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幾聲焦急地催促呐喊,玉竹方才迴過神來!

    “小心啊!”隻見玉竹一個飛身將呆立在原地的中年婦人撲到在路邊,緊接著一輛狂奔不止的馬車轟隆隆地疾馳而過,震得地顫人也顫。

    隻留下塵土漫天與一片譴責,讚揚的聲音。

    “夫人,您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玉竹攙扶起跌倒在地的婦人,抬眼望去,霎時,便被一張氣質不凡的漂亮麵孔吸引了她的眼球。

    雖著一身粗布麻衣,頭上也是農家人用碎花布紮起的發髻,但那張傾國傾城的美貌並沒有因為幾道滄桑的紋路而遜色半分。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是任何瑕疵都掩蓋不住的。

    玉竹竟一時看得有些驚呆,被身邊的婦人連喚幾聲才緩過神來。

    婦人見玉竹癡望著自己,稍感有些不自在,但再看玉竹那副討喜的模樣,和勇敢的善舉,又讓人打心眼裏敬佩著,喜歡著。

    她柔聲問道:“姑娘,我沒事,莫不是嚇到你了?”隻見她拉起玉竹的手,輕輕地摩挲著,“姑娘,你的手劃傷了,這可如何是好。”婦人見玉竹手上有鮮血滲出,頓時有些慌張,慈眸中透著幾分關心,幾分擔憂。

    連聲音都如天籟般動人,玉竹不禁一顫,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

    “夫人,您沒受傷就好,我這點血不打緊的。”玉竹突然有些留戀中年婦人雙手的溫暖,那手心中傳遞出的溫度以及那雙慈祥的雙眼,讓她仿佛見到了自己的媽媽一樣。

    隻見那婦人從袖口裏掏出一條純白色的絲帕纏在了玉竹受傷的手上,還不停地叮囑道:“傷口不要沾到水哦。”

    玉竹微濕著眼眶,心中蕩起一片波瀾。如果眼前為自己包紮的人是媽媽該有多好。

    “恩,夫人,謝謝你。”玉竹抽迴包紮好的手,對中年婦人頜首微笑。

    中年婦人也迴給她一記淺淺的微笑道:“好姑娘,是我謝你才對,你剛剛在那樣危及的情況下都肯挺身搭救一位陌生人,可見,你是個多麽善良的孩子。”

    言談舉止都透著優雅,這位中年婦人怎麽看都不像是普通的農家女。玉竹暗自揣測著,聽到這番誇獎她還是有些小得意的:“夫人您過獎啦。”

    “如果不介意,就請稱唿我惠姨吧。”中年婦人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壓低了聲音,輕咳了幾聲。

    玉竹始終覺得這位婦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再這個陌生的地界又怎會碰到熟人呢?

    玉竹收迴了揣測,想著近在咫尺的段王府,心中甚是歡喜,輕聲對中年婦人說道:“惠姨,我正急著迴家,那我們就有緣再見吧。”

    二人相視一笑,揮手作別。

    “哇哦!”

    “差點忘記了你這個小毛球,哈哈!”玉竹親昵地揉搓著小毛球的腦瓜,剛剛劇烈的撞擊把小毛球不知甩像了何方,誰知過了一會兒的功夫,它不但沒有跑掉,倒像是認準了玉竹一樣,又重新竄到她的懷中。

    “哇--哦--”小腦瓜不停地在玉竹的懷中蹭來蹭去。

    一路急促的小跑,玉竹終於來到了日思夜盼的段王府門口。此時,強烈的歸屬感將她的心填的滿滿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當她一隻腳剛要踏進府邸下方的石台階時,腦海中,忽地閃過一道靈光。

    隻見玉竹的嘴角蕩漾起一抹淺淺地邪笑,一計湧上心頭。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

    待到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玉竹縱身一躍,憑借體內四處亂竄的

    不安分的內力很輕鬆地就翻過了王府的城牆。

    隻見她輕手躡腳地沿著半熟悉半陌生的小路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著行進。

    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

    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真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處,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左邊第二間應該是小蠻的房間沒錯。

    玉竹記得小蠻的房門上,拴著一個紅色的紐結。曾聽小蠻提起過,說那是她們老家的民俗,有驅邪降福之用。

    玉竹停住了腳步,遠遠地望著映射出微弱亮光的窗欞,心中湧上一絲酸楚。

    突然,玉竹的眼前一亮,那麽這間,一定就是自己的啦!這個路癡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自己的寢宮。

    就在她剛憑借著“幻影迷蹤”的神奇招數成功潛入府中時,便聽到兩個下人在庭院的長廊上悄悄討論魔主。

    出於強烈的探知欲和好奇心,她便豎著耳朵偷聽了幾句。

    大概意思是,自她離去後,段易寒一直居住在她的寢宮裏,頗有些睹物思人的意味。

    看來,段易寒還是很堅強地控製住了生理的欲望而沒有去寵幸其他的女人。

    聽得下人們說得起勁,玉竹的心中也是如同吃了蜜一樣美滋滋甜滋滋的。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當玉竹抬眼望去,自己的屋內竟映出點點微弱的光亮,難道,真的是段易寒在裏麵?

    玉竹有種想要立刻飛奔進去一探事實的衝動,但為了達到預期的目的,還是控製,再控製。

    小毛球早已被她關進了其中一間無人的房中。而她則守在了自己寢室的門外。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待她昏昏欲睡之際,屋子內的燭火突然滅掉了。

    還好天上的月還算圓滿,透著微亮的月色,玉竹悄悄地摸進了屋內。

    一進屋子,她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香味,原來,魔主老公今夜是借酒澆愁啦。

    會不會是因為我想呢?玉竹心中又是一陣小竊喜。

    當她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側躺在段易寒的對麵時,那股熟悉的氣息突然闖進了鼻中。一張酣睡的俊美臉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頓時,兩行熱淚傾瀉而出。

    有思念,有感動,更多的是,離別後重逢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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