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老先生與焦不諱坐在台側,頗有「陪審員」的意味。台緣擺了四具屍體,屍僵已現, 硬邦邦躺著,各有各的姿勢。底下乘客坐開十桌, 氣氛凝重。


    寶老先生先站起身,擲地有聲:「焦棠,我再次問你, 人是不是你殺的?」


    焦棠瞍巡一周,人群雖安靜,其中暗湧的情緒比之寶老先生隻多不少。她斷然高聲迴答:「不是。」


    「那你如何解釋屍體上麵有你裝飾品的痕跡?這已經充分證明案發時候你在現場。」寶老先生在台前踱步。


    焦棠尖細的牙齒叼住唇肉, 痕跡這點分明是栽贓嫁禍,可是衣服穿在她身上,而且焦不諱承認船上絕無可能再出現第二件, 那麽從這點隻能推出是熟悉劇情的局外人偽造的。


    誰偽造的?不是係統、係統控製下的焦不諱,就是舒韶苦那幫人。所以從這點去否認是達不到洗刷罪證的效果的。何況無臉修行者「虎視眈眈」, 這時候已不能再說些虛頭巴腦的話。


    「因為屍體都被掉包了。」焦棠簡單一句話頓時讓在場所有人都不安挪動身體,發出窸窣窸窣的躁動。


    寶老先生愣了愣, 大笑:「荒唐,你這個為自己洗脫罪名的藉口實在太荒唐了。」


    焦棠朗聲問:「在場有學醫的人嗎?」其實這道程序實在多餘,但是礙於對方人多勢眾,隻好「多此一舉」。


    底下一桌子站起來一個人,竟然是湯槿。湯槿亮出自己實習醫生的牌子,自告奮勇:「我是。」


    焦棠笑著看她:「勞煩你查看車道載的傷口,解釋一下為什麽在常率刺傷他之後,他不僅反殺常率,還能再那麽高強度動作下麵做到出血量這麽小的?」


    湯槿拉開凳子,湯櫻看著她眼神很亮。


    湯槿上前查探車道載的胸口,再去翻看他的瞳孔,繼而查探他的四肢,甚至用了剪刀剪開他的大腿部位的褲子。


    這番動作做完,她轉向寶老先生說:「車道載中刀之前就可能喪失自主意識了,表麵看不出毒物反應和中毒特徵,兇手可能用的是嗎啡一類導致唿吸衰竭的藥物。不過我沒有找到明顯的注射痕跡。」


    寶老先生剛要說話,齊鐸插嘴:「難道注射位置不會在他的大臂上麵?上麵都是紋身,很好掩蓋了注射痕跡。」


    湯槿平靜笑道:「你說得對。」


    寶老先生麵向焦不諱:「船上醫藥箱中有這類致死藥品?」


    「沒有。船隻航行24小時,所以隻準備了普通的藥物。」焦不諱斬釘截鐵否認。


    寶老先生:「如此說就是有人將藥物帶上船了。也有可能是焦棠帶進來的,你說呢?」他轉向焦棠。


    焦棠:「我毒死車道載,又勒死常率,為了掩蓋罪證,將他們放在一個房間,製造互相殘殺的現場?」


    「沒錯。」寶老先生摸摸下巴,反應過來是焦棠的結論,又覷她:「你是掩蓋不下去了,準備坦白?」


    焦棠無奈望天,又瞥向齊鐸:「齊鐸,麻煩你將常率的相機展示給寶老先生還有各位看。」


    齊鐸含睇她一眼,速度很快,將相機打開,將照片給了台上三人,還喚了台下幾個人看。


    焦棠:「都看清了吧。常率相機裏麵最後一張拍的是車道載的手臂,之後再沒有新相片。另外這部單反各項性能都很好,常率也有長期拍攝的經驗,為什麽不調參數?拍照環境昏暗,照片拍得一塌糊塗。這真的屬於宴會上那個常率的相機嗎?」


    寶老先生皺眉:「每個人都有自己拍照的習慣,這不構成證據。」


    焦棠:「我沒說它是證據。」她轉而向湯槿請求:「勞煩你再查看一下田裕麥的骨盆,還有腹部等位置,判斷一下她生育過嗎?」


    湯槿為難地蹲到田裕麥身側,她用布罩住田的半身,隻一個人伸手摸索,半晌,站起身說:「女人生育之後恢復情況都不同。從田裕麥現在的狀態看,她的骨盆沒有明顯外擴,腹部沒有妊娠紋也沒有剖腹疤痕,腹壁肌肉鬆弛情況不嚴重。隻能判斷要麽她沒有生過孩子,要麽她生完孩子之後修復效果不錯。」


    焦棠又請求道:「勞煩也檢查車道載是否生育過?」


    湯槿更加為難,麵如菜色,但還是照做,她的手觸電般從布下收迴,肯定道:「車道載是男的,如果做過改變性別的手術,也可以斷定沒有生育過。」


    寶老先生老臉一臊,說:「檢查田裕麥、車道載是不是生過孩子,與他們死有什麽關係?純屬東拉西扯,拖延時間。」


    焦棠麵朝底下九十四人發問:「這個答案應該問你們當中一人不是嗎?為什麽宴會上常率這麽高調的表演?為什麽田裕麥沒有生育過,卻哀訴自己失去過一個女兒?」


    底下闃然無聲。


    「嗬嗬。」寶老先生扶住額頭,失望嘆笑:「冥頑不靈,死不悔改。」


    此時,齊鐸眼神朝地上飄動,拉長的影子與一簇遊絲在某張椅子後麵碰頭,遊絲遲疑了一下鑽入背包裏,虛影包裹住整個背包,肖長淵驚奇盯著背包裏的石竹朝他瞪眼。


    肖長淵瞭然清了清嗓子,然後他看到一個背包變戲法似的出現在台上,拉鏈斷開,從裏麵嘩啦倒出雜物。


    他箭步上前,驚奇大叫:「這是誰的包?哎呀,怎麽有一根針筒?不會就是殺死車道載的兇器吧?」


    眾人惶惶盯著他手中那根針筒。湯槿麵色灰敗抬步向前,底下撞出來一個身形,湯櫻喊:「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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