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都死了吧?”領頭的士兵看著遍地的屍體問向另一位士兵,他已經把子彈都打光了,再要有敵人,就隻能跟他們拚近戰了。


    “不知道,你那兒還有彈藥嗎?或者說別的東西?”另一名士兵迴答道,他已經打光了自己的最後一個彈夾,身上除了一把匕首什麽都沒有了。


    “沒了,那是最後一枚手雷,你再找我要也沒有更多的了。”領頭的說道,然後他看向了地麵上躺著的屍體們。


    另一位士兵心領神會,他們蹲下來,嚐試從這些已經死去的強盜身上搜刮到一些武器彈藥。


    而在不遠處,或者是近在咫尺的距離上,一個人,在另一個已經被炸死的強盜屍體下,他就是強盜老大。


    他搶過不少人,也遇到過有槍的幸存者,但是是頭一迴遇到有手雷這種大殺器的人。


    眼前的這夥人是不折不扣的軍人,是貨真價實的,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來這裏,但是他們明顯和自己要追的那夥人不是一起的。


    自己這算不算是栽了?他不知道,但是看著這兩人把自己辛辛苦苦搜集來的槍械和彈藥一點點的揣到自己兜裏,他就十分的不爽。


    他倒是可以裝死,這兩個軍人看上去風塵仆仆的,應該有要事在身,自然不可能在這個地方跟他們死耗,頂多了摸夠補給就會離開。


    隻要他在這裏躺上個幾十分鍾,他就絕對可以活下來,然後迴到營地,沒的人可以再找,但是自己死了可就沒有以後了。


    兩人間的對話他也已經聽到了,他們沒有子彈,手中的槍械也不過是兩個裝飾物,再說了,兩人和他之間還有一小段距離,這個距離足夠他開上兩槍了。


    強盜老大雖說跟自己的小弟們之間沒有什麽感情,但是自己的人就這麽死了,心理上還是不舒服的,自己要是真的能為其他人報個仇,之後邀人的時候也多了一分戰績。


    想到這裏,他惡向膽邊生,趁著兩人不注意,悄悄地挪動自己的身體,一隻隱藏起來的手臂悄悄地摸到了下身,把自己留在腰間的一把備用的槍抽了出來。


    他瞄準了其中一位士兵,那名領頭的和他之間有些距離,自己被另一具屍體壓著,要是直接移動自己的身位,一定會被發現,自己的偷襲計劃也隻能不了了之。


    “這裏沒什麽有用的,一個滿的彈夾都沒有,就tm的一點子彈。”這名士兵將麵前的屍體搜完了,然後呢?什麽都沒有,哪怕他們什麽都不做,這幫家夥也即將要和他們展開近戰。


    “我這邊有,但是,跟我們的槍不是一個型號的。”領頭的人看了看這些子彈和彈夾,用不了,要用,就隻能撿這些強盜的武器去用。


    “那也可以,湊合著用兩下,該死,你那兒有繃帶嗎?”這名士兵眼瞅著附近沒威脅了,便打算就地坐一下。


    這個時候,一聲不是那麽和諧的槍聲突然響起。


    領頭的士兵連槍都來不及撿起來,趕緊看向槍聲傳來的方向。


    另一人,還沒有完全坐下,但是先一步躺下了。


    他的額頭被子彈開了個黑色的洞,血液順著這個黑色的洞向外湧,他已經死了,死得徹徹底底。


    “接下來就你了。”強盜老大從屍體堆裏爬起來,那一發手雷把他也炸到了,他的臉上到處都是破片劃出的口子,血流不止,但沒有致死的風險。


    “老子,這一個月也是倒了血黴了。”強盜老大拿槍指著最後的一名士兵,他用手擦掉自己臉上的血,讓自己的視野稍微開闊一點。


    而他趁著強盜老大用手擦幹臉上血的那一瞬間,連忙從地上撿起來了一把槍,這名士兵也來不及瞄準和檢查槍械內是否還有彈藥了,先開tm的一槍再說。


    這一槍開得非常快,來不及瞄準,但是好巧不巧正好打中了強盜老大的腰子,強盜老大當場吃疼的彎下了腰,用於瞄準的手也放了下去。


    “好,好!!!給我,去死!!!”


    事情並沒有如士兵所想的那麽順利,他扣動扳機,手中的槍械卻開不出第二槍。


    “艸!!!”他喊得很大聲,而強盜老大那一邊,腎上腺素接管大腦,疼痛被拋之腦後,他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抬手,對著士兵的腦袋就是數槍。


    但是強盜老大的槍法太臭了,而且疼痛使他完全不能正常的瞄準,這些子彈擦著士兵的身體飛了過去,隻有一槍打中了他的肩胛骨。


    兩人各中一槍,手頭上也沒有其他的武器了,也都掛了彩,跑也不行,不跑也不行。


    “媽的,我跟你拚了!!!”強盜老大把槍一扔,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也顧不上那麽多了,他義無反顧地朝著最後的一名士兵衝過去。


    士兵將自己隨身攜帶的軍刀拿出來,死死地握在手上,他站在原地彎著腰,看著強盜老大向他衝過來。


    強盜老大的動作預示著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大開大合,將身上的弱點完全暴露在這名士兵麵前。


    強盜老大高高舉起自己的匕首,向著士兵捅下去,這名士兵一個蹬腿,閃開了他的攻擊,然後反手高舉手中的軍刀,向著這名強盜的後背刺過去。


    “啊!!!我艸你的。”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個人的力氣比他要大得多,強盜老大硬是用腰部的肌肉將背給抬起來,然後抓住他的腿,照著大腿就是一刀。


    “啊!!!”士兵吃疼地叫了一聲,然後抬起手中的匕首就往強盜老大的後背紮過去,軍刀在秋裝和血肉之間來迴摩擦,帶著一塊又一塊的肉遠離其原本的位置。


    強盜老大就隻能不斷地刺這名士兵的腿,最終,他幾乎要把士兵的一隻小腿給砍下來了,除了一根雪白的骨頭,那兒已經不剩什麽肉了。


    最終腎上腺素沒有頂住失血,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地變慢,最終完全停止。


    血液從兩人身上的傷口不斷地向外湧,死亡已成定局,任憑誰有通天的本領,也很難將其中一個人從地府裏拉迴來。


    兩人同歸於盡,在四號樓裏隻剩下了滿地的屍體和空的彈殼。


    另一邊,熊淳帶著王天明和陳博通過六號樓後的通道來到了主樓的後門口,此時,爆炸已經發生,四號樓裏已經一片死寂,換做是誰也會想到,那兒已經不剩什麽活人了。


    熊淳把他們兩個帶到了後門門口,三人看著麵前的大鐵防盜門,熊淳示意讓他們兩個站遠一點,這樣他好騙裏麵的人。


    但是王天明完全沒有那個意思,他讓熊淳在這裏盡可能的多拖住幾個人,然後他抬頭看向天空,一個旋風衝刺,一口氣衝到了四五層附近。


    樓下是熊淳和陳博抬頭看著王天明用手拉住一扇沒有被木板封住的窗戶的窗沿,然後順利進入了主樓內。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嗎?”熊淳看向陳博,並問他。


    “以前不這樣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陳博摸了摸頭,他也是才和王天明碰到,怎麽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麽。


    王天明窗戶順利的進入到了主樓內,然後王天明屏息凝神,用氣息感知將整層樓給好好的徹查了一遍。


    『這一層沒有人,但是樓上有三四個,頭頂上有兩個,一個氣息很弱,另一個還好,再就是前麵一塊,應該是門口附近有兩個。』


    王天明所在的位置又是廁所,這裏的廁所似乎都非常的危險,沒有封窗也沒有關門,要是遇上另一個像他這樣的人,豈不是很危險?


    話說迴來,王天明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安全地上到樓上,如果之前的人和熊淳說的都是實話,那麽自己頭頂的就是跟陳博一起的另兩人。


    『嗯,應該是要救人的。』


    王天明這樣想著,雖然不救下來似乎也沒什麽損失,但是詩雨說了基地缺人手,聽之前死在自己手上的強盜說,這兩人好像是貨真價實的軍人。


    正好他也想要搞清楚軍隊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人看來是不得不救了。


    既然要救人,那麽就不能莽撞,要小心敵人殺人滅口。


    王天明還在思考對策,突然間,樓上的氣息發生了一點變化,那兩個在門邊的氣息變得躁動起來,然後整個樓梯間的氣流都被攪動了起來。


    王天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樓下的陳博是知道的。


    熊淳看著王天明進入到主樓內以後,大搖大擺地走到鐵門旁,然後用自己的手重重的砸門。


    樓上很快下來了看門人,熊淳站在鐵門外,通過門上的一小塊玻璃看著門內的情況。


    “幹什麽?幹什麽?”門人看上去很不耐煩,看起來剛才發生的巨大爆炸讓整棟主樓的人心神不寧。


    “來找你談一點事情。”熊淳摸出了王天明給他準備的精品香煙,從裏麵抽出了一根,然後遞給看門的人。


    “什麽事情?非得現在談。”看門人接過熊淳遞過來的煙,掏出打火機點上,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


    “好煙,誰給你的?”看門人抽了一口,就知道這不是他們能夠找到的物資,放在平時,這種煙也是好幾百一包的。


    “一位路過的貴人,把其他兄弟們叫下來吧,我們是時候要討論一下出路了。”熊淳給自己又點了一根,放在嘴裏抽了起來,煙的味道很好,他也很喜歡,但不是很喜歡把這麽好的東西分享給別人。


    “行。”看門人點了點頭,大家都是狐朋狗友,做不到兩肋插刀,也沒有人會在乎前一任老大的生死,尤其是在槍聲淅淅瀝瀝,最終完全消失之後。


    各謀出路是人之常情不是嗎?


    但是熊淳並沒有打算給其他人一條生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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