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何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先從哪一個來了。


    按照封鬱的說法,這是他第一次裝作人類,走進社會。


    不過畢竟已經活了千萬年了。


    那些人類不知道的知識,他都了解的清清楚楚。所以才能保證他在上學的時候成績優異,方方麵麵都優秀的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楚何按了按自己的額頭:「不是,可如果你以前沒有做過人類,那你不就是憑空變出來的嗎?身份信息那些的……」


    「寶貝,我可是神明。」封鬱笑著打斷了楚何的話,低頭過去親吻了一下楚何的嘴角,他說:「控製人類的精神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想多出來一份偽造的生存證明,也是很簡單的事情。隻要我想,不會有任何人發現,我甚至可以更改其他人的記憶,讓所有人都覺得我存在著,也存在過。」


    封鬱說的很平靜。


    但是聽到他這種言論的時候,楚何卻覺得自己一時間有點頭皮發麻。


    他一點都不想懷疑自己和封鬱之間的感情。


    但如果可以篡改和控製人類的記憶和感情的話……


    「寶貝,在跟你正式見麵之後,我就沒有控製過其他任何人了。而且我從來沒有控製過你,沒有給過你任何的暗示,我知道你討厭那樣。」


    顯然是猜到了楚何在想什麽。


    封鬱苦笑著解釋了一句:「所以咱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絕對是出自你本心,這個你不用質疑,我可以向你保證。」


    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下意識抓住了楚何的手。


    就算是他在努力的控製,兩個人的手指牽連在一起,楚何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封鬱一直在微微的顫抖。


    他在害怕楚何不相信他說的話。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之前的那些擔憂瞬間煙消雲散。


    楚何反而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反過去捏了捏封鬱伸過來的那隻手,楚何問他:「封鬱,你不是說你是神明嗎?那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神明也怕你不愛我了啊……」


    封鬱喃喃的迴答。


    就這麽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讓楚何瞬間紅了眼眶。


    伸手過去把封鬱抱在懷裏。


    有那麽一瞬間,楚何突然就覺得無所謂了。


    如果這個世界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太平,那或許封鬱現在的剖白會給他帶來不小的衝擊。


    可是現在這個世界就快要到末日了。


    他能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至於他喜歡的人到底是人還是鬼還是神,這種事情真的很重要嗎?


    能陪在他身邊就夠。


    他也沒什麽資格奢求太多。


    那天兩個人就這樣抱在一起,過了很久。


    直到楚何的情緒完全平靜了下來,他才朝著封鬱問說:「封鬱,如果你是邪神,是不是可以提前結束這個詭異遊戲?」


    說實話,雖然楚何本性涼薄,從來沒有想過要像藍禮那樣去當什麽英雄。


    但如果這個馬上要完蛋的世界,可以恢復到最初的樣子的話,他覺得自己還是會很高興的。


    可是聽到了這個問題,楚何就發現,封鬱的表情似乎變得更奇怪了。


    伸手過去捏了捏對方的臉頰,楚何問他:「你還有什麽在瞞著我的事情?」


    「也不能說是在瞞著你,畢竟你也都經歷過……」


    封鬱滿臉尷尬,他說:「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是可以結束這個鬧劇的。但是現在吧……出現了一點偏差,憑藉我目前的能力是做不到了。」


    楚何:????


    不是說好的神明呢?


    看到他那個充滿了不信任的眼神,封鬱趕緊解釋:「是這樣的,一年前我死亡的那次你還記得嗎?」


    楚何點頭。


    那是他第一次被拉入詭異遊戲的前一天晚上。


    之前有一場遊戲,連續三次沒人通關。然後詭異降臨在了他們的城市裏,封鬱就在他麵前,為了保護他,被詭異捅穿了腦袋。


    當時楚何就在封鬱身邊。


    看到自己男朋友腦漿飛濺出來的時候,楚何感覺自己的時間停了下來。


    然後他用最快的速度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在躲避那個詭異攻擊的同時,拖著封鬱的屍體一邊逃跑,一邊在胳膊上麵畫下來了最初的鎖魂咒語。


    咒語很成功。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封鬱變成了他的紋身。


    不過按照封鬱現在的說法……


    楚何唿吸一滯:「所以之前你在我麵前被詭異殺死,也是你自己做的戲是嗎?」


    「不完全是做戲,也是想趁那個機會讓你更能接受我的真實身份。」封鬱老老實實的迴答,他說:「因為我知道你第二天會進入遊戲,所以我想提前進去,把規則和任務都改一下,讓你順利通關的同時,我也可以跟你重逢。」


    結果靈魂被鎖了一半。


    事情一下就脫離了掌控。


    楚何打斷他:「你等一下,你說我隻鎖住了你一半的魂魄?」


    「沒錯,」封鬱苦笑:「另一半已經進入了遊戲世界,算是那個世界的主宰了。詭異遊戲的出現和我無關,但現在明顯是我另一半靈魂的力量加持,才會讓詭異遊戲越發壯大。」


    楚何啞口無言:「你自己的靈魂你都收不迴來嗎?」


    封鬱無奈:「他還想把我收過去呢,力量是差不多的,除非我可以明顯的比他強,否則肯定是收不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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