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翠抱著披風等在門口處,一眼瞧見崔清若出來時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心裏頓時咯噔了下,急切道,「夫人——」


    話還未說完,便看見崔清若擺了擺手,臉色似憂又似喜,「我這心都嚇得要跳出來了,這小祖宗睡得倒是香!」


    本就沒睡夠,醒來後折騰著又哭了那麽大會兒,累上加累,可不是睡得香麽?


    小綾抿唇笑了笑,因阿意噩夢一事沉甸甸的心稍微透了口氣,正要將此事說出來,卻見崔清若已是先一步察覺到對她搖了搖頭,「到旁邊說去。」


    說罷,又對著鳴翠道,「你到屋裏麵守著,若是阿意有什麽動靜,立馬去喊我。」


    鳴翠忙應了聲「好」。


    房間內隻留了兩盞燈,且都在屏風外麵,鳴翠搬了個凳子坐下,時刻側耳聽著屏風裏床帳處的動靜,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門口處傳來聲音。


    「夫人放心吧,今夜奴婢和環兒就守在這裏。」


    「嗯,等下姚大夫到了,讓大夫再給阿意探探脈象。」


    「是,夫人。」


    鳴翠聽得一心疑惑,依照今晚這情況,她還當夫人定是要在四姑娘院中住下了來著,怎麽現在聽著倒是還要迴去?


    但院子還沒出,鳴翠就明白過來了,原是要去見老爺子。


    院中,麵對從老爺子院子裏趕過來問阿意情況的人,崔清若微微點了點頭,「老爺子可睡了?」


    「迴大夫人的話,還沒睡,正在書房看書。」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二公子人也在……」


    雨下到了這會兒還沒停,見人都走了,小綾將門關嚴,將窗戶也再次檢查了一遍,末了又放輕了腳步聲到了床邊。


    她本是想要看看阿意的被子有沒有蓋嚴的,誰知才剛抬手就不小心蹭到了床邊,頓時因著手上的觸感愣了下,迴神後將手再床邊上這一片反反覆覆摸了個遍,呆呆半晌,一時竟不知說什麽好。


    先前聽紀二公子說衣裳隻是被打濕表層而已時,自己是真信了的,可現在看來,這要是真僅僅濕了一點,怎麽可能會將這床褥都染濕了這麽多?!


    ……


    紀府。


    「怎麽可能隻濕了一點?早就說了,讓你去接一接,非在這裏拖拖遝遝的!」想到剛剛看到的紀昭衣裳濕漉漉的樣子,孫素秋氣上加氣,「要真去接了,昭兒衣裳能濕這麽多嗎?」


    紀大富被她連著錘了好幾拳也不敢動,到了這時才小聲反駁了句,「人家學堂安排的遊學嘛,我要是中途就把昭兒接迴來,別人怎麽看昭兒?怎麽看紀家?再說了,遊學麽,這不本就是為了鍛鍊鍛鍊孩子麽,這點苦——」


    他本想說,這點苦你我不都吃得多了去了麽,但是一抬眼看見孫素秋的怒容,頓時不敢繼續說下去,隻支支吾吾道,「這點苦——哎,別打臉!別打臉!」


    孫素秋氣得指著他的額頭狠狠敲了好幾下,「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還怎麽看紀家?紀大富,你別忘了你當初可就是個背井離鄉討口飯吃的小百姓,要不是——」


    「哎哎,小點聲,小點聲!」


    「哼,要不是咱們遇著了昭兒,靠著當了昭兒身上的玉佩救了大急,你還能有今天?還能有紀家?我告訴你,要是這次昭兒因為淋了雨染了風寒,我跟你沒完!」


    紀大富被她幾句話說得麵色訕訕,「那個我也沒說啥啊,別生氣了,迴頭氣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走開,離我遠點,看見你就煩!」


    「哎呀,你看你這,我又不是不心疼昭兒……」


    他們二人在這爭吵,紀昭院中,盤豆倒是不擔心自家公子染上風寒,他隻好奇自家公子這麽著急冒雨迴來是為何?


    就為了到鍾府看人?


    不至於不至於,盤豆越想越不可能,自家公子也不是這樣的性格啊?


    正琢磨著,耳朵聽見帳子後水聲停了,盤豆立馬從板凳上一躍而下,「公子,我現在喊人來收拾收拾?」


    「嗯。」


    小廝進來將水抬出去,盤豆也跟著進來將衣物收拾好,但是才拿起,忽然發現有個紙包一樣的東西從其中掉了出來,他忙用手接住,但是連一句「這是什麽」都還沒來及問出口,便發覺手上一空。


    啊?


    盤豆一愣,看著自家公子已經淡定走了出去,他再低頭看看自己空空的手指,忍不住撓了撓頭,嘀咕道,「難不成是什麽信件?這也不像啊,倒是更像是吃的?」


    他聞了聞自己的手指上,好像真有點香味,難不成是糕點?


    但再仔細聞時,卻又好像剛剛的都是錯覺。


    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剛吩咐了人將屋內收拾幹淨,盤豆正要跟著去書房,鼻尖忽然嗅到了一絲另外熟悉的味道,忙換了神色迎出了門,


    「滿金姑姑,這麽大雨,您怎麽還親自來送?知會一聲,我跑著去取迴來!」


    被她三兩句話逗笑,滿金拍了拍手中的食盒,「二公子呢?快趁熱喝了,薑湯就是熱一點喝了才有效!」


    「公子在書房呢,您把這交給我就成,我肯定盯著公子喝完!」


    「你小子,別是糊弄我的?我還是自己送進去放心些!」


    「哪裏哪裏,」盤豆忙錯身將人攔住,「您還信不過我?」


    書房中,似是完全沒聽見外麵零碎的聲音,紀昭神色冷凝,望著紙上寫到一半的信,忽然拿起放到烤火爐中點燃,看著紙張變成灰燼後才重新取了一張信紙出來,從頭開始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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