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手下哈腰垂頭囁嚅半天不敢迴話,惹得劉長宇麵浮躁氣一腳踢過去,大喝道:「講」


    「迴將軍,屬下按將軍說所的方向摸到洪屯,隻是.....」心腹手下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主上一眼又立馬把話倒了個幹淨:「整個屯裏沒一人。」


    沒得到預想結果的劉長宇,隻覺得一把邪火燒在心頭難受之極,咆哮著一腳踹到手下身上:「廢物!老的少的那麽多人能跑哪去?周邊村子呢?」


    周邊村子早沒人了,心腹心裏叫苦,周邊的大小村莊早被其它軍屠了個幹淨,洪屯更是被他一把火燒成地皮也沒見跳出個人來,尋摸了幾日連個蒼蠅都沒抓著一個,除了發臭的屍體就是腐爛的屍,半個活人都見不著,要不是主上崔得急,他甚至想帶人去周邊縣城摸點人迴來充人頭也好過迴來被罰。


    果然,劉長宇下一句跟心腹所猜的一樣:「沒用的東西,下去領罰。」


    至到鐵勒來請,劉長宇才停止發泄的努氣,氣沖沖地去了正堂,又被大王子帶來的消息炸得發蒙:流民群裏出現『皮室』!!


    什麽?迴神的劉長宇一愣,怎麽可能?鐵勒語皮室的意思是勇猛者,意寓跟中原蚩尤項羽相同,天生的領導者,萬人也不出了一個,流民裏怎會突然出現一個皮室?還是雙手連人帶馬舉過頭頂?


    一聽便不可信,須知皮室一唿萬應他們打申城也不會這麽好破,可麵對大王子篤定的話不由得他劉長宇不信。


    聽迴報描述那人還一頭顯眼的白髮,劉長宇白淨的臉上浮現層層狠意:「本將軍這就派人殺了他。」


    一旁的大王子點頭贊同表示會協助他,皮室者他欣賞,既然不是他鐵勒人就該趁早滅了他,草原上狼群都知道覽食時,得趁著食物少或弱時發動攻擊,不能給對方成長機會,讓其成為自己勁敵?


    半昏迷的柳文安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一波波截殺,隻要胸口沒有預警對他來講就是暫且安心,醒來後有瞬間茫然,記憶迴籠,不由苦笑:她怎麽敢這麽莽?當時自己是不想活了嗎?


    「洗洗吧」


    柳文安虛弱地側過頭看去,原來是牛人燕,拿著一筒清水遞給他,垂眼看向自己手背,血液已凝結成薄薄的一片紅晶,微微抽動身體,就感覺得衣裳下有細小的破碎身,苦笑地要要頭:「不了,我用幹淨布絹擦擦就好,當下用水擦拭太過奢侈了。」


    一直跟在旁邊的柳珠兒聽到牛人燕的話一個激靈,連忙插話:「俺有小弟幹淨的裏衣哩,等找到歇息地了,再給弟換上,他內裏受傷別沾水,天寒地凍地受涼了怎麽辦?」


    說話得很是在理,牛人燕點點頭,俯身將清水放到他手中:「幹淨的水,你受傷過甚,很容易口幹,用這水沾沾嘴唇也好。」


    「多謝」


    日光徐徐歸入地平線,黃昏的餘暉也正在被暗幕蠶食,李大爺氣勢洶洶地帶人搶到一塊背風的山坳,指揮屯裏人砍柴燃起篝火,小心地用樹枝把麵餅串上,烤好後遞給半靠在地的柳文安,肅起臉勸慰:「吃不下也得吃,失了那麽多血總得想法補補。」


    柳文安沉默地接過餅,忍著全身的疼痛費力地塞進嘴裏咬嚼,正艱難吞著就聽到好奇的聲音:「你平常力氣都這麽大?」


    還以為是小孩牛人拾,沒想到竟是牛人燕,她放下麵餅再次苦笑:「怎麽可能,不過是匹夫之勇罷了」


    見衣擺在坐在她身邊,背脊挺直姿態極好,舉手投足間隱約可見的氣勢,一望便知不是普通人,莫不是那家的貴公子?正想著就見他神色溫和,認真道:「匹夫之勇可沒你這麽驚人,柳郎君這一舉,足以載入史冊,青名留史。」


    牛人燕邊說邊隱秘地打量柳文安,麵上幹涸的紅色晶殼已經擦拭幹淨,但膚底下的粉色仍沒消退,在火光映耀下如一尊銀髮,殺氣凜然,行的卻是勇善之事。


    正低頭繼續嚼麵餅的柳文安對青名留史並不在意,可周圍的鄉親卻是激動起來,紛紛道:「不愧是柳君子,與俺們就是不一樣」


    「就是就是,柳君子這般大才,以後也不知什麽樣的女郎才配得上」


    聽到嫁娶,柳珠兒急了,忙道:「小弟還小呢,婚嫁一事不談,不談」


    嗯?二姐的話引起柳文安的疑惑,她不是一直嚷著想看她娶媳婦嗎?抬首看向柳珠兒,更疑惑了,二姐怎麽會躲閃不敢與她正視?二姐怎麽了?心中存下二姐奇怪之處,柳文安慢吞天地吃掉手中麵餅,側目問牛人燕:「郎君可是京城人士?」


    他指著正在烤火的莫姚春二人:「若郎君迴京,還望帶上她主僕二人權作善事。」


    第19章 流民沒吃的怎麽辦


    正烤火和麵的莫姚春一愣,身旁的梅香也驚喜大膽抬頭,殷切地注視不遠處一身髒衣也難掩貴氣的男子,希望他能點頭應承帶她主僕二人迴京,脫離這方吃人的世界。


    她所注視的牛人燕連眼神光都沒落到她身上,而是帶著滿臉歉意對白髮人解釋:「我與舍弟的確是京城人士,近期不打算迴京還望見諒!」


    梅香眼中光彩頓時失落熄滅,垂首怏怏地幫柳二姐和著樹皮麵餅,看著手中灰撲撲的麵糊就覺得噁心委屈,這東西在府中連最低等的婆子都不不會入口,但在這都已經是難得的食物,路上她見過餓極的人在掘土充飢。


    那些衣衫襤褸餓得皮包骨的流民,像豺狼一樣爭著一捧要命的白土,這般兇殘的場麵她何曾見過?要不是有女郎攙著她,柳郎君殺名在外,她那裏走得動?早被人瓜分入了黃泉。想到以往在莫府的日子,梅香眼淚嘩嘩嘩地淌個不停,她哭得傷心,卻沒人安慰,都自顧做著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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