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時間尤其的漫長,每一分鍾都是一種煎熬,我關上了手機,在家裏靜靜的睡了2天,與其說睡覺還不如是躺著,因為我根本沒有合眼過,強迫自己什麽都不想,強迫自己瀟灑一點,隻是眼淚像是無法擺脫的幽靈,一直持續不斷地流下,甚至讓我忘記了疼痛的感覺,感覺到內心的麻木與掙紮,我到底是怎麽了?我既放不下寧宇,也舍不得顏熙,但是我不管跟誰一起,勢必會傷害另一個的,如果我兩個都不選,受傷的同時是他們兩個,所以我不得不殘忍一點。如果我這次選擇了顏熙,勢必寧宇肯定會放棄我,甚至是恨我,長痛不如短痛,我隻能這樣做了。我心裏默默的盤算著,就這樣安慰著自己,但是這樣說著,我心裏根本就沒有好過一點。
臨走之前才想起,才想起李阿姨交給我的信封,我居然忘了要把錢給董佳琦,隻是我一時找不到董佳琦的電話,沒辦法隻能問下顏熙。一打開手機,我才發現2天裏已經有無數個電話了。那個打最多的應該是櫻子的電話,她肯定還是想我跟寧宇在一起,我怕看到她的短息我會向她妥協,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做下那個決定,絕對不能再動搖了,所以我直接把她的短信刪掉了。還有好多顏熙的短信和電話。
“靜,幹嘛呢!我在杭州了哦,要快點來哦!(*^__^*) 嘻嘻……”
“靜,怎麽不迴我短信?想我揍你是吧?哈哈?怕了就給我迴短信!”
“怎麽了?真的不迴我短信!不會是在睡覺吧!哈哈,那我晚點再找你,看到短信要及時迴複哦!”
…………
看到顏熙的短信我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了起來,顏熙是那麽可愛,他2天沒有我的消息肯定是急壞了的。
我微笑著撥通了顏熙的號碼,可是過了好久都沒有接聽,那家夥在幹嘛呢?現在都已經快10點了,不會還在睡覺吧!掛了電話,我開始收拾簡單的行李,還有媽媽給我準備的一些零食要在車上吃的,自從之前的矛盾後我跟媽媽的關係真的有很大的轉變。在我打開櫃子的時候,看到很多黑色的衣服,似乎跟這些衣服告別很久了,看著其中一條黑色的連衣裙我又忍不住哭了,這條裙子是我18歲生日時陳晨與寧宇一起為我選的生日禮物,陳晨說我喜歡黑色,寧宇說黑色適合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這條裙子,那條裙子是我最喜歡穿的,而顏熙卻不喜歡我穿黑色,,他說應該多一點色彩,多一點喜氣,這條裙子才被我漸漸淡忘。原來有些東西是無法割舍的,比如記憶,它就是卡在喉嚨的刺,時不時地讓我隱隱疼痛著,無法咽下同樣也無法拿出。不由自主的,我又穿上那條已經變成淺黑的舊舊的裙子,是為了緬懷下那些失去的記憶,抑或是我想嚐試著迴到過去。望著鏡子裏憔悴的自己,發現自己比以前瘦了很多,以前他們總是喜歡涅我肥肥的下巴,我在房間裏翩然起舞,隻是那舞蹈是憂傷而又寂寞的,甚至眼角還有沒有幹的淚痕。
我的電話又一次想起,我停止了舞步,又是櫻子的電話,我遲疑著,隻是怔怔地望著手機不停地振動著,猶如我的心不停地顫抖著,直到手機恢複了安靜,我才緩緩地平靜下來。隻是這樣的安靜隻停留了幾分鍾,手機再次響起,我甚至感動害怕,我想逃避,我無法麵對。我再一次關上了手機,似乎隻有這樣,我才能心安理得一點。
我匆忙地拿起簡單的行李,給媽媽留了一張紙條我就離開了家,我不想坐車,隻是想走路,沿著這條熟悉的小路,很多被滿沒的記憶一點點散開,曾經我們在那片田野裏野炊,陳晨,寧宇,我,還有萍兒,威名,徐明,好多人。
還有那裏,以前有很多稻草堆,單明,陳晨,寧宇,我,阿三,朱英,我們曾經玩過捉迷藏,在油菜花地裏打牌玩耍,似乎都才昨天發生過的事情,一幕幕格外清晰。這裏有太多跟寧宇有關的記憶,我不舍的抹去,卻不會再提及,現在這條路也在整修,田野裏都造起了農家別墅,一切都變了。隻是天空還是一樣的蔚藍,太陽依舊灼熱,陽光透過我黑色的有點泛白的裙子直刺到我的皮膚,已經是五月了,又是一個多事的夏天。
今天返校,最後一次迴學校,但是我的手機一直關著,何況我還要找董佳琦,但是我真的不想開機就聽到櫻子的電話,我無言以對。我想,隻有換個號碼了,先換個號碼再說,我真懷疑這個不是我自己,因為之前顏熙勸過好多次讓我換號碼,而我卻一直堅持用這個號碼,4年都沒有變過的號碼。
走進移動服務台,我隨便選了個號碼,然後把之前的那個卡上的號碼都複製過來,毫不猶豫地把那張跟我4年的卡投入垃圾箱,猶如把我跟寧宇,陳晨4年前的感情深深的拋棄一樣,毫不猶豫,我隻能堅決一點。
我約好了董佳琦在公園見麵,獨自一個人在公園的時候卻有不斷的迴憶湧現,越是想擺脫,越是無法自製。想起我們在這個地方留下過的合影,想起我們在這裏放風箏,想起我們在這邊做作業,想起我們三個人的約會,不禁潸然淚下。
“韓靜。在想什麽呢?都哭了!”董佳琦已經站在我的麵前,我卻沒有察覺到,慌亂地擦去眼淚。
“董佳琦,你怎麽這麽快呀!”我才過來幾分鍾而已,實在沒有意料到他會這麽快過來。
“哦,我們就在那邊打籃球呀,別忘了,我們以前在那邊打籃球的,你不是也跟我們一起打過籃球呀!”董佳琦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麽喜歡打籃球,是我心不在焉的忽視了他滿頭大汗,和一身的球服。
“嗬嗬,是哦!這個是顏熙媽媽給你的醫藥費,你之前幫忙墊的,他們急著轉院,拖我帶給你的!”我把信封交給他,也算完成了任務。
“哦,也不急的啦!他們這麽快就轉院了呀,不愧是有錢人家,這邊的小鎮醫院怎麽放心呢!”他嗬嗬的接過信封,然後又認真的對我說,“顏熙他對你真的很好,我跟他是兄弟,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就喜歡你,我知道的,他是個好人,好好珍惜吧,隻是他爸爸比較難搞定,特別是現在越來越有錢了,你還要多忍耐著點。”
“你怎麽知道那麽多呀!董佳琦這個不像你哦,變得有點八卦!”我從他的話語中覺察到他對顏熙家裏的情況了解得比較多,但是他們雖然以前關係好,最近幾年都不怎麽來往呀,不免有點懷疑。
“哦,我也是聽說呀,他們家以前也是小鎮上的人呀!嗬嗬!我多事啦!行了,我打球去了,祝你們幸福呀!嗬嗬。”董佳琦又恢複到以前,嬉皮笑臉的樣子,“還有,以後結婚生子什麽的要通知下,給你們寄個紅包呀!哈哈!拜拜呀!”
“哦,好的。再見!”我看他樣子覺得有點滑稽,隻是很快我就收拾起笑容,推著行李走向車站。
小鎮的車站人並不多,三三兩兩的,有點冷清,連送行的人也沒有幾個,都是短途車,我也看到幾個以前的同學,隻是他們是去上海,我去杭州,並不打算去打招唿,所以遠遠地坐在角落等車。
3年多來,在杭州做慣了車,已經不怎麽會暈車了,但是對汽車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反感,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坐在最靠前的位置。
才一個多小時,就到了車站,我已經認得路,隻是每次都有顏熙陪著我,所以我可以一直跟著他走。我穿梭在馬路上,坐上迴學校的車,然後撥通了顏熙的電話:
“喂,顏熙!我在杭州了,現在已經在迴學校的車上了,你不用來接我了!”我說話的時候很平靜。
“靜,你換號碼了呀?怪不得我打那個一直關機!怎麽迴事,自己跑來了,不是要我來接的呀!”顏熙對我突然換號碼,又自己獨自坐車有點驚訝。
“哦,不就是換個號碼呀。你不是很早就讓我換號碼了,這裏都來了幾十次了,怎麽會不認識呀,你還在生病,不用你接我了啦。學校老師找我有事,就先不來看你了,晚點去看你呀!”我把他的疑問解釋得輕描淡寫,但也無懈可擊,我知道其實知道我換號碼了還是很開心的,因為這樣證明我願意放下以前的所有。
“恩,好的,我已經沒事了的,不用太累就可以了,我現在已經在家裏了,我導師有來我家裏輔導呀。你那邊忙完了,到我家來看我呀!”顏熙說話的聲音很輕,估計身邊有什麽人在,不是很方便。
“好的,那你自己照顧自己,我在車上睡會,晚上再給你電話!”我也識趣的掛掉了電話,其實學校的事情我都已經搞定的差不多了,隻要迴去交稿就沒事了的,我隻是不想見顏熙。
迴到寢室,我已經很疲憊。其他人都還沒有迴來,寢室裏很安靜,窗簾隔離了陽光,變得陰暗。
我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呆呆地躺在床上,迴想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寢室裏沒有人呀。今天都那麽晚呀!”門外是陳穎的聲音,她也迴來了。她大包小包的帶了很多東西,跌跌撞撞的,“誰幫我拿下呀,哎呀,早知道就少買點了!”
“買那麽多活該!”我在床上冷冷地一句,把她嚇了一跳。
“你搞什麽,嚇死人呀,人在不開燈也不拉窗簾,黑乎乎的,突然冒出一句話!”陳穎在埋怨,也不忘讓我幫忙,“快幫我拿下吧,下來看看,我買了好多東西呀!”
“不是都已經放在寢室裏,我下來幫忙什麽呀!對你那些東西我沒有興趣呀!”我的口氣冷得有點自己都懷疑。
“喂,誰惹你了!火氣那麽大,給你吃個冰激淩降降火呀。”陳穎一直是我們寢室的開心果,人比較活潑,很少看到她有不開心的時候,哪怕生氣隻要多吃幾個冰激淩就沒事了的。
“我不吃呀,太甜了,有沒有別的!”她踮起腳把冰激淩遞給我,我卻不領情。
“你個什麽態度呀!沒了沒了,愛吃不吃!”她一把收迴手裏的東西,然後自己吃起來,嘴裏還哼著小調,看上去很是開心。
“給我個蘋果呀!想吃蘋果!”我知道陳穎肯定有買蘋果的,她是水果大王,幾乎偶讀不吃飯,但是水果從來都不缺。
“不給!哼!蘋果很重的,讓你幫忙拿都不拿,現在想吃,沒門。”陳穎還跟我耍起了脾氣。
“開門,開門!”仲靈在拚命的敲門。
“來了,來了。”陳穎跑過去開門,手裏還拿著冰激淩。
“就你一個人呀!她們不在呀!我給你們帶了粽子呀!還有我今天去買了衣服,看看呀!”仲靈也大包小包的進來,
“哦,你身上這件也是新買的吧?感覺不錯麽,哪裏買的?”陳穎還沒有來得及看包裏的,先評價起她身上穿著的。
“哦,這件我家那邊買的,好看嗎?嗬嗬,這裏我今天剛買的,工聯去逛過來,我昨天就來了,今天去逛街了呀!我的論文通過了!”她一邊整理手上的東西,一邊又講起了論文。
“老大,你速度怎麽這麽快呀,連論文都搞定了,我的老師說我的要重寫,這個師太,實在是氣死我了,我都寫了好幾次了。還是你們老師好。”陳穎一邊搶著拿裏麵的新衣服看,一邊附和著剛才論文的話題。
“那你還不好好弄,早點搞定早點安心找工作呀,我這次迴家去人才市場逛了圈,感覺壓力好大呀!”仲靈永遠比我們快一步,她這幾年來一直都很努力,每年都有獎學金,除了喜歡逛街買衣服外,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
“那你有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呀!”我冷不防冒出的一句話,估計把仲靈也嚇到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哦!你嚇人呀,大白天跑床上去幹嘛,還一聲不吭,突然這麽一句。”仲靈探頭跟我說著。
“你別理她,我剛才也被嚇到了的!不知道今天哪根筋不對,專門躲床上嚇人呢!”穎兒對我剛才的態度很生氣。
“下來,下來,你的論文好像也沒有問題了吧!我聽老師說過,你的論文要被推優!”仲靈倒沒有跟我計較我的態度,反而告訴我一個好消息。
“我的論文推優,老師沒有說過呀!他還讓我稍微修改下呢!”我從床上坐起來,這也是我這幾天以來的第一個好消息。
“你們怎麽都可以通過,我的論文怎麽辦呀!哎!我要重寫,你要推優,別打擊我!”陳穎成績一直是我們四個中最差的,但是她的人緣卻是我們四個中最好的。
“你好好用心寫呀,不要敷衍,老師一定會讓你通過的。”仲靈對老師一直都是很尊敬的,她的確是個好學生。
“對了,你們家顏熙好像也很厲害的,能不能讓他幫我加工下,或者你們兩個雙劍合並呀!哈哈!”陳穎終究還是求助於我,我們寢室中也是她跟顏熙的關係最好,好到我有時候都會吃醋。
“顏熙,哦,他,生病了,自己的論文都沒有弄好,你就別打他的主意了!我幫你網上累積點資料,你自己整理吧!”說到顏熙,我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生病了?那你怎麽都不去陪他,看你一副沒心情的樣子,吵架了?”仲靈是我們寢室中的姐姐,她雖然從來都沒有談過男朋友,但是她觀察入微。
“恩,是有點矛盾,沒什麽大問題,我有空會去陪他的,現在論文先弄好!”我爬下床來,打開電腦,打開論文,裝作忙於修改論文的樣子。
“算了吧,你,少裝,你的論文估計早就修改好了,隻要交上去就沒事了的!”仲靈又不識時務的點破,我有點難以掩飾自己的心虛。
“沒有,我家裏沒有電腦,沒有弄過,要迴來弄!”我胡亂的按著鍵盤,一個個奇怪的字跟在標題後麵。
“喂,你在修改還在破壞呀!”陳穎發現我的舉動表示製止。
“哦,我先去找老師吧,讓她指點下!”我有點手足無措,我隻能離開,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u盤帶走呀!”陳穎幫我送過u盤,然後又叮囑我幾句,“你跟顏熙肯定有問題,我也不多問,你也不必躲,老師現在不在的,你等會過去找她,現在先自己待會,冷靜下自己的情緒!”
我們室友之間還算是和睦的,偶爾有點小矛盾是正常的,但是關鍵的時候還是很善解人意的。
我一個人在學校裏四處遊蕩,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在圖書館附近遇上了許教授,他看到我悶悶不樂的樣子跟我打招唿,
“韓靜,怎麽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許教授是個中年男子,他是我們學校又名的才子,是我的英語老師,也是我班主任的丈夫,所以他跟我們解除的時間比較多,而我們之間關係不錯也是因為我在校刊上發表的幾首短詩,他說很少再遇到喜歡寫詩的年輕人,也因此我們之間多了很多話題,也成了朋友。
“許sir,你好。這麽早就來圖書館了呀!”他不喜歡我叫他徐教授,一直讓我們叫他sir,他說這樣子可以拉近大家的距離感。
“哦,嗬嗬,不是早來了,而是晚迴了,在圖書館都忘記吃飯了,人家也把我忘裏頭了,隻有等到12點半才能出來呀!”徐教授是個書蟲,也因為這個他才博古通今,學實淵博。
“哦,許sir,又被關裏麵了呀,黃老師又到處找你了,手機又關機了吧!”我也習慣了跟許教授開慣了玩笑,他隻要一進圖書館就趕緊關機,他說隻要這樣才好放心看書的。
“對了,你工作計劃得怎麽樣了?有什麽門路沒有?”畢業前夕,工作的問題還是大家最熱的話題,老師們也總會忙乎一陣。
“還沒有什麽去路,都沒有什麽準備,現在工作不好找的!”其實之前跟顏熙商量過,他想我去他叔叔的外貿公司工作,他自己幫他爸爸打理生意,所以工作的事情一直都沒有重視過,感覺顏熙會幫我安排好一切。隻是最近這麽多事以來,才想自己去找工作而不是依靠顏熙。
“哦,你們黃老師上次跟我說過,她一個老同學,在廣東有外貿公司,之前在我們學校招過人,她想推薦班裏幾個好點的學生過去,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跟黃老師打個招唿。等你們畢業證書到手就可以過去,那邊條件都是不錯的,關鍵是能學到很多東西。”許教授的一番話,讓我突然有了想去廣東的念想,突然想離開這個城市,獨自生活。
“謝謝許sir關照,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我考慮下,畢竟去的比較遠,我想好告訴你!”雖然有想去的念頭,但是畢竟我還是放不下顏熙,放不下爸爸媽媽,放不下這裏的所有,但是有這麽一個好機會,讓我也想離開一陣子。
“恩,那行,我要走了,迴去要等著黃老師的教訓了呀!bye-bye! ” 許教授雖然是個學問人,但並不迂腐,也很幽默感。
“bye-bye!”我朝許教授揮了揮手,不自覺的走進圖書館。或許隻有書才能讓冷靜下來,什麽都不用想,我也學許教授一樣,關了手機,一列一列的找書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天色漸暗,有點要下雨的跡象。五月的天也是說變就變,剛才還是猛烈的陽光,一下子卻有陰雲密布。我停下來,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往窗外望去,烏雲翻滾著,風時而橫行時而扭轉,林立的樹一排排地向一個方向傾斜,地上的塵土卷起了漩渦,偶爾丟在地上的垃圾也在風裏翻著跟頭。
我平靜下來的心,也隨之翻滾,寧宇醒來了沒有?他跟櫻子還有陳晨肯定都很恨我,如果我離開了顏熙,他會不會也恨我,但是我要怎麽樣若無其事地跟顏熙繼續我們的幸福,我會心安理得地忘記所有的過去,我會如願以償地得到他家人的默許然後一直幸福下去嗎?
感覺有人在叫我,迴頭看到烏雪兒和她男朋友在一個角落的位置肩並著肩輕輕喊我的名字,顏熙也曾跟我一起在我們學校的圖書館溫習功課,我們總是悄悄地說話,悄悄的玩耍。
“靜,你也在呀?怎麽顏熙沒有來陪你呀!等會一起吃飯呀,他說他請客,顏熙能來的話讓他一起呀!”雪兒指著身邊的潘城小聲的說。說起雪兒跟潘城,也是緣分,他們在公交車上相識,從相識到相戀也經過了很多事,現在他們的感情很好,隻是潘城已經是個上班族,所以我們都沒有見過,隻有在電話裏跟他講過話,感覺潘城是比較成熟穩重,有責任感的男人,他們現在關係也差不多確定下來,雙方也見過家長了。潘城比雪兒大6歲,感覺他更加像個哥哥,所以雪兒很幸福。
“雪兒?這個是潘城!”潘城很高,足足有185,也很瘦,穿著白色的t恤,架著副眼鏡,看上去很斯文儒雅。
“你好,韓靜,早聞其名了,果然漂亮!”他伸出手跟我握手,笑的時候很好看。
“潘城!好,終於見麵了!”我也趕緊伸手去喔,雖然有點不習慣握手,但是必須禮貌的迴應,“你也比照片看上去帥呀!今天你有空來我們學校,真的是難得。”
“不好意思,工作原因,一直比較忙,不過你們也快畢業了,這次是最後一次迴學校,我也總有找個機會請你們吃飯,謝謝你們一直那麽幫我,也謝謝你們這麽照顧雪兒!”
“你不要這麽見外,要謝大家不要謝我一個人!嗬嗬,找她們去吧!”我被潘城這個樣子弄的緊張起來,想起顏熙跟我室友第一次見麵時,顏熙也是一樣醜態百出,還格外緊張,隻是我們大家同齡人說話都比較直接,而潘城的話讓我們感覺到有點陌生。
“是啊,你看把別人都嚇住了,是我的室友,不是你的客戶。等會見他們可不要這樣呀!”雪兒笑著數落著潘城,然後又跟我說,“靜。你打電話給顏熙吧,他那邊過來很近呀!大家一起呀!”
“哦,不用了,顏熙比較忙,他的論文還沒有弄好,他也生病了,趕來趕去累,他就算了吧!”我連忙推脫,其實我知道隻要我現在打電話給顏熙,他一定會來的,他從來都是這樣,隻要我需要,不管他在哪裏,都會趕來。
“恩,那好吧,我們去寢室,她們在等我們。”雪兒過來牽起我的手,然後一邊挽著潘城,邁著幸福的步子。
我們吃過飯在ktv唱歌,雪兒跟潘城都很會唱歌,我跟仲靈一直在旁邊當聽眾,陳穎不會唱卻老師霸占著麥克風。還有陶敏,俞燕燕等幾個同學一起。她們說今天是我們幾個人的散夥飯,所以我們都喝了不少酒,趁著酒興玩。
我的手機響了,是顏熙,除了顏熙也沒有人知道我現在的新號碼,我想清淨幾天,所以都沒有通知過我的新號碼。
“喂,靜,怎麽今天一天都沒有給我短信,電話也沒有?這麽忙呀!”顏熙有點責備。
“哦,白天忙著弄論文,晚上雪兒跟潘城請我們吃飯,就沒有時間給你打電話,打算迴去再跟你聊的!”
“哦,怪不得那麽吵,是在唱歌呀?怎麽都不叫我呢?一個人在家很無聊的,雪兒都不通知我呀!”
“好了,你個笨蛋,還沒有痊愈呢,在家待著吧,雪兒有請你,隻是我不要你來,還在生病著呢。”
“我好了,沒事了。不過我要過幾天才去學校,你論文的事情忙完了,就來看看我吧,我都跟家裏人說過了的,我爸爸都沒有反對呢!”
“啊?不好吧,還是等你好了迴學校了,我再來看你吧!我的論文還沒有完全好,老師也要把我的論文推優,所以還要花點時間,你也好好努力呀!你不是要考研的呀!”
“不是啊,是我爸爸讓我考研,我又不同意,我畢業了就工作呀,這樣才好把你娶過來呀,然後養你一輩子呀。”
“這裏有點吵,我迴去給你短信啦!好吧?”
“哦,好吧,那你早點迴去呀,我等你短信呀!”
“恩,好,再見。”
“再見。”
跟顏熙同完電話後,就更加沒有心情再參與這份熱鬧中來,潘城幾次把話筒遞給我都被我拒絕了,我提早迴去了,我更適合獨處。
“不是啊,是我爸爸讓我考研,我又不同意,我畢業了就工作呀,這樣才好把你娶過來呀,然後養你一輩子呀。”
“這裏有點吵,我迴去給你短信啦!好吧?”
“哦,好吧,那你早點迴去呀,我等你短信呀!”
“恩,好,再見。”
“再見。”
跟顏熙同完電話後,就更加沒有心情再參與這份熱鬧中來,潘城幾次把話筒遞給我都被我拒絕了,我提早迴去了,我更適合獨處。
一個人走在路上,帶著幾分醉意,走到了情人島,也是我和顏熙來過無數次的地方,這裏的每個角落都很熟悉,春天,我們在這裏聞花香,夏天我們在這裏乘涼聊天,秋天我們依偎在一起曬太陽,玩撲克,冬天我們這邊堆雪人。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都快4年了,我跟顏熙在一起也有3年多了,我們之間已經有太多的迴憶,遠遠多過於我和寧宇的迴憶,原來杭州才是我跟顏熙的城市,而那個小鎮上的記憶已經過去了太久,一切都變了。
我靜靜地坐在樹下,看著這裏一對對情侶來來往往,他們的臉上寫滿幸福,曾經我跟顏熙也一樣,但是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嗎?我能把握好自己的幸福嗎?
不知不覺,過去了很久,這裏的人逐漸稀少,我的電話又響了,是顏熙。
“喂,顏熙,馬上就迴去了!”
“你在哪裏?不要再騙我!”顏熙的口氣讓我害怕,他在生氣。
“我騙你幹嘛,是,我們今天是晚了一點啦,但是大家在一起高興呀!”我還是努力撒謊,我不想他擔心,更加不願他胡思亂想。
“雪兒她們早在寢室了,說你早就走了,快要關門了,看你還沒有迴去,你的手機又打不通,擔
臨走之前才想起,才想起李阿姨交給我的信封,我居然忘了要把錢給董佳琦,隻是我一時找不到董佳琦的電話,沒辦法隻能問下顏熙。一打開手機,我才發現2天裏已經有無數個電話了。那個打最多的應該是櫻子的電話,她肯定還是想我跟寧宇在一起,我怕看到她的短息我會向她妥協,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做下那個決定,絕對不能再動搖了,所以我直接把她的短信刪掉了。還有好多顏熙的短信和電話。
“靜,幹嘛呢!我在杭州了哦,要快點來哦!(*^__^*) 嘻嘻……”
“靜,怎麽不迴我短信?想我揍你是吧?哈哈?怕了就給我迴短信!”
“怎麽了?真的不迴我短信!不會是在睡覺吧!哈哈,那我晚點再找你,看到短信要及時迴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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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顏熙的短信我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了起來,顏熙是那麽可愛,他2天沒有我的消息肯定是急壞了的。
我微笑著撥通了顏熙的號碼,可是過了好久都沒有接聽,那家夥在幹嘛呢?現在都已經快10點了,不會還在睡覺吧!掛了電話,我開始收拾簡單的行李,還有媽媽給我準備的一些零食要在車上吃的,自從之前的矛盾後我跟媽媽的關係真的有很大的轉變。在我打開櫃子的時候,看到很多黑色的衣服,似乎跟這些衣服告別很久了,看著其中一條黑色的連衣裙我又忍不住哭了,這條裙子是我18歲生日時陳晨與寧宇一起為我選的生日禮物,陳晨說我喜歡黑色,寧宇說黑色適合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這條裙子,那條裙子是我最喜歡穿的,而顏熙卻不喜歡我穿黑色,,他說應該多一點色彩,多一點喜氣,這條裙子才被我漸漸淡忘。原來有些東西是無法割舍的,比如記憶,它就是卡在喉嚨的刺,時不時地讓我隱隱疼痛著,無法咽下同樣也無法拿出。不由自主的,我又穿上那條已經變成淺黑的舊舊的裙子,是為了緬懷下那些失去的記憶,抑或是我想嚐試著迴到過去。望著鏡子裏憔悴的自己,發現自己比以前瘦了很多,以前他們總是喜歡涅我肥肥的下巴,我在房間裏翩然起舞,隻是那舞蹈是憂傷而又寂寞的,甚至眼角還有沒有幹的淚痕。
我的電話又一次想起,我停止了舞步,又是櫻子的電話,我遲疑著,隻是怔怔地望著手機不停地振動著,猶如我的心不停地顫抖著,直到手機恢複了安靜,我才緩緩地平靜下來。隻是這樣的安靜隻停留了幾分鍾,手機再次響起,我甚至感動害怕,我想逃避,我無法麵對。我再一次關上了手機,似乎隻有這樣,我才能心安理得一點。
我匆忙地拿起簡單的行李,給媽媽留了一張紙條我就離開了家,我不想坐車,隻是想走路,沿著這條熟悉的小路,很多被滿沒的記憶一點點散開,曾經我們在那片田野裏野炊,陳晨,寧宇,我,還有萍兒,威名,徐明,好多人。
還有那裏,以前有很多稻草堆,單明,陳晨,寧宇,我,阿三,朱英,我們曾經玩過捉迷藏,在油菜花地裏打牌玩耍,似乎都才昨天發生過的事情,一幕幕格外清晰。這裏有太多跟寧宇有關的記憶,我不舍的抹去,卻不會再提及,現在這條路也在整修,田野裏都造起了農家別墅,一切都變了。隻是天空還是一樣的蔚藍,太陽依舊灼熱,陽光透過我黑色的有點泛白的裙子直刺到我的皮膚,已經是五月了,又是一個多事的夏天。
今天返校,最後一次迴學校,但是我的手機一直關著,何況我還要找董佳琦,但是我真的不想開機就聽到櫻子的電話,我無言以對。我想,隻有換個號碼了,先換個號碼再說,我真懷疑這個不是我自己,因為之前顏熙勸過好多次讓我換號碼,而我卻一直堅持用這個號碼,4年都沒有變過的號碼。
走進移動服務台,我隨便選了個號碼,然後把之前的那個卡上的號碼都複製過來,毫不猶豫地把那張跟我4年的卡投入垃圾箱,猶如把我跟寧宇,陳晨4年前的感情深深的拋棄一樣,毫不猶豫,我隻能堅決一點。
我約好了董佳琦在公園見麵,獨自一個人在公園的時候卻有不斷的迴憶湧現,越是想擺脫,越是無法自製。想起我們在這個地方留下過的合影,想起我們在這裏放風箏,想起我們在這邊做作業,想起我們三個人的約會,不禁潸然淚下。
“韓靜。在想什麽呢?都哭了!”董佳琦已經站在我的麵前,我卻沒有察覺到,慌亂地擦去眼淚。
“董佳琦,你怎麽這麽快呀!”我才過來幾分鍾而已,實在沒有意料到他會這麽快過來。
“哦,我們就在那邊打籃球呀,別忘了,我們以前在那邊打籃球的,你不是也跟我們一起打過籃球呀!”董佳琦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麽喜歡打籃球,是我心不在焉的忽視了他滿頭大汗,和一身的球服。
“嗬嗬,是哦!這個是顏熙媽媽給你的醫藥費,你之前幫忙墊的,他們急著轉院,拖我帶給你的!”我把信封交給他,也算完成了任務。
“哦,也不急的啦!他們這麽快就轉院了呀,不愧是有錢人家,這邊的小鎮醫院怎麽放心呢!”他嗬嗬的接過信封,然後又認真的對我說,“顏熙他對你真的很好,我跟他是兄弟,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就喜歡你,我知道的,他是個好人,好好珍惜吧,隻是他爸爸比較難搞定,特別是現在越來越有錢了,你還要多忍耐著點。”
“你怎麽知道那麽多呀!董佳琦這個不像你哦,變得有點八卦!”我從他的話語中覺察到他對顏熙家裏的情況了解得比較多,但是他們雖然以前關係好,最近幾年都不怎麽來往呀,不免有點懷疑。
“哦,我也是聽說呀,他們家以前也是小鎮上的人呀!嗬嗬!我多事啦!行了,我打球去了,祝你們幸福呀!嗬嗬。”董佳琦又恢複到以前,嬉皮笑臉的樣子,“還有,以後結婚生子什麽的要通知下,給你們寄個紅包呀!哈哈!拜拜呀!”
“哦,好的。再見!”我看他樣子覺得有點滑稽,隻是很快我就收拾起笑容,推著行李走向車站。
小鎮的車站人並不多,三三兩兩的,有點冷清,連送行的人也沒有幾個,都是短途車,我也看到幾個以前的同學,隻是他們是去上海,我去杭州,並不打算去打招唿,所以遠遠地坐在角落等車。
3年多來,在杭州做慣了車,已經不怎麽會暈車了,但是對汽車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反感,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坐在最靠前的位置。
才一個多小時,就到了車站,我已經認得路,隻是每次都有顏熙陪著我,所以我可以一直跟著他走。我穿梭在馬路上,坐上迴學校的車,然後撥通了顏熙的電話:
“喂,顏熙!我在杭州了,現在已經在迴學校的車上了,你不用來接我了!”我說話的時候很平靜。
“靜,你換號碼了呀?怪不得我打那個一直關機!怎麽迴事,自己跑來了,不是要我來接的呀!”顏熙對我突然換號碼,又自己獨自坐車有點驚訝。
“哦,不就是換個號碼呀。你不是很早就讓我換號碼了,這裏都來了幾十次了,怎麽會不認識呀,你還在生病,不用你接我了啦。學校老師找我有事,就先不來看你了,晚點去看你呀!”我把他的疑問解釋得輕描淡寫,但也無懈可擊,我知道其實知道我換號碼了還是很開心的,因為這樣證明我願意放下以前的所有。
“恩,好的,我已經沒事了的,不用太累就可以了,我現在已經在家裏了,我導師有來我家裏輔導呀。你那邊忙完了,到我家來看我呀!”顏熙說話的聲音很輕,估計身邊有什麽人在,不是很方便。
“好的,那你自己照顧自己,我在車上睡會,晚上再給你電話!”我也識趣的掛掉了電話,其實學校的事情我都已經搞定的差不多了,隻要迴去交稿就沒事了的,我隻是不想見顏熙。
迴到寢室,我已經很疲憊。其他人都還沒有迴來,寢室裏很安靜,窗簾隔離了陽光,變得陰暗。
我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呆呆地躺在床上,迴想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寢室裏沒有人呀。今天都那麽晚呀!”門外是陳穎的聲音,她也迴來了。她大包小包的帶了很多東西,跌跌撞撞的,“誰幫我拿下呀,哎呀,早知道就少買點了!”
“買那麽多活該!”我在床上冷冷地一句,把她嚇了一跳。
“你搞什麽,嚇死人呀,人在不開燈也不拉窗簾,黑乎乎的,突然冒出一句話!”陳穎在埋怨,也不忘讓我幫忙,“快幫我拿下吧,下來看看,我買了好多東西呀!”
“不是都已經放在寢室裏,我下來幫忙什麽呀!對你那些東西我沒有興趣呀!”我的口氣冷得有點自己都懷疑。
“喂,誰惹你了!火氣那麽大,給你吃個冰激淩降降火呀。”陳穎一直是我們寢室的開心果,人比較活潑,很少看到她有不開心的時候,哪怕生氣隻要多吃幾個冰激淩就沒事了的。
“我不吃呀,太甜了,有沒有別的!”她踮起腳把冰激淩遞給我,我卻不領情。
“你個什麽態度呀!沒了沒了,愛吃不吃!”她一把收迴手裏的東西,然後自己吃起來,嘴裏還哼著小調,看上去很是開心。
“給我個蘋果呀!想吃蘋果!”我知道陳穎肯定有買蘋果的,她是水果大王,幾乎偶讀不吃飯,但是水果從來都不缺。
“不給!哼!蘋果很重的,讓你幫忙拿都不拿,現在想吃,沒門。”陳穎還跟我耍起了脾氣。
“開門,開門!”仲靈在拚命的敲門。
“來了,來了。”陳穎跑過去開門,手裏還拿著冰激淩。
“就你一個人呀!她們不在呀!我給你們帶了粽子呀!還有我今天去買了衣服,看看呀!”仲靈也大包小包的進來,
“哦,你身上這件也是新買的吧?感覺不錯麽,哪裏買的?”陳穎還沒有來得及看包裏的,先評價起她身上穿著的。
“哦,這件我家那邊買的,好看嗎?嗬嗬,這裏我今天剛買的,工聯去逛過來,我昨天就來了,今天去逛街了呀!我的論文通過了!”她一邊整理手上的東西,一邊又講起了論文。
“老大,你速度怎麽這麽快呀,連論文都搞定了,我的老師說我的要重寫,這個師太,實在是氣死我了,我都寫了好幾次了。還是你們老師好。”陳穎一邊搶著拿裏麵的新衣服看,一邊附和著剛才論文的話題。
“那你還不好好弄,早點搞定早點安心找工作呀,我這次迴家去人才市場逛了圈,感覺壓力好大呀!”仲靈永遠比我們快一步,她這幾年來一直都很努力,每年都有獎學金,除了喜歡逛街買衣服外,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
“那你有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呀!”我冷不防冒出的一句話,估計把仲靈也嚇到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哦!你嚇人呀,大白天跑床上去幹嘛,還一聲不吭,突然這麽一句。”仲靈探頭跟我說著。
“你別理她,我剛才也被嚇到了的!不知道今天哪根筋不對,專門躲床上嚇人呢!”穎兒對我剛才的態度很生氣。
“下來,下來,你的論文好像也沒有問題了吧!我聽老師說過,你的論文要被推優!”仲靈倒沒有跟我計較我的態度,反而告訴我一個好消息。
“我的論文推優,老師沒有說過呀!他還讓我稍微修改下呢!”我從床上坐起來,這也是我這幾天以來的第一個好消息。
“你們怎麽都可以通過,我的論文怎麽辦呀!哎!我要重寫,你要推優,別打擊我!”陳穎成績一直是我們四個中最差的,但是她的人緣卻是我們四個中最好的。
“你好好用心寫呀,不要敷衍,老師一定會讓你通過的。”仲靈對老師一直都是很尊敬的,她的確是個好學生。
“對了,你們家顏熙好像也很厲害的,能不能讓他幫我加工下,或者你們兩個雙劍合並呀!哈哈!”陳穎終究還是求助於我,我們寢室中也是她跟顏熙的關係最好,好到我有時候都會吃醋。
“顏熙,哦,他,生病了,自己的論文都沒有弄好,你就別打他的主意了!我幫你網上累積點資料,你自己整理吧!”說到顏熙,我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生病了?那你怎麽都不去陪他,看你一副沒心情的樣子,吵架了?”仲靈是我們寢室中的姐姐,她雖然從來都沒有談過男朋友,但是她觀察入微。
“恩,是有點矛盾,沒什麽大問題,我有空會去陪他的,現在論文先弄好!”我爬下床來,打開電腦,打開論文,裝作忙於修改論文的樣子。
“算了吧,你,少裝,你的論文估計早就修改好了,隻要交上去就沒事了的!”仲靈又不識時務的點破,我有點難以掩飾自己的心虛。
“沒有,我家裏沒有電腦,沒有弄過,要迴來弄!”我胡亂的按著鍵盤,一個個奇怪的字跟在標題後麵。
“喂,你在修改還在破壞呀!”陳穎發現我的舉動表示製止。
“哦,我先去找老師吧,讓她指點下!”我有點手足無措,我隻能離開,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u盤帶走呀!”陳穎幫我送過u盤,然後又叮囑我幾句,“你跟顏熙肯定有問題,我也不多問,你也不必躲,老師現在不在的,你等會過去找她,現在先自己待會,冷靜下自己的情緒!”
我們室友之間還算是和睦的,偶爾有點小矛盾是正常的,但是關鍵的時候還是很善解人意的。
我一個人在學校裏四處遊蕩,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在圖書館附近遇上了許教授,他看到我悶悶不樂的樣子跟我打招唿,
“韓靜,怎麽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許教授是個中年男子,他是我們學校又名的才子,是我的英語老師,也是我班主任的丈夫,所以他跟我們解除的時間比較多,而我們之間關係不錯也是因為我在校刊上發表的幾首短詩,他說很少再遇到喜歡寫詩的年輕人,也因此我們之間多了很多話題,也成了朋友。
“許sir,你好。這麽早就來圖書館了呀!”他不喜歡我叫他徐教授,一直讓我們叫他sir,他說這樣子可以拉近大家的距離感。
“哦,嗬嗬,不是早來了,而是晚迴了,在圖書館都忘記吃飯了,人家也把我忘裏頭了,隻有等到12點半才能出來呀!”徐教授是個書蟲,也因為這個他才博古通今,學實淵博。
“哦,許sir,又被關裏麵了呀,黃老師又到處找你了,手機又關機了吧!”我也習慣了跟許教授開慣了玩笑,他隻要一進圖書館就趕緊關機,他說隻要這樣才好放心看書的。
“對了,你工作計劃得怎麽樣了?有什麽門路沒有?”畢業前夕,工作的問題還是大家最熱的話題,老師們也總會忙乎一陣。
“還沒有什麽去路,都沒有什麽準備,現在工作不好找的!”其實之前跟顏熙商量過,他想我去他叔叔的外貿公司工作,他自己幫他爸爸打理生意,所以工作的事情一直都沒有重視過,感覺顏熙會幫我安排好一切。隻是最近這麽多事以來,才想自己去找工作而不是依靠顏熙。
“哦,你們黃老師上次跟我說過,她一個老同學,在廣東有外貿公司,之前在我們學校招過人,她想推薦班裏幾個好點的學生過去,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跟黃老師打個招唿。等你們畢業證書到手就可以過去,那邊條件都是不錯的,關鍵是能學到很多東西。”許教授的一番話,讓我突然有了想去廣東的念想,突然想離開這個城市,獨自生活。
“謝謝許sir關照,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我考慮下,畢竟去的比較遠,我想好告訴你!”雖然有想去的念頭,但是畢竟我還是放不下顏熙,放不下爸爸媽媽,放不下這裏的所有,但是有這麽一個好機會,讓我也想離開一陣子。
“恩,那行,我要走了,迴去要等著黃老師的教訓了呀!bye-bye! ” 許教授雖然是個學問人,但並不迂腐,也很幽默感。
“bye-bye!”我朝許教授揮了揮手,不自覺的走進圖書館。或許隻有書才能讓冷靜下來,什麽都不用想,我也學許教授一樣,關了手機,一列一列的找書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天色漸暗,有點要下雨的跡象。五月的天也是說變就變,剛才還是猛烈的陽光,一下子卻有陰雲密布。我停下來,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往窗外望去,烏雲翻滾著,風時而橫行時而扭轉,林立的樹一排排地向一個方向傾斜,地上的塵土卷起了漩渦,偶爾丟在地上的垃圾也在風裏翻著跟頭。
我平靜下來的心,也隨之翻滾,寧宇醒來了沒有?他跟櫻子還有陳晨肯定都很恨我,如果我離開了顏熙,他會不會也恨我,但是我要怎麽樣若無其事地跟顏熙繼續我們的幸福,我會心安理得地忘記所有的過去,我會如願以償地得到他家人的默許然後一直幸福下去嗎?
感覺有人在叫我,迴頭看到烏雪兒和她男朋友在一個角落的位置肩並著肩輕輕喊我的名字,顏熙也曾跟我一起在我們學校的圖書館溫習功課,我們總是悄悄地說話,悄悄的玩耍。
“靜,你也在呀?怎麽顏熙沒有來陪你呀!等會一起吃飯呀,他說他請客,顏熙能來的話讓他一起呀!”雪兒指著身邊的潘城小聲的說。說起雪兒跟潘城,也是緣分,他們在公交車上相識,從相識到相戀也經過了很多事,現在他們的感情很好,隻是潘城已經是個上班族,所以我們都沒有見過,隻有在電話裏跟他講過話,感覺潘城是比較成熟穩重,有責任感的男人,他們現在關係也差不多確定下來,雙方也見過家長了。潘城比雪兒大6歲,感覺他更加像個哥哥,所以雪兒很幸福。
“雪兒?這個是潘城!”潘城很高,足足有185,也很瘦,穿著白色的t恤,架著副眼鏡,看上去很斯文儒雅。
“你好,韓靜,早聞其名了,果然漂亮!”他伸出手跟我握手,笑的時候很好看。
“潘城!好,終於見麵了!”我也趕緊伸手去喔,雖然有點不習慣握手,但是必須禮貌的迴應,“你也比照片看上去帥呀!今天你有空來我們學校,真的是難得。”
“不好意思,工作原因,一直比較忙,不過你們也快畢業了,這次是最後一次迴學校,我也總有找個機會請你們吃飯,謝謝你們一直那麽幫我,也謝謝你們這麽照顧雪兒!”
“你不要這麽見外,要謝大家不要謝我一個人!嗬嗬,找她們去吧!”我被潘城這個樣子弄的緊張起來,想起顏熙跟我室友第一次見麵時,顏熙也是一樣醜態百出,還格外緊張,隻是我們大家同齡人說話都比較直接,而潘城的話讓我們感覺到有點陌生。
“是啊,你看把別人都嚇住了,是我的室友,不是你的客戶。等會見他們可不要這樣呀!”雪兒笑著數落著潘城,然後又跟我說,“靜。你打電話給顏熙吧,他那邊過來很近呀!大家一起呀!”
“哦,不用了,顏熙比較忙,他的論文還沒有弄好,他也生病了,趕來趕去累,他就算了吧!”我連忙推脫,其實我知道隻要我現在打電話給顏熙,他一定會來的,他從來都是這樣,隻要我需要,不管他在哪裏,都會趕來。
“恩,那好吧,我們去寢室,她們在等我們。”雪兒過來牽起我的手,然後一邊挽著潘城,邁著幸福的步子。
我們吃過飯在ktv唱歌,雪兒跟潘城都很會唱歌,我跟仲靈一直在旁邊當聽眾,陳穎不會唱卻老師霸占著麥克風。還有陶敏,俞燕燕等幾個同學一起。她們說今天是我們幾個人的散夥飯,所以我們都喝了不少酒,趁著酒興玩。
我的手機響了,是顏熙,除了顏熙也沒有人知道我現在的新號碼,我想清淨幾天,所以都沒有通知過我的新號碼。
“喂,靜,怎麽今天一天都沒有給我短信,電話也沒有?這麽忙呀!”顏熙有點責備。
“哦,白天忙著弄論文,晚上雪兒跟潘城請我們吃飯,就沒有時間給你打電話,打算迴去再跟你聊的!”
“哦,怪不得那麽吵,是在唱歌呀?怎麽都不叫我呢?一個人在家很無聊的,雪兒都不通知我呀!”
“好了,你個笨蛋,還沒有痊愈呢,在家待著吧,雪兒有請你,隻是我不要你來,還在生病著呢。”
“我好了,沒事了。不過我要過幾天才去學校,你論文的事情忙完了,就來看看我吧,我都跟家裏人說過了的,我爸爸都沒有反對呢!”
“啊?不好吧,還是等你好了迴學校了,我再來看你吧!我的論文還沒有完全好,老師也要把我的論文推優,所以還要花點時間,你也好好努力呀!你不是要考研的呀!”
“不是啊,是我爸爸讓我考研,我又不同意,我畢業了就工作呀,這樣才好把你娶過來呀,然後養你一輩子呀。”
“這裏有點吵,我迴去給你短信啦!好吧?”
“哦,好吧,那你早點迴去呀,我等你短信呀!”
“恩,好,再見。”
“再見。”
跟顏熙同完電話後,就更加沒有心情再參與這份熱鬧中來,潘城幾次把話筒遞給我都被我拒絕了,我提早迴去了,我更適合獨處。
“不是啊,是我爸爸讓我考研,我又不同意,我畢業了就工作呀,這樣才好把你娶過來呀,然後養你一輩子呀。”
“這裏有點吵,我迴去給你短信啦!好吧?”
“哦,好吧,那你早點迴去呀,我等你短信呀!”
“恩,好,再見。”
“再見。”
跟顏熙同完電話後,就更加沒有心情再參與這份熱鬧中來,潘城幾次把話筒遞給我都被我拒絕了,我提早迴去了,我更適合獨處。
一個人走在路上,帶著幾分醉意,走到了情人島,也是我和顏熙來過無數次的地方,這裏的每個角落都很熟悉,春天,我們在這裏聞花香,夏天我們在這裏乘涼聊天,秋天我們依偎在一起曬太陽,玩撲克,冬天我們這邊堆雪人。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都快4年了,我跟顏熙在一起也有3年多了,我們之間已經有太多的迴憶,遠遠多過於我和寧宇的迴憶,原來杭州才是我跟顏熙的城市,而那個小鎮上的記憶已經過去了太久,一切都變了。
我靜靜地坐在樹下,看著這裏一對對情侶來來往往,他們的臉上寫滿幸福,曾經我跟顏熙也一樣,但是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嗎?我能把握好自己的幸福嗎?
不知不覺,過去了很久,這裏的人逐漸稀少,我的電話又響了,是顏熙。
“喂,顏熙,馬上就迴去了!”
“你在哪裏?不要再騙我!”顏熙的口氣讓我害怕,他在生氣。
“我騙你幹嘛,是,我們今天是晚了一點啦,但是大家在一起高興呀!”我還是努力撒謊,我不想他擔心,更加不願他胡思亂想。
“雪兒她們早在寢室了,說你早就走了,快要關門了,看你還沒有迴去,你的手機又打不通,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