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旻珠深諳眾人的心思,適當流露出新婦該有的羞澀和?靦腆,這樣她們就會滿足地聊下一個話題了。


    蕭旻珠瞥向對麵,恰好撞見魏蛟手足無措望過來的目光。


    第28章 荊城失守


    安靜祥和的日子未過多久, 就被?一則消息炸翻了鍋。


    一個受傷滿身是血的信使被人從馬上扶下來,他涕泗橫流地跪到魏蛟身前。


    「君侯,荊城被人攻破了。」


    前日晚, 雍州大軍突然而?至, 荊城隻有幾千守軍,無法抵擋,信使在上路時荊城就已經?岌岌可危, 最多?再可撐幾時,他不曾停歇地趕路, 如今才到達衡陽, 荊城早已經?失守。


    魏蛟先是一驚,迅速看完信函,怒目切齒地將信函丟擲在地, 「劉元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欺我幽州無人?嗎?。」


    荊城是個小郡,但卻?十分重要, 因為其境內有兩座鐵礦, 是煉製兵器不可或缺的原材料基地, 幽州大營中一半的鐵器都是由荊城的鐵煉製。


    荊城位於幽州、雍州和隴西三家交界的位置, 屬於兵家必爭之地,但因為隴西勢力相對較弱小,所以荊城一直在魏劉兩家之間易手。


    一開始,荊城隸屬於幽州,後麵意外落於劉元宗之手, 兩年前, 魏蛟又將其給奪了迴來。


    對此?劉元宗雖懷恨在心,但忌憚魏蛟的勢力, 暫且隱忍不發。


    魏蛟與劉元宗交手過幾次,知對方向來小心謹慎,根本?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如今怎麽會突然進犯荊城。


    因為兩家積怨已久,所以邊境魏蛟派了許多?斥候探聽消息,此?前皆沒有收到劉元宗有異動的消息。


    難道對方真的是臨時起意。


    早晨起來,不知是感染風寒了還是為何,魏蛟的腦仁連著眼睛那一塊隱隱作痛。


    一聽到這個憤慨的消息更是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魏蛟神色冰冷,狠狠揉了揉脹疼的太陽穴,用低沉的嗓音中壓抑著怒火發號施令:「點三萬精兵,季鬱、宋遼、張杵各領五千為前路先鋒,明日卯時一刻啟程,兵發荊城。」


    先是遇到刺殺,再是匈奴的左賢王,魏蛟的火氣已經?徹底被?點燃,急於找到一個宣洩口,既然劉元宗這個時候敢在他頭上犯土,魏蛟也不會一忍再忍。


    眾將領命後即刻下去準備。


    魏蛟迴到府裏時,彎月早已經?高掛夜空。


    跨進鹿苑,屋裏給他留了兩盞照亮的燈,魏蛟內心感到熨帖。原來家裏有人?等著是這種感覺。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蕭旻珠從床帳內抬起了頭,問:「怎麽今天迴來得這麽晚。」


    可能是因為下午茶水飲多?了,蕭旻珠還並不怎麽困,閉眼數了三百頭羊都睡不著。


    魏蛟站在帳外,將外袍脫了丟到置衣架,翻身躺到了床上,語氣有些倦懶:「荊城那邊出了事,所以商量得久了些,我明天要出趟遠門。」


    蕭旻珠眨了眨眼,「嚴重嗎?」


    蕭旻珠雖然不常出門,但並不是對外麵時局一無所知。幽州雖然日漸崛起,但北方有大大小小幾家軍閥,其中實力能與魏蛟一戰的就是西麵的劉元宗,但此?人?素來小心謹慎,深諳猥瑣發育那一套,要是魏蛟幾日前北上離開幽州倒也還罷,主?要魏蛟都還鎮守在衡陽,對方突然進攻荊城,實在有些怪哉。


    看來之前賀時章的顧慮不無道理?。


    魏蛟的目光從頂帳落到旁邊趴在枕頭的女子?身上,停頓一息後才道:「和你沒關係,快睡吧。」


    蕭旻珠怕冷,魏蛟又怕熱,雲娘就想?了個辦法,將蕭旻珠那邊的位置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羊毛毯,被?衾接觸皮膚的那一麵也縫上了一層毛絨,睡在裏麵,暖烘烘的。


    蕭旻珠將被?子?往脖子?上方扯了扯,遮住風口。


    她像聊天一樣道:「那君侯可以在過年前迴來嗎,聽嘉月說城內那幾日會有燈會,我還沒有去過。」


    不管怎麽說,蕭旻珠希望魏蛟能平平安安地迴來,畢竟目前來說她還並不想?當一個孤苦無依的寡婦。


    又是和之前差不多?的說辭,魏蛟卻?十分受用。


    但他言語間卻?不曾表露,隻淡淡道:「看情?況吧,我盡量。」


    ——


    魏蛟走後,日子?照樣稀疏平常地過。


    宋遼和魏蛟一道離開了,蕭旻珠要麽會去宋府與沈嘉月說說話逗逗孩子?玩,要麽就待在家中看看話本?打發時間。


    期間那位叫賀時章的青年倒是來過。


    他俯身作揖,「見過燕侯夫人?。」


    蕭旻珠請他入座。


    也不知道賀時章養好傷沒有,能不能坐凳子?,但是大庭廣眾之下盯著人?家的屁股也不太禮貌。


    賀時章謝座後動作微微一頓,但瞧著並沒有什麽大礙。


    賀時章今日是來向蕭旻珠道謝的,那日若不是蕭旻珠路過,從軍士的杖責下救下了他,指不定他現在還在床上起不得身。


    傷在不可言說處,賀時章說起時也十分窘迫。


    除了道謝外,他也是來辭行的。


    聽對方要走,蕭旻珠一驚,問道:「賀郎君可是因為先前君侯不聽勸誡,心灰意冷之下才要離開。」


    聽到蕭旻珠的話,賀時章垂眸道:「或許是我言語太過激進才引得君侯不喜。」


    如此?便是了。


    蕭旻珠冷笑一聲:「不用為他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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