有幾百年的魔性了。


    也不知師父他們能不能多付?


    宋弋清起身披上外袍奪門而出,因是冷宮,荒蕪得厲害,空無一人,且白日下了那麽大的雨,寒意侵襲,凍得人瑟瑟發抖。


    「不好好歇著,亂跑什麽?」


    宋弋清在夜裏撞見一人,瞧著身影她都能認出是書祈珒。


    書祈珒手執佩劍,煢煢孑立於暗色中,卻難掩硬朗輪廓。


    如今皇宮內,能執劍的,也就隻剩下他們這些修仙道人了


    又挨了一頓罵的宋弋清倒沒同書祈珒拌嘴,而是望著著晦瞑的夜幕:「你也發現了?」


    「想不到這皇宮裏還真有魔族?估摸著,少說也有五百年道行。」


    書祈珒神色凝重:「不止,應當已經從南門走了。」


    二人並肩而行,宋弋清稍稍落後幾步,滿目費解:「這魔族來上岐皇宮幹嘛?難不成有什麽秘寶和神器?」


    「可若是以他之力,想找什麽東西,不是易如反掌嗎?」


    一路上,皆是宋弋清一人喃喃自語,書祈珒極少攀談與附和,孤傲如高不可攀的青鬆。


    「走了,沒事兒別亂跑。」


    宋弋清這才察覺,書祈珒竟已將她送至了他們暫居的冷宮。


    她朝著那大腿闊步、腰身筆挺的背影交付一句:「若是碰上,別逞強。」


    書祈珒慣來性子冷,自是不會應她的,索性宋弋清也熟知他的脾性,樂嗬嗬的迴了她的小破院兒。


    宋弋清一迴屋,就察覺不對勁兒。


    有人來過?


    索性他幾人的銀錢盡數在書祈珒那兒,可擱在案桌上的藥卻不知所蹤。


    宋弋清憤憤不已:「……這賊還當真是什麽都偷,藥也不放過。」


    索性給他了,反正她也不愛喝那苦啦吧唧的東西。


    -


    翌日,宋弋清閑來無事,又去隔壁走了一遭。


    戚沢正在在刺繡,一個男子,抓著一件粗布破衣刺繡,可謂是讓宋弋清為之驚詫。


    見宋弋清前來,戚沢自是沒什麽好臉。


    「你來幹什麽?」


    宋弋清這人同人都能熟絡起來,迎著戚沢不待見的神色,自顧自往裏走:「教你如何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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