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一名衝在最前麵的戰士對身後的戰士們說,隨即這支十多人的隊伍四散開來。


    他們在一艘巨大的星艦上移動,隻不過這艘星艦有些奇怪,它不僅有著詭異般蠕動的觸手,甚至還長出了不少眼睛在星艦的外殼上。


    戰士們分散進入了不同的通道裏,依托牆角探頭側身射擊。


    戰士們交戰的,是一群怪異的敵人,它們體態臃腫,皮膚上長滿了膿包,身上長滿了觸手和眼球,嘴巴長在了腰部的位置,它們那勉強算是生物的臉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戰士們手持槍械,隔著一段距離,朝著這些可憎的怪物射擊。


    戰士們手中的槍械不斷地射出高速的彈頭,這些彈頭打入了怪物們的血肉裏,有的打穿了,有的留在血肉裏,但是無論他們射出了多少的子彈,這些怪物始終沒有倒下,他們臉上始終堆著怪異的笑,然後不斷地朝著戰士們緩慢走來。


    “扔燃燒彈!”其中一名戰士對其他人大喊,隨即便有人從自己的戰術腰帶上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罐子,朝著那幫家夥們扔過去。


    火焰對他們有奇效,這些家夥一接觸到火焰時,身上的血肉便開始分崩離析,他們的表情也變得無比的痛苦,他們在地上扭曲了一陣子,然後變成了一副骨架。


    但是那些血肉並沒有就此死去,星艦內的地板下,通風管道裏,甚至是輸送液體的管道裏,到處都是未定型的骨肉,這些怪物身上的血肉在發現自己要死了之後,立刻從怪物身上脫離了下來,然後和其他的血肉匯合。


    戰士們看著這驚人的一幕,不過他們已經習慣了,整艘船上沒有一處不是活著的,從艦體結構到船上的船員,甚至是每一塊血肉,都是活著的,有自己生命的。


    燃燒彈裏的火焰在地板上蔓延,由於整個艦體基本上都是血肉的緣故,火焰蔓延的速度相當之快,不一會兒便將整個走廊籠罩在其中。


    戰士們清點完身上的武器裝備,重新上彈後,一些人在後方架槍,另一群人迅速從火焰中衝了過去。


    穿越火焰後,他們迅速尋找掩體,利用牆的拐角進行架槍,確保附近的每一條走廊都在自己人的控製下。


    敵人從四麵八方湧來,同時,敵人們也要麵對從四麵八方跳幫進入這艘船的戰士們。


    一開始隻是在船的側弦或者船尾等人員比較稀少的地方登船,隨著越來越多的走廊和房間被戰士們控製,跳幫的頻率和位置也愈發大膽起來。


    大量攜帶有登船小隊的空投艙從另一艘戰艦上投放,這些隻搭載了高速引擎的單向空投艙隻負責將登艦小組送到敵人的船上,迴收的工作一般交給專門的運輸機們負責。


    作為一種獨特的,堪稱生物的戰艦,當麵對鋪天蓋地的空投艙向自己襲來的時候,它沒有任何辦法,空投艙頂端的切割器和自身的巨大動量輕而易舉地鑽穿了戰艦的外殼,將不計其數的戰士送到敵艦上。


    “艦橋通道!通道!”隨著一聲聲急促的命令在每一位戰士的對內頻道內發出,所有的戰士們開始集中向一點進發,向著聯係著戰艦最主要區域和次要區域的走廊前進。


    戰士們開始集中兵力,敵人也是一樣的,從一開始負責拖延時間的無威脅的肥肥,變成一群身穿重甲的壯漢。


    他們單手便可以扛起需要安裝後才能使用的機炮,在本就狹小的走廊上對著跳幫成功的戰士們開火。


    哪怕戰士的戰甲並不脆弱,也扛不住可以將飛機外殼打穿的機炮的轟擊,隻要被擊中,戰士的身體便會像裝滿水的氣球一樣炸開。


    不少的戰士通過對方換彈的間隙進行還擊,但敵人就和整艘船上的所有東西一模一樣,他們是活的,身上的戰甲也是活的。


    子彈擊中了他們的戰甲,在戰甲上留下了醜陋的孔洞,然後這些孔洞附近的金屬開始蠕動,不一會兒,這些孔洞便自然“愈合”了。


    和這樣的家夥們戰鬥,是對戰士們的意誌的一種考驗,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再強大的敵人也終有軟肋。


    進攻艦橋隻是個假象,但又不完全是個假象,但是隻有這樣將全部兵力投入到一次佯攻當中,才能真正的騙到敵人。


    在這艘戰艦不遠處,戰士們的母艦,一艘跟這艘生物戰艦相差無幾的戰艦上,一群人正在進行最後的準備。


    他們是第五百二十九軍團第七連的精銳,這艘他們腳下踩著的船,便是第七連的連隊母艦,一艘雄鷹級巡洋艦。


    比起一般的戰士,這些精銳們的戰甲下描繪著更加明顯的金色雙頭鷹,他們的肩膀上還會繪製著軍團的戰徽,他們在內是軍團裏的士兵模範,在民眾麵前,他們是共和國的保障,而在敵人麵前,他們是不折不扣的死神。


    隊友在為他們牽製敵方精銳,而他們這些己方精銳則需要對敵方首腦進行斬首行動,他們也會跳幫,但是他們跳幫的地方,是對方的指揮中心。


    他們搭載的,是能夠操縱的一次性運輸機,這種運輸機搭載的能源有限,一般隻能出去不能迴來,他們如果完成不了任務,明天的七連精銳就會換一批人,這種事情很常見,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走!”隨著隊長的一聲令下,隊員們開始迅速進入運輸機內。


    有的人是突擊手,他們會第一個衝出運輸機,所以他們坐在門口。


    有的人是支援手,他們負責掩護先前部隊進行作戰,他們坐在後麵。


    坐在最後麵的是工兵,他們要爆破指揮中心,徹底癱瘓整艘戰艦的指揮係統,然後他們就可以撤退了,那些跳幫的兄弟們也都可以撤退了,失去了指揮,這艘戰艦就和一坨廢鐵無異。


    正常來說,他們要等待其他的戰士們將敵方戰艦上的武器係統全部癱瘓了才能進行跳幫,但是敵人的戰艦是活的,其上的基本武器係統基本沒有,對方的戰艦靠的是觸手進行還擊,用跳幫戰擊敗對手,這樣的戰艦在他們眼裏就是活靶子。


    運輸機很快便繞到了戰艦的正麵,運輸機兩側搭載了兩枚死神魚雷,這種非製導型的魚雷可以瞬間炸穿戰列艦級的護甲,還可以有效殺傷對方在魚雷受擊區域內的敵方有生力量。


    兩枚赤紅的魚雷拖著紅色的尾跡向著敵方艦船的指揮中心衝過去,對方的艦船使用觸手企圖將魚雷擊落,然後,當觸手和魚雷接觸的一瞬間,堪比一顆核彈的爆炸的巨大能量傾瀉而出,將所有擋在他們必經之路上的觸手和血肉全部摧毀。


    運輸機緊隨其後,向著敵人指揮中心的方向開足馬力,沒有護盾,裝甲薄弱的生物戰艦,被一架運輸機給直接撞穿了正麵。


    運輸機突破了敵人的正麵,它在寬大的駕駛室內滑行,將附近的控製儀器盡數毀壞,敵方的操作人員損失慘重,加上艦體受損,那些沒有防護措施的地方瞬間暴露在了真空和宇宙輻射之下。


    戰士們從運輸機上跳下來,和防禦駕駛室的敵人進行交火,駕駛室被攻破,大量的敵人正在迴防,其他地方的防守變得薄弱,戰士們得以在多條戰線上取得突破。


    迴防的敵人中有不少和戰士們交火了一陣子的壯漢,隻不過他們引以為傲的再生戰甲,在精銳的七連戰士麵前一無是處。


    “扔火。”斬首小隊的隊長對自己的成員指揮道,很快,身後的幾名隊員便扔出了燃燒彈。


    燃燒彈對於這些壯漢的殺傷力有限,但是也能夠很好的抑製他們的再生能力。


    隊長右手拿著自己的武士刀,左手拿著一把爆破槍,從掩體後衝了出來,其他的隊員則在掩體後持槍射擊,對敵人進行火力壓製。


    被燃燒彈作用到了的壯漢明顯有些力不從心,同時因為再生能力受限,他們也不得不找尋一塊掩體,這就給了隊長充足的時間接近敵人。


    靠近敵人之後,隊長抬起手中的爆破槍,對著敵人藏身的掩體就是兩槍,高能的爆炸摧毀了敵人藏身的掩體,同時也將這些壯漢身前的血肉戰甲給直接摧毀了。


    這些壯漢有一半的身體消失了,體內的器官直接暴露在幾近真空的環境裏,即使是這樣,他們依舊可以戰鬥,依舊可以還擊。


    隊長繼續衝刺,同時不斷地對敵人進行射擊,其他的成員防止誤傷友軍,選擇了去阻攔其他前來支援的敵人。


    壯漢抬起手中的機炮,對著隊長就是一陣掃射,不過他沒有了眼睛,看不見到底在哪裏,隻能憑感覺一通亂掃。


    隊長早就繞到一旁去了,其他的戰士們也及時躲到了,壯漢的掃射除了誤傷自己人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作用。


    壯漢身上的血肉的再生速度完全超過了之前見到的雜兵,不過十來秒鍾的時間,從地板下湧出大量的血肉纏上了壯漢的身體,再一眨眼的功夫,壯漢的身體便完全恢複了。


    但是,當他恢複了視覺之後,卻沒有在自己麵前的區域內發現那個打傷自己的共和國人。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隊長便從他的身後舉起了自己的武士刀,從他的頭頂一刀劈下去。


    刀異常鋒利,在將整個壯漢從頭到尾一刀兩斷的過程中沒有遇到任何的阻力。


    變成兩半的壯漢依舊沒有死,所以隊長在屍體的位置扔下了一枚燃燒彈,隨著火焰將整具屍體吞噬,這個壯漢再也不能複活了。


    其他的人也是以這種方式對付這些迴防的壯漢們,隻不過和隊長相比,他們需要幾個人一齊上才能完全消滅一個壯漢。


    當戰士們在前方與敵人進行交火的時候,工兵們已經在指揮中心裏布置好了一枚反物質炸彈,這枚炸彈可以確保整個指揮中心連著半個艦體被全部炸毀。


    “走走走!!!”撤退的命令發出,大量的運輸機從四麵八方抵達敵方戰艦的外沿,開始搭載戰士們撤退。


    “我們也該走了。”隊長對自己手下的戰士們說,他們一邊後撤一邊相互間進行火力掩護,最終抵達了被他們駕駛的運輸機撞出來的大洞附近。


    隨著他們的運輸機抵達洞口,運輸機上搭載的自動機炮開始為他們提供火力掩護,那些完全不怕死的,前仆後繼的醜陋生物們被機炮打死了一群又一群,但是始終見不到打完的痕跡。


    最終所有的戰士們都登上了運輸機,他們的戰艦也在開始撤離,等他們最終迴到戰艦上時,他們已經撤離到了安全地帶,再迴頭看去,那艘敵艦已經化作了一顆燃燒的新星,不久就會變成宇宙裏的一塊新的殘渣。


    …………


    兩者不僅形態相近,就連生長的模式都無比類似,臃腫的血肉和扭曲且怪異的生長,無論如何攻擊最終都會誕生新的血肉,這和他們之前登陸過的疫祖戰艦一模一樣。


    怕火,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所有的疫祖造物都無比的恐懼火焰,火焰是它們天生的克星。


    達喀斯身處的位置已經變成了一個血肉的囚籠,這團血肉還在肆意生長,從外麵看,整個電視塔的下三樓的外牆上已經爬滿了蠕動的血肉。


    夏戈爾在遠處看著這一切,麵前發生的事情已經遠超他力量之所及,作為唯一一種沒有龍息的龍族,夏戈爾很難以對如此巨大的血肉造物造成是實質性的傷害。


    “要不還是走吧?反正他貌似也影響不到我們。”夏戈爾自言自語道,麵前的東西已經超乎了他的預期,僅憑他自己是不可能完全解決這團東西的。


    對方身上有明顯的疫祖力量作用過的痕跡,隻要沒有把它完全消滅掉,那麽它就永遠死不了,這就是疫祖所賜予的,無盡的生命。


    無盡的生命真的很好嗎?當然不是,隻要看看麵前的這個家夥的模樣就會明白,或許不死,才是一種新的折磨。


    夏戈爾決定不管,因為他管不著,這裏無論發生什麽都和他沒有關係了,他隻要保護好王天明就可以了。


    想完這些,夏戈爾鼓動翅膀飛上天空,到了天空以後,地麵上的扭曲肉團更加顯得明顯。


    還沒等他飛走,一陣猛烈的爆炸發生了,爆炸摧毀了電視塔最後的承重,整棟大樓開始崩墜,連帶著纏著牆麵的血肉一起,化為廢墟。


    爆炸過後,翻天的火焰夾雜著滾滾的濃煙從坍塌的廢墟裏升起,將整個肉團完全吞噬。


    “吼!!”


    肉團的聲音變得淒慘而痛苦,火焰抑製了它的再生,不斷地炙烤著它的軀體,侵蝕它的血肉。


    夏戈爾停了下來,看著這隻惡心的巨獸被火焰吞噬,最終變得奄奄一息,火焰和爆炸因何而起他已經知道了,既然那位共和國的戰士有此等覺悟,那他又怎麽能差別人的份呢?


    他再次變迴了龍形態,雖然他沒有龍息,但是依靠自己巨大的身體,解決一坨爛肉還是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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