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無良一抹臉,果真誅心般絞痛,撫摸著胸,吼:「是我監管無方,是我失責。今天不給鄉親們一個說法,我就沒辦法給你死去的爹交代,給死去的楊二、田棗兒、北牧和王二狗交代。」


    周三海憋住哭,怨毒地瞪登無良:「好一個大幹爹,你拿我開刀,拿我祭奠死鬼。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這句話說完,忽然噴濺的熱血潑灑向天空,澆落在滾燙的地麵。


    緊接著是周三海痛苦、破碎的尖叫!


    四周的人屏住唿吸,哪怕泄露一口氣都像會立刻暈倒。


    周三海的兩條手臂剛剛還在,如今已經被齊肘削掉。登無良看垃圾一樣看地上那兩條被他砍掉的手臂,唿出一口氣。


    「周三海說過如果敢殺人就斷了兩條手。今天我登無良就還他這個報應。」


    焦棠擰著眉看登無良,即使見過再多死人,她也不適應這種惡人殺戮的戲碼,尤其討厭反派話多的劇情。


    登無良一聲震喝,讓人將周三海捆起來,宣布今日傍晚在石神廟前執行絞刑。


    周凳皺眉問:「是不是該等新長官上任再處刑?這是法治時代,私自絞刑不符合程序。」


    「這個案件社會影響太壞了,如果等新長官來了再處理,這中間再出模仿周三海的惡行呢?絞殺周三海就是在警示全原村民,給大家上思想枷鎖,扼殺大家心中的惡念。」


    周凳麵如死灰,他瞬間蒼老了許多,嘆口氣,輕輕說:「這片高原哪裏容得下善念?」


    方硯從後麵轉出來,雙手捧起那個被血澆濕的銅人頭,臉上稍顯吃力,向周圍問詢:「雖然銅人出自周三海家,但也不能證明是周三海取下來殺人的。對吧?」 周圍人噤若寒蟬。


    方硯又說:「執行絞殺可以,但要一條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到底周三海怎麽殺的楊二、田棗兒、北牧和王二狗?不弄清楚這個,大家心裏始終有疙瘩。」


    這個時候,登無良背後也繞出來一個人,正是陰陽怪氣的陰陽先生。


    焦棠注意到他長袖裏藏著那方小鼎,眼神不經意地在她身上飄蕩而過,然後定在銅人上麵。


    隻聽他說:「我有個法子能驗明兇器上的痕跡。」 登無良:「老先生快施法。」 然後陰陽先生念念有詞,投擲出黃符,黃符遇見周三海兩條手臂便著火,奇怪的是,這火隻附著在肌膚之上,燒了一分多鍾便滅了。接著周三海的兩隻手掌顯出了黑色的印記。


    陰陽先生如法炮製,用黃符將銅人頭繞了一圈,銅人頭的臉頰處也露出兩枚手掌印,掌心斜朝上。


    陰陽先生:「這就是鐵證咯。」


    焦棠和遊千城對視一眼,這種把戲當真敷衍,銅在空氣中加熱本身就會生成黑色的氧化銅。


    不過這位陰陽先生的火很值得玩味,不是真火,也不是法術之火,倒像是一種假象。如果沒記錯,焦棠在四象園太極台上見過這種假象之火。


    方硯啞了聲,或許是承認了事實,或許是認為再怎麽抗爭,惡人永遠有辦法扭曲事實。


    登無良將人帶走。唯獨王二狗的屍體還趴在坑裏,像垃圾一樣被遺棄。


    王二狗的家人也沒有出現,他的父親聽聞他的死訊之後,隻是抽了一口煙,罵句「活該」。


    石竹的絲線探進王二狗的耳目之中,診斷出王二狗死之前脈象平穩,不像是突遭襲擊的樣子,另外,王二狗死亡後聽見了吱吱的聲響,類似重物拖拽的聲音。


    石竹解釋:「人死之後是可以聽見聲音的,隻不過大腦無法解析聲音的信息而已。」


    焦棠從銅人頭上確實嗅出了王二狗鮮血的味道,她的食魂獸同款鼻子在這個現場裏,對死亡物件的敏銳度不知不覺中提高了許多。


    所以她很肯定:「銅人頭確實是襲擊王二狗的『兇器』。但如果是王二狗死亡之後才被拖拽過來的,說明王二狗的死亡可能隻是一場意外。」


    她繼續說:「首先王二狗的腦袋上有新疤,其次他趕到鄉大院時候說他在溝裏摔了一跤,所以迴家換了一身衣服。假如王二狗近日腦袋受過傷,又碰巧今天早上腦袋二次受損,那麽兩個多小時之前,不排除他再次摔進溝裏時,腦部三次受損出血死亡。或者是他腦部有淤血壓迫到神經與血管,導致他走到這裏時死亡,然後摔進溝裏。」


    焦棠又返身蹲到血跡斑斑的地上。「還有一點能證明人不是周三海殺的。」


    她用樹枝翻動周三海兩條死灰的手臂:「我們經常會看到周三海總是插著兜,吊兒郎當的欠揍樣子。其實是因為他有手疾。」


    周三海的右手骨骼錯位,手掌和手腕形成一個向內扭曲的角度。


    作為鄉霸,周三海肯定不願意別人關注到他的弱點。


    莫笙笛:「我看銅人頭也不輕,他雙手不一定能抱住銅人頭。」


    焦棠:「雖然銅人頭上的黑掌印右手有錯位的痕跡。可是,那個掌印在人像的兩頰處,以周三海的手腕角度,斜朝上是捧不穩頭像的,必須橫著抱,也就是掌心朝內,十指朝向鼻子兩邊。」


    遊千城柔聲道:「那麽兩頰的掌印隻能說明,周三海今天出門時候還清理或者摩挲過他父親的頭像。」


    莫笙笛哼一聲,嫌棄道:「看不出來他還是一個孝子啊。」


    隨後四人陷入短暫的沉默,案情推到這裏碰到了一塊無形的屏障——到底是誰希望將王二狗的死栽贓在周三海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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