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化猝不及防,白昊先前還在類身上來著,結果這會兒直接一蹄子踩了一腳類的禿腦袋。


    類看了眼白昊,又收迴視線。


    渾身上下都徜徉著一種「沒事,什麽都行」的狀態。


    「山海碎片在你身上。」


    類看向鬱君衍,突然開口道。


    那聲音有些啞,大概是剛才和白昊打架時嗷嗷叫的緣故。


    但類仿佛沒有察覺一般。


    如同剛才和小白澤掐架的那個不是它一樣。


    說話不疾不徐,輕飄飄丟下一個炸彈——


    山海碎片。


    白昊也顧不得乖巧蹲坐了,一下撲到類身上,著急開口道:「山海碎片?!」


    「山海不是崩塌了嗎?竟然還有碎片殘留?」


    難怪了,難怪之前他沒有察覺到類的氣息。


    如果類的身上攜帶著山海碎片,那的確可以掩藏自己的氣息。


    而現在,它說山海碎片在......


    白昊忍不住扭頭看向鬱君衍。


    在哥哥身上?


    此時鬱君衍卻擰著眉,看純白色的小咩咩壓在那隻醜貓身上,雖然現在醜貓變成了小貓崽,不動如山蹲坐在地上,腦袋還禿了,但也讓人......


    不想看到眼前的畫麵。


    於是鬱君衍開口道:「昊昊,過來。」


    「哦。」


    白昊下意識點點頭,邁著小蹄子就要朝鬱君衍走去。


    然後在下一刻,驟然一僵。


    和鬱君衍對視的瞬間,看到對方眼底浮現出瞭然又確定了的神色,白昊小腦袋都要空白了。


    「哥哥......」


    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解釋。


    但鬱君衍直接走了過來,彎腰將他抱了起來。


    捏捏小蹄子,又捏了捏小耳朵。


    「我們昊昊......」


    鬱君衍停頓了一下,琢磨用詞,然後才繼續開口道:「比我枕頭邊上那隻小羊可愛多了,我喜歡這隻,不可替代。」


    白昊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不可置信一般看著鬱君衍,小蹄子忍不住搭上了鬱君衍肩膀。


    「哥哥,我不是人。」


    鬱君衍又微妙的頓了一下,隨即嗯了一聲:「看得出來。」


    「我也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嗯,我們昊昊不是那種......人?」


    白昊忍不住彎起眼睛,收迴小蹄子,整隻小咩咩在鬱君衍懷裏則轉個圈,又踩了踩鬱君衍的手臂。


    「哥哥,我是白澤。」


    鬱君衍挑了挑眉。


    古卷山海經不知從何時傳下來,其上記載一直未曾得到證實過。


    也不可能有人相信那是真實存在的。


    可現在他眼前,卻出現一隻小白澤?


    還有......


    鬱君衍伸出手,掌心浮現出一片滴溜溜旋轉著的斑駁碎片,那碎片慢慢停下來,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其上仿佛有山川河流之走向。


    這是他從程梵希身邊發現的。


    應該是後麵蹲著的那隻禿頭小貓崽掉落下來的東西。


    拿起的瞬間,周遭灰色霧氣便開始瘋狂湧動,幾乎要將他吞沒。


    後來那些霧氣逐漸匯聚,顏色漸深,縈繞在他身體周圍,卻無法靠近分毫,這讓鬱君衍更加肯定自己有能力去解決眼下的危機。


    以前是從未察覺過,現在既然已經察覺到體內的某種存在,那他必然要掌控在手中。


    屬於他的,就要由他掌控主動權。


    鬱君衍抓住了這次「契機」......


    「我體內的東西也是你需要的嗎?」


    白昊小蹄子還想去碰那抹碎片,聞言小心翼翼看向鬱君衍。


    哥哥這也能猜到?


    「還有哥哥的身體。」


    鬱君衍像是看出白昊在想什麽,額頭低下去,輕抵著白昊的小腦袋:「哥哥該和昊昊說謝謝,昊昊一直在救哥哥是不是?」


    「也不能說『救』啦。」


    白昊有些不好意思。


    然後簡短說了下鬱君衍不太清楚的事情。


    既然他都已經暴露出原型,那其他事情就更沒必要隱瞞了。


    白昊一邊說,鬱君衍一邊聽著。


    事情和他猜測的基本相差不大,也終於弄明白一直影響他身體的東西是什麽。


    原來是缺乏疏通的渠道。


    那以後......


    「以後昊昊要拯救世界的時候,能不能叫上哥哥一起?哥哥現在也可以幫忙昊昊了。」


    拯救世界......


    白昊簡直要被這個說法說得小腦袋暈乎。


    其實哪裏到這種程度,他就是想救鬱君衍而已,想讓他的監護人健健康康的。


    小白澤又撐起上半身,小蹄子一搭鬱君衍肩膀,小腦袋努力蹭著鬱君衍,親親熱熱的。


    「咳。」


    白昊繼續蹭著。


    「咳咳!」


    鬱君衍抬眸看過去。


    對上視線,類也是那種不動如山的姿勢。


    「既然山海碎片已經被你收起,那我以後就跟著你了。」


    白昊也扭過頭看向類。


    「我醒來的時候,這抹碎片就在我身上,我可以進到碎片裏麵去。」


    類眼睛盯著那抹碎片,像是迴憶什麽一樣,才又繼續開口道:「山海碎片對我們而言都非常重要,既然你能讓山海碎片重新煥發生機,那未來也許......作為報酬,我可以教你一些東西,雖然我現在是幼年體,但記憶可沒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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