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心裏一驚。


    是景誌讓景無許去追的金爾若。


    還有隻能這一點用處,是我想的那種用途嗎?


    「警告你,這筆買賣對我們景家很重要。咱們景家能不能獨吞南都這塊餅,就靠這一次了。你給我做好準備,明日就給姓齊的賠禮道歉。」


    景無許站直了身體,眼神陰冷著看著景誌,看似漫不經心地問:「在你眼裏,我到底算什麽?」


    這一句話令我腦海中迴閃過一個十歲小男孩擦拭著嘴角的血跡,然後一臉倔強地看著比自己高大的男人,用嘶啞的聲音喊出:「在你眼裏,我到底算什麽?」


    記憶中那個模糊的小小身影,不知道為何和景無許很像。


    景誌冷哼了一聲,對景無許不屑一顧,說道:「作為我的兒子,就要為整個家族著想。你要記住,你現在能夠錦衣玉食都是我給你的。沒有我,你就是一無是處的爛泥。」


    景誌沒有任何感情地離開。


    景無許臉上雖然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我從他急促的唿吸上,明顯開門那突如其來的一腳,傷到他心肺了。


    在景無許將門再次反鎖的時候,我這才從衣櫃裏出來。


    我看著景無許的眼神很複雜。


    西南商會的齊聞天是北都軍閥錢真錢大帥的表弟。


    此次來南都就是為了成立輪船國內最大的輪船公司,試圖控製南都的水運碼頭。


    現在已經開始招兵買馬了。


    曹家知道若是讓齊聞天成立了輪船公司控製那麽南都水運碼頭,不僅直接影響我們曹家碼頭生意,還將影響整個南都的其他產業。


    雖然南都有兩大勢力——曹家和景家。


    兩家明爭暗鬥多年,但對自己管轄區域之下的商戶都是:隻要我們曹家/景家有一口飯吃,絕對不會餓到你們任何一個人。


    兩家能一直鬥在現在,勢均力敵,就是這些商戶在支持的同時平衡他們的勢力。


    總體來說,一直以來都是良性競爭。


    所以現在來了個外鄉的人,想要分南都的餅,絕對不可能有人會答應。


    曹家幫錢大帥購置了一批軍火,就是想要巴結錢大帥,讓錢大帥高抬貴手。


    一旦南都原本的平衡被破壞了,勢必會再次出個革命軍之都。


    百姓吃不飽飯,就會出事的。


    錢大帥給出的條件則是一筆軍需訂單,價值五千萬大洋。


    這完全是獅子大開口。


    錢大帥貪得無厭,與他談條件完全是與虎謀皮,不知量力。


    在前朝還沒滅亡之事,就已經開始軍事擴/張。


    如今,可以說全國有三分之一的軍閥是歸屬於錢大帥。


    雖然錢大帥打著為民謀福利的宗旨,但是明眼人都可能看得出來他的野心,是想要稱王稱帝,稱霸天下。


    權利背後,還是需要金錢做支撐。


    要不然他怎麽養得起手底下這麽多兵馬呢!


    之前東都最大的勢力是華家。


    華家當家人華文原本是前朝將軍,為抵禦外敵,從槍林炮雨中血拚過來的,為的就是守護我國大好河山。


    可前朝統治者不作為,我們明明勝了,還割讓土地被外敵,來表達友好。


    這樣的前朝不滅,千裏難容。


    加上新思潮的文化湧入年輕人中,年輕人都在尋求救國之法。


    其中包括華文的兒子華福。


    在錢大帥打壓東都勢力,華福接手華文的舊部揭竿起義。


    在兩年時間裏,壯大了反封反帝的隊伍,成立「革命軍」。


    如今革命軍勢力以東部為中心,已經以看不見的速度滲透到全國。


    包括自己眼前的這個人,那個抽屜裏麵的文件寫著正是景無許無條件將截獲的一批軍需用品贈送給革命軍,用於革命使用。


    景無許被革命軍策反了嗎?


    在我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景無許看著我:「你這是什麽眼神?也是覺得我是個廢物嗎?」


    景無許的語氣中,充滿了戒備。


    沒想到在外人麵前的景無許,是強大且可怕的存在。


    江湖流傳:景無許沖你溫柔一笑,將是你噩夢的開始。


    反正我跟著景無許待著這幾天,並沒有得到「噩夢」一般的結局。


    景無許也就強製要求我與他同睡在一張床上,兩人就各自躺著一方,互不幹擾。


    甚至每日景無許還會給打包一些食物過來。


    這些食物可是尋常人家可以吃到的。


    全是福滿大飯店中的特色菜。


    我一副這房間是我家的樣子,毫不客氣地坐在床榻上,看著景無許反問道:「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還特意給我點你們南都最知名的福滿大飯店的特色菜給我?說,你想在我這裏索取什麽?」


    我看到景無許變得很是有攻擊性。


    別說,心裏還是很發虛的。


    畢竟現在的我,我可沒有任何資格和景無許談條件的。


    景無許朝我這邊走了幾步,緊接著大口吐出一地鮮血。


    第7章 談條件


    景無許這如同鐵打的身體,就算突然挨了一腳,也不可能會受這麽重的傷。


    想必在這之前也受過什麽傷來著。


    景無許吐血倒地的那一瞬間,我眼疾手快的接著了他。


    我順勢接過景無許的左手手腕為其把脈。


    這個時候我還注意問題的嚴重性,但我皺著眉頭脫口而出:「你這是肺挫傷!在之前是不是受到過什麽外力的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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