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三人堪堪剎住腳步,又往迴跑,焦棠拔出山川劍,攔腰砍下怪物的腰。


    後麵兩隊人馬傳來驚悚倒吸聲,其中蒙麵男人立即喊:「掩護,戴麵罩!」


    怪物腰部斷開的中間伸展出兩截管子,滋滋往外冒灰煙。灰煙又被排氣係統抽上去,送往整棟殯儀館。


    兩隊人馬不忘繼續追擊。


    焦棠召喚食魂獸,抓起徐戈雅和範浪兩邊手臂,往別處鑽。


    鑽出來的地方,正是地下室。


    齊鐸已經敲暈了二十幾個殯儀館的男員工,還有十個女員工一邊大聲哭嚎,一邊將車裏的屍體卸下來,打開屍袋,一股嗆鼻灰煙冒出。


    範浪哎呀叫道,胳膊奇癢無比,他使勁去撓,越撓越癢,突然摔到地上,瘋狂打滾。胳膊原本一個小包,已經擴散出一大片潰爛的傷口。


    焦棠一張符拍在範浪後背處,他暫時暈死過去。


    齊鐸納悶迴頭,說:「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要他們離開殯儀館,一個兩個就開始跟我玩命。屍體有毒,他們自己都放倒了好幾個。」


    焦棠:「你封住排氣係統。」


    剛說完,地下室響起槍聲,兩隊人馬湧出來,對著玩家一陣追殺。


    齊鐸以真空包裹排氣通道。焦棠又召喚食魂獸,打開空間,三個人連帶暈死的範浪,一起上到二樓。


    周南恪從屋頂下來,說:「貼好了。」


    齊鐸:「十點五十七分了。」


    焦棠用食魂獸的毛髮熏醒範浪,問他:「有發現尤利婭的下落嗎?」


    範浪痛苦哼哼:「看……過了……沒有……」


    焦棠點頭:「也是。贖金還沒到手,歹徒不可能逃跑時候不帶上人質。」


    焦棠迅速對齊鐸說:「你將地下室隔開,我們把上麵全炸了。」


    齊鐸身形一閃走了。


    焦棠命令周南恪:「扛一袋走。」


    周南恪叫嚷:「我不……」


    不字還未出口,就收到焦棠淩厲的視線。他悶住口,扛起剛被兩隊人馬丟棄的麻袋,然後奔跑出殯儀館。


    四人踏點走出大樓,黃符在煙囪頂部爆破,然後幾束火投射進煙囪內側,從內部爆開。


    熱浪包裹油脂燒焦味,洶湧過來,幾人掩住門麵,擋下煙塵。


    濃煙散開,黑色薄膜消失,地下室赫然成為太陽下的深坑。


    那十名殯儀館員工麵如死灰,就像一瞬間被抽離了所有生命力。至於兩隊交易人馬,憤憤收起武器,與焦棠等人對峙。


    焦棠攔下戴麵罩的男人,問他:「是你們綁架尤利婭嗎?」


    戴麵罩男人擰眉:「什麽?」


    焦棠打量他神色,又問:「你們交易的東西是什麽?」


    戴麵罩男人謹慎迴答:「當然是檢測八目城遺留的毒物反應。你們不是官方的人?」


    焦棠肯定搖頭。


    戴麵罩男人輕出一口氣,懇求道:「既然如此,放我們走。作為八目城的原住民,我們保證不報復你們。」


    「八目城的原住民和官方派來的人不合?」焦棠認為這是一條世界背景信息。


    戴麵罩的男人定定看著她,說:「八目城信奉自然之神,無臉修行者。但是自從他們來了之後,給這座被自然之神遺棄的城市,帶來了滅頂之災。如果不是他們,八目城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每個人都是冷漠、自私的怪物。」


    焦棠目光格外犀利,問:「他們是指誰?」


    戴麵罩男人大喊:「當然是把八目城挖得破破爛爛,還挖出有毒礦物,讓八目城死了大半人口的清洗會。」


    焦棠皺眉,這兒的 npc似乎擁有某種特殊記憶。是係統故意為之,還是邱老道傑作?


    焦棠手臂上通訊器震動,斑鶇的聲音掐著時間點傳來——「灰隊全員注意!立即清除在場所有對抗清洗集團的反叛分子。立即執行!重複,立即執行!」


    戴麵罩男人麵色大變,忽然暴起衝出一拳,大嚷:「你們是清洗集團的人?!八目城的子孫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焦棠偏步讓開,迴頭看,男人已經在手臂上紮入針管,針管中是檢測用的剩餘紫黑濃稠液體。


    由於注射劑量太大,他隻是在地上翻滾了兩下,就徹底斷氣了。


    沒來得及逃跑的人見到這一幕,紛紛跪下,鬼哭狼嚎,再盤問都失去了心智。


    齊鐸:「這是觸發了npc的某種機製,導致他們全瘋了?」


    焦棠:「有可能。」


    焦棠對著通訊器,冷聲道:「收到。已經清除。」


    通訊器那邊未有迴應,但屏幕隨她的尾音暗下。


    斑鶇的監視是實時的?能不能除掉這個煩人的傢夥?焦棠在心中迅速估量。 「你們要不要看看範浪,他好像很難受。」徐戈雅出聲唿喚。


    範浪靠坐在樹幹下,兩條手臂全腐爛。


    周南恪看了一眼,嘆息:「沒救了。」


    徐戈雅瞪他。


    焦棠蹲下抓起範浪兩條胳膊,大著膽子戳他。範浪有氣沒力呻吟,突然不知道被戳到哪裏,嗷一聲大喊,又暈過去。


    焦棠採用最原始的放血療毒法,隻不過用的工具是附著淨土能力的銀針。


    銀針紮入範浪的舌尖,淌出一股腥臭無比的紫黑液體。然後範浪突然劇烈幹嘔,嘔著嘔著,人又厥過去。


    焦棠用銀針一勾,在舌根勾出幾條絲線物質,有幾分像曾經潛伏進齊鐸手臂的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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