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郡主,小衛大人求見。」


    沈妙舟愣了一瞬,隨即又生出小小的歡喜來,吩咐護衛放人進來。


    不多時,帳簾被人從外撩起,耀目的夕光一霎蔓延進來,金輝湧動著瀉了滿室。


    「郡主。」


    是熟悉的那道清越嗓音。


    「你怎麽來啦?」


    衛凜垂眸看向她,眉梢微挑,「昨日曾答允郡主,等迴來要給你烤獐子,想吃麽?」


    這人來得還當真是及時,她睡了一整日,現在確實有點餓了,沈妙舟不由眼前一亮,「好啊!」


    和護衛交待好去向,兩個人便一起走去帳後的小山坡。


    沈妙舟原以為自己也要動手幫忙,可沒想到他早已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在山坡上圈出一小片空地,交錯著架上幾層幹燥的棗樹枝,旁邊放了一個纏枝梨木食盒,裏麵整整齊齊地碼放著洗淨串好的獐子兔肉,甚至還另裝了些野果和一瓶桑荔酒。


    幹淨的軟布往地上一鋪,迎著天際燦燦的餘暉,倒是別有一番郊遊玩樂的野趣。


    衛凜用火鐮引燃棗木枝,瞧著火候差不多,從食盒中取出肉串來烤。


    很快獐子肉便被烤的滋滋冒出油來,油滴點點落入火堆,霎時激出一陣「滋啦」聲,肉香順著晚風直往鼻尖裏鑽,沈妙舟無意識地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望著。


    衛凜將一串烤好的熟肉遞給她,「嚐嚐。」


    沈妙舟杏眸一亮,雙手接過竹籤,吹涼一些後,小心翼翼地張口一咬,脂香一瞬溢滿齒頰,獐肉外焦裏嫩,汁水豐盈,鮮香中帶著幾分棗木清甜,當真是迴味無窮。


    「味道可還好?」他笑問。


    沈妙舟連忙點了點頭,杏眸亮晶晶的,「好吃!」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閑聊,晚風習習拂過,空氣裏帶著些春日的餘溫,讓人渾身都愜意無比。


    說了一會兒話,沈妙舟忽然想起他的腿傷,開口問道:「你腿上的傷怎麽樣啦?山中枯枝上都是淤泥細塵,可要清理幹淨,否則感染了便不好了。」


    聽出她的關切之意,衛凜唇角微勾,低頭繼續翻動著那幾支簽串,「說起來還要多謝郡主的傷藥,甚是管用,昨夜敷過後便沒什麽大礙了。」


    也不知怎的,聽他這樣一口一個「郡主」的喚著,沈妙舟忽然覺得哪裏不大舒服,忍不住咕噥了一聲,「不必總是這樣喚我。」


    好像顯得很是生分。


    衛凜一怔,轉眸看向她,「嗯?」


    就說這人是個傻的。


    沈妙舟頓了頓,忍著耳熱,強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大方模樣,「阿娘他們都叫我般般,你……你往後也可以這樣叫。」


    女子的名字向來私隱,小字乳名更是隻有長輩親人才能知曉,話未說完,她的心髒便在胸腔裏狂跳起來,咚咚作響,連帶著耳膜也陣陣發脹。


    暮色氤氳,穠艷的雲霞在穹際翻湧,少年男女並肩而坐,不知是篝火還是晚霞,將兩個人的臉頰都映得通紅。


    風過林梢,安靜了好一陣,仿佛連彼此細微的唿吸都清晰可聞。


    他低低地喚:「般般。」


    「……嗯。」


    目光相觸一霎,兩個人都望著對方,欲言又止。


    好半晌,衛凜忽然開口,低聲道:「郡主曾說,我若有心上人,便去求陛下為我賜婚,此言可還作數?」


    春日的傍晚,夜風帶著些清爽的涼意,習習撲麵,吹起他的髮絲,柔柔撫上她的臉頰。


    沈妙舟耳根燒熱,小聲道:「那也要人家姑娘答允才能作數的。」


    「般般。」


    「……嗯?」


    衛凜定定地看向她,漆黑的鳳眸裏落滿燦爛夕照,熠熠生輝,「我欲求娶一位姑娘為妻,不知……她可願意?」


    微風輕盪,空氣裏浮動著春日的花草香。


    沈妙舟心跳如擂,輕輕湊近他耳畔,唇邊盈滿笑意,「你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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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線到此就結束啦,看到這裏的朋友,愛你們~本來想寫到再成親發點車的,但是考慮後還是決定少年的故事就以少年純愛結束吧,等忙完這學期手頭的小論文,應該還會再發一篇短小的搖搖車。接檔的狗血文大概在10月底或11月初開始更,寫完狗血文會寫玉昭辭,是少男少女的公路冒險經商純愛文,不喜歡看狗血的我們玉昭辭見~麽麽~提前祝大家中秋快樂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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