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剛邁出門口,眼前閃過白光,她不得不閉上眼,一股溫熱的液體迸濺在眼角,她恐懼地擦去液體,再次打開眼睛。四周仍是熟悉的陳設,不同的是,青色地板上蜿蜒著血流,血流匯聚在膝蓋邊,她低頭,入眼是媽媽斷裂的脖頸,和死前幽怨的嘴臉。


    「啊!」銳利的尖叫身和紛雜的腳步在背後響起,焦棠記起來,那是隔壁劉姨的聲音。她在喊:「殺人了,快報警,殺人了。」


    逃不出去的夢魘嗎?還是被遺忘的事實?焦棠扔下刀,站起來,白皙臉上掛滿熱烈的紅色。


    同樣深陷夢魘的還有齊鐸。此刻,他灰敗的臉映在後視鏡上,明明上一秒他還隱身在一間空屋內,等待黎明。可轉眼,他就在車中,母親與父親坐在前座,他們商量著,暑假帶他去哪個國家旅遊。


    愉悅的語氣聽起來似乎真的是一場美妙的談話,但若對上他們血汙的臉和割開的喉管,車內的氛圍便詭異到極點。


    齊鐸一言不發地看著前麵兩具屍體,說著生前說過的話,寒意漸漸爬上雙瞳。


    車子急速剎車,母親哎喲一聲叫喚,問父親:「這麽著急做什麽?」


    父親笑嘻嘻:「差點忘了,兒子今天還要上體能訓練課,前麵有點堵,在這裏讓他下吧。」


    母親攀過座位,要來揉他腦袋,看著黏糊糊的手掌,齊鐸無動於衷,母親卻僵直地伸著,麵上笑意漸漸收起,陰沉地盯著他。前幾次已實驗過,如果不讓她揉,這個空間就出不去。


    齊鐸還沒找到循環空間的出口,隻能嫌惡地湊近去,輕輕揩過,迅速抽身拉開車門。車外是混沌的黑暗,車子的尾燈迷失在遠方。


    一轉眼,白光又漫灑至身旁。遠去的車子停在腳邊,車內兩具屍體歪在椅子上,脖頸綻開的豁口較之前更大,整個頭顱靠一點皮肉粘連著身體。


    這是潛伏齊鐸意識深處的父母模樣,隻是不是在車中,久遠記憶裏,似乎是在一棟房內。


    車內的屍體瞪大雙眼,朝車外的齊鐸喊:「快進來,兒子。」


    齊鐸唇瓣深抿,他似乎看見逃離的方法了。二話不說,他鑽入車中。


    此時的戚安卻已在崩潰邊緣搖搖欲墜。


    她認得這棟荒廢的公寓,是她剛入行拍鬼片時其中一個拍攝場地。當年因為公寓內頻頻發生靈異事件,電影不得不另外選景。


    戚安清楚記得,當時劇組許多人都親眼見到攝像機角落裏,莫名出現一個穿著紅色雨衣的小男孩。事後,人們總能在那個角落裏見到一灘水跡。


    如今,她重新站迴空曠的樓層內,周圍沒了攝像機,沒了劇組同事,隻有身後滴答滴答,水珠砸入地麵的聲音。


    在靜謐的空間,任何細微的聲響都會被放大,戚安清楚聽到雨靴踩在沙上的稀嗦聲,還有塑料雨衣摩擦的唰唰聲,越來越逼近自己。


    她不敢動,絕望地閉上雙眼,但身體的觸感被無限放大,手掌仿佛碰到冰,寒意深入骨髓,腦袋半刻空白後,她才意識到,掌心冰冷的感覺來自另一雙手。


    另一邊,林西疲倦地耷下肩膀,他跑不動了,兜兜轉轉總是走迴411房前。既然躲不過,那就隻能麵對。他抬手推開411的門,門似乎一直在等他的動作,稍一動便幽幽轉開。


    門內燈光明亮,女人坐在桌前,認真地看書,修長的脖頸彎出優美的弧度。


    難怪乎自己會被她吸引,她恬靜的模樣聖潔如神女。林西慢慢走過去,在離她一米處停下。白昭迎輕輕地合上書,抬首,露出甜蜜的微笑。


    「阿誌。」她起身。「我好想你。」


    林西僵硬地板住身子,任由她擁抱。他欠她的。


    「你想我嗎?」懷中的女人嬌嗔地問。


    「嗯?」她疑惑地仰起臉,觀察愛人的臉色,但她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停留,繼續說:「阿誌,你給我寫信了,我沒看,你在信裏寫什麽呢?」


    信?對了,林西想起來,當年自己沒有勇氣當麵說分手,於是給白昭迎寫了一封提分手的信,後來白昭迎給他迴信,隻簡簡單單一個字——好。


    看見這個「好」字,林西認為白昭迎也並非用情多深,故而對這段感情更加沒有留戀。可,如今白昭迎這麽問,林西卻不敢說出答案了。


    「到底寫什麽了?」白昭迎追問。


    林西察覺到,她眸中生出怒氣,如果不迴答,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他決定撒謊:「沒寫什麽,就是告訴你,我申請到國家基金了,可能要調去市裏。」


    一瞬間,他感覺腰上的手臂力量大得驚人,仿佛要勒進他肉裏。


    白昭迎搖搖頭,哀怨道:「阿誌,到這個時候,你還要騙我嗎?」


    「不是……」林西慌了。


    「那是什麽?到底你寫了什麽?」


    「昭迎,你先放開我再說。」林西感覺胸腔的空氣被一點點擠壓出去。


    「不行!放開你,你就跑了。說!」白昭迎很不善解人意。


    氣氛逐漸凝重,林西被白昭迎纏住,整個人像泡在冰水裏,不住打顫。「沒有,那封信裏什麽也沒有。」


    「是嗎?」暗沉的燈光再次明亮,照出白昭迎蒼白的笑臉。「我就知道阿誌寫信給我,是因為想我了。」


    「阿誌啊。」她幽幽嘆息:「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好不好?」


    林西冷汗濕透後背,兩片嘴唇重如鉛塊,如何也張不了嘴說好。作為老玩家,他自然知道,一旦應下將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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