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


    三人立刻屏息凝視,懸著一口氣在鼻口,側耳傾聽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麵麵相覷,如臨大敵。


    要真在這兒被人逮住,指定給他們幾個踢出澤嶼,此生都別想再踏入這兒。


    來人腳步較輕,三人站在敞開門縫的門外,隻等人進來後就從人背後逃出去。


    人剛一踏進一條腿,戚明軒就根據服飾花紋認出了人,大手將門拉開,倒是把門外的徐子瀾下了一大跳,接連往後大退幾步。


    戚明軒見徐子瀾捂著胸口順氣,隻覺得人膽小,全然忘了自己剛才也那般驚嚇模樣。


    徐子瀾看著相繼走出來的兩人,瞳孔都瞪大了幾分。


    「你們怎麽在這兒?」


    「你怎麽在這兒?」


    徐子瀾垂頭掩飾心虛:「我練完劍後發現你們都不在房內,想著會不會在這兒?。」


    戚明軒悻悻的擺擺手:「行了,都別裝了,好奇就好奇吧,大家那點心思都別遮遮掩掩了,我看這房間也沒什麽新鮮的。」


    清透的月光如水泄溢進屋內,映照出牆麵上那副掛壁式畫卷,徐子瀾隨手一指:「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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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破損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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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尋著方向而去,目光落在那與牆麵幾乎融為一體的明黃色紙冊上,走近一看,才看清那東西是掛在牆上的一幅畫。


    戚明軒抱拳摩挲著下巴,雙目皺緊很是費解:「一幅天畫?」


    故作正經的稱讚:「有意境,一看就是出自哪位名人大家之手,看似空無一物虛無縹緲,實則得通過特殊方法才能顯出真跡,一般人不懂其中的精髓還真看不出來。」


    晏無邪冷睨了一眼戚明軒,不明白為何人與人之間的頭腦為何這般相去甚遠,順手將那幅畫卷翻了麵。


    窘態百出的戚明軒看了人一眼,摸了摸鼻頭,識趣的不再多言。


    晏無邪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根火摺子,借著微弱的火光,大家也能看清那幅畫的景觀。


    畫質精美華貴,光看捲軸上那簇流蘇就知是不可多得的上品,畫中多草木宮殿,走線淩厲又不乏柔感,整張畫精美絕倫,宛若寫實情景。


    晏無邪眉頭緊蹙,眼神深邃幽然,畫中場景他很熟悉,青陽皇宮。


    徐子瀾借著餘光掃到了署名處,一臉敬佩:「這幅畫居然出自張騰安之手,難怪,畫得如此惟妙惟肖。」


    戚明軒:「張騰安?就是三百年前青陽那位名動九州,被稱為畫仙的畫師?傳聞他筆下一景一物出神入化到了極致,畫作千金難求,就連王公貴族也難讓他摧眉折腰,僅有的幾幅出世的畫作被人搶奪珍藏,已達天價,這……」


    麵對戚明軒的懷疑,晏無邪解答了:「不是贗品,青陽皇宮有一幅真跡。」


    抿了抿唇又不了一句:「不及這幅。」


    「啊?」見晏無邪對這幅畫稱述如此之高,戚明軒不可置信,當下又多瞧了幾眼,一飽眼福。


    「張騰安的畫怎麽會出現在澤嶼,而且隻這麽大肆擺放著,也不怕遭人惦記?我現在對這屋主是愈發好奇了。」


    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右下角一處,戚明軒詫異驚奇,手指著那處:「咦,你們看,這遝被描黑了,三個人中兩個人的臉都被擋住了。」


    徐子瀾俯身彎腰湊近那處,發現右下角確實是站在一起的三人,被塗黑的是右邊的兩人。


    中間的那位青衣女子,體態輕盈靈動,雖不見真容,但也能從畫師筆下品出她幾分仙姿,最右邊的那人身形孱弱,一身白袍,看著挺平平無奇的。


    而唯一露臉的那人,清貴冷然,風光霽月,一身道骨仙氣綣繞,很是不俗。


    戚明軒不滿的抱怨嘀咕:「誰人如此暴遣天物?好好的畫糟.蹋了幹嘛?天下人搶破腦袋都想要一睹張騰安的真跡,這人倒好,不僅不珍藏還給人畫弄成這副樣子。」


    戚明軒並非是個才氣卓然之人,相比於詩情畫意,他更喜舞刀弄劍,但好歹是一代名家仙筆,他看著著實是惋惜心疼。


    徐子瀾目光緊盯著中間那位青衣女子,不知為何,他從她身上瞧出了幾分熟悉感,隻因畫中女子被描摹得過於精巧了,能長成畫中女子那般模樣的,普天之下,他目前隻見過一人。


    「不過這人是誰?」戚明軒的手指又指向了唯一露臉的人:「看著還挺氣宇不凡的,就是不知真人是否也這般風流清逸?」


    晏無邪從方才開始,一直陰鬱煩悶:「走吧,明日還有比試,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側目時,斑駁的光影打在身旁人的臉上,本麵若霜寒的臉居然憤懣戾然,晏無邪對著輕塵又是一陣視如敝履。


    -


    天色未明時分,宋弋清就已經醒了,或者說,是昨夜酒醒之後,她呆坐在院中一夜未眠,隻是目光瞻視著不遠處重巒疊嶂的山峰。


    款款而來的落淵怎會不知宋弋清心中所想:「今日澤嶼大試,你大可在所有人麵前撕開他的真麵目,這樣做豈不大快人心?」


    宋弋清一隻手托著下顎,眸光中染著濃濃的迷霧:「是挺大快人心的。」


    明潤薄唇上揚的笑意卻是自諷:「可你覺得,誰會信一個魔族?」


    秋日的破曉還殘留著寒意,朝霞懸掛於天際,白鶩展翅於廣袤無垠的人間,被霧色微蒙的巍峨山峰漸漸顯出壯闊的原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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