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瀾從地上起身之後隻能退到晏無邪他們身邊,對於在這兒能再見輕塵他們,徐子瀾很是驚喜:「戚公子,你們怎麽在這兒?」


    戚明軒雙手環胸抱劍,目光落在交鬥的兩人身上,先是感嘆了一句:「原來是魔教啊!」


    「路過鄆城,聽聞有一絕色女子比武招親,想來也是去澤嶼的路,便湊湊熱鬧,別說,還真是人間驚鴻。」


    宋弋清那容貌,天上地上,隻怕是三界獨一個,妖而不俗,純而生魅。


    晏無邪濃眉緊皺,瞥向了身側的戚明軒,意有所指:「怎麽到哪兒都有魔教的人?」


    戚明軒不是沒察覺到晏無邪的視線,這一路上,晏無邪總是似有若無的偷看他,他不得不再三言明:「都說了我們上岐沒有斷袖的癖好,你可別再打我的主意了。」


    這番話讓徐子瀾驚嚇不止,目光在那兩人之間探究,聽了一路的晏無邪倒是不反駁,因為沒必要。


    戚明軒由衷的讚嘆一聲:「不過這妖女長得還是不錯的。」


    瞬間又引得身旁兩人鄙夷。


    「食色性也,男子本色嘛,人確實長得標緻,媚骨天成,巧笑盼兮,身段上品。」


    話音剛落,那女子便一個冷眼而來,似乎聽見了戚明軒那放蕩的指點。


    晏無邪實在是受不了,這戚明軒妥妥的紈絝子弟:「這麽喜歡,你要領迴家養?」


    俊美的臉上眉目故作沉淪:「這麽好看,養養也不是不行。」


    「其實吧,要不是輕塵過於嚇人了,我還想養養那位,但這不就亂了輩分了嗎?」


    甫一說完,身側之人那仇視的目光襲來,戚明軒連連訕笑:「口舌之快而已,勿多心介懷。」


    戰場之上,單論劍法,輕塵可以說是所向披靡,以劍斬氣的手法看得人連連驚奇,但無法術對抗,就算劍術再高深,也會在最後敗下陣來。


    晏無邪拔劍上前:「你的喜好雖有些變態,但你既說了,同行一路,豈有不幫之理。」


    戚明軒怎會不知晏無邪出手是見輕塵打不過,這女魔頭雖不如之前紅車客棧所見的魔頭兇悍,但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徐子瀾也不置身事外,同戚明軒一前一後拔劍入局。


    場麵一時間更是混亂激烈,一對四,而且還是一女子對抗四男子。


    不知是誰的劍氣,斬斷了街邊木柱,嚇得那群道法低微之人急忙躲藏。


    那女子還真不是好對付的,戚明軒明顯感覺勝負難分,但也擋不住他逞口舌之快:「我們四人欺壓人一弱女子,傳出去會不會有辱斯文?」


    晏無邪:「被一弱女子欺壓,傳出去更會有辱斯文。」


    戚明軒沒個正形兒:「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姑娘,打個商量,你跟我迴上岐鎮北侯府,我好吃好喝待你,我們就此休戰,你意下如何?」


    暗離覺得那放浪嬉笑的男子很是聒噪,聒噪之人最不喜跟她同類型的人,眼中閃過不耐的狠歷:「不用了,讓你上岐的人來給你收屍吧!」


    魔氣將四人的攻勢震碎,圍觀的人更是運氣抵擋。


    徐子瀾站在宋弋清身前,步履艱難,一隻手放到他肩膀,他以為是宋弋清害怕:「無事,你站遠些。」


    方才還淤積在他麵前的黑色魔氣居然消散了不少,徐子瀾找準時機,執劍破開魔氣,直朝那女子而去。


    突變讓暗離霎那間慌了神,隻能率先與徐子瀾交鋒,而又讓晏無邪和戚明軒有了可乘之機。


    混亂的打鬥下來,女子招式之間已經亂了陣腳,而戚明軒找準時機,一劍直指暗離肩胸之處。


    意料之外的爆體破形並未傳來,那嵌入暗離身體的劍身染了赤裸裸的紅血,這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她的血居然是紅的,難不成她不是魔女?」


    戚明軒盯著暗離嘴角溢出的粘稠血液,臉上肆意輕狂的笑意還未收斂,瞬間被恐嚇得僵化。


    這下連輕塵也停手了。


    三界之內,隻要是魔,血液便會如腐屍一般惡臭發腥,而且還是黑色的。


    現在的情況是,那氣息有,卻不濃鬱,但那從女子身上流淌出來的血液卻是艷紅。


    就連宋弋清都有幾分錯愕。


    戚明軒到現在都還處於失魂兒狀,盯著自己的劍端,再看看那女子身上:「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是妖。」


    「不出意外,絕無可能。」晏無邪很是不給希望的否認了戚明軒這個猜測。


    妖與人、魔又不同,妖身上的氣味兒濃重,而那女子身上隻有魔性而無妖氣。


    暗離抬肘胡亂擦了擦嘴角,麵露痛色,但也沒那麽痛苦,反倒是妖媚一笑,像是別有深意。


    在眾人反應過來之時,已經近身到了宋弋清身旁,留下一句話,聲音脆如銀鈴:「屬於我的東西,我就帶走了。」


    魔氣一散,哪兒還有方才兩位女子的身影。


    其中最為急切的當屬徐子瀾和輕塵,徐子瀾扯著嗓子怒喊:「宋姑娘?你要把人帶去哪兒?宋姑娘。」


    事態突然,就連輕塵也瞬間慌神,但頃刻間又恢復如常。


    徐子瀾忐忑不安,扯上晏無邪的華袍錦繡十分急促:「她們去哪兒了?」


    晏無邪不知這小道士是真不知還是關心則亂,他倒是鎮定自若,伸出食指隨手畫圈:「天南地北,皆有可能。」


    一聽這話,徐子瀾心都沉入了海底,整個人呆傻在那處:「那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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